带着疑惑,拿起了捧花里头的卡片,上面只有一句话。
漫天星河不及你。
盛锦汶的笑容顿时消失在脸上。
毫无疑问,这捧花是白敬诚送的。
那么——
她慢慢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桌上红艳艳的那一捧玫瑰,这捧又是谁送的?
只是稍稍思考一下,她就再也高兴不起来。
回到办公室,把玫瑰拿下来,换上刚收到的满天星,然后开始了漫长的沉默凝视。
这捧花她到底该怎么办?
扔了吧,她刚才还高高兴兴的,别人肯定会来询问,但是她又不想说这样的事情。
不扔吧,放在这里着实碍眼,像送她这束花的人一样。
迟疑并不是盛锦汶的性格,烦躁纠结了那么一会,她就果断抱着那捧红艳艳的玫瑰花出了门。
“白送玫瑰花,晚上扯下来泡脚,谁要?”
这一嗓子喊完,就吸引了许多目光。
“刚才不是还高高兴兴的?怎么现在连男朋友送的花都不要了?”
“因为我刚才也是那么以为的。”
勉强笑着,转头看了一眼自己桌上的满天星。
“他送的在哪里,这捧没署名,不知道是谁的。”
这就比较尴尬了,误以为别人送的花是自己男朋友送的,还高兴了老半天,谁心里都不得劲。
“难怪你要送我们泡脚了。”
小黄看着盛锦汶手里的这捧玫瑰花,思考一秒,飞快拿出手机。
“锦汶,既然不要了,不介意我拍个照发朋友圈,假装有男朋友吧?”
“不介意。”
盛锦汶摇着头,飞快把玫瑰放在小黄的桌上,转身跑开。
“只要你们把这玩意给毁尸灭迹,怎么做我都不介意。”
裴纶根本不知道他送出去的玫瑰花已经惨遭瓜分,晚上还会被人用来泡脚,还心情很好地看着窗外,在想盛锦汶收到花的时候会不会很高兴。
“裴总,您交代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这是魏澂这些天私下联系的人员名单,其中有八个人和从前沈家家主交好。”
“嗯,放这吧。”
看着整张单子上的人名,还有后头的备注。
没想到区区半个月,魏澂私下联系到的人还挺多的。
这些人里头,有大半都是在先前,见裴家和盛家关系紧张,选择保持中立两不相帮,想要浑水摸鱼的人。
字体加粗的那几个名字,就是和魏澂父亲交好的那八人,其中还有一个和沈家是莫逆。
当年沈家和裴家争斗的时候,这个人在其中出了不少力,也正是因此,这个人所在的家族才在沈家垮台之后,一夜之间沦为三流,险些破产。
对于这八个人会和魏澂有联系,裴纶丝毫不意外。
这些人在当年的时候就跟他结下了仇怨,这几年来在商场上更是有大大小小的摩擦,现在有机会,自然会帮着魏澂捅他一刀。
但是剩下的那六个人……
手指在桌面有节奏敲打,眼睛也因为思考而眯起。
抬手抽了一支钢笔,在名单上圈出了两个名字。
这两个人,在先前明确表态会站在盛家那边,现在又和魏澂私下联系,看样子,是对他本人有意见了。
既然如此,那就先处理这两个人。
像裴氏这样的跨国大集团要想对付几个小公司,是很简单的事情。
命令一旦下放,手下的人很快就动作起来,出手切断对方公司的合作,不需要直接把人压死,只需要让对方忙得焦头烂额,没有喘息就行了。
裴纶这一出手,就让旁人以为他要开始对盛世下手。
一时间,支持盛家的几个小家族陷入了人人自危状态。
裴纶本人也预料到了这件事情,在几个小家族议论纷纷,觉得下一个被开刀的就是自己的时候,他出现在了盛世大楼。
“我找你们盛总有事。”
前台小姐看到裴纶,心里顿时犯了嘀咕,脸上还要扯出一个完美的笑容,翻了翻本子。
“不好意思裴总,您没有预约,如果您确实想要见盛总的话,我帮您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您看如何?”
“嗯。”
裴纶并不想在无谓的地方浪费口舌,既然前台愿意打电话就让她打好了。
盛明礼在听说裴纶找上门的一瞬间,眉头就高高皱起。
他已经知道了裴纶上午的动作,一瞬间出手,将两个小家族的公司压得毫无喘息之力,这种举动,就算没有开战的意思,怕也会引起这样的事实。
“让他上来。”
“好的盛总。”
前台挂了电话,对裴纶笑得更加客气。
“裴总,盛总请您上去。”
盛世的内部构造他很熟,也不需要人带路,自己就坐着电梯上楼了。
敲开盛明礼办公室的门,进门之后,裴纶还微微颔首,跟盛明礼打了个招呼。
“盛总。”
听到裴纶的问候,盛明礼只抬了下眼皮,一副很是不待见的模样。
“什么事?”
这种对待下属才有的口气充分地表现出盛明礼的轻蔑。就这一句话,也足以看出盛明礼对裴纶的态度。
对于这个深深伤害了自己宝贝女儿的家伙,他连在商场上的虚与委蛇也不愿做。
裴纶也很清楚盛明礼对他这种态度的原因,神色如常坐到盛明礼对面。
“我来是想询问一下盛总对任大公子的态度。”
任骁?
从鼻子里发出嗤声,这一次,盛明礼连眼皮都不屑抬一下。
“小辈的事情,我管不着。”
“可这件事情,关系到锦汶,还有令先夫人。”
这话刚落,盛明礼眼中闪过慑人的精光。
“你知道什么?”
话题总算可以正常地进行下去,裴纶也就不再绕圈子,从内袋中拿出叠好的资料。
“这是从十月到现在,我调查到的一切。”
十月份的时候,他还和盛锦汶相亲相爱,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调查让他发现,他的事情也好,盛锦汶的事情也好,都只不过是一个偌大阴谋当中的一环。
盛明礼也是察觉到什么的,只是他到底在商场上沉浮了二十来年,比裴纶沉得住气,处理事情来也更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