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云乐公主出门脚不沾地,连上榻的时候,都有美人做脚垫,我还没有尝试过。”
元清歌看着白绾绾狰狞的笑脸,捂着肚子后退,一脸的惊恐。
做脚垫。
她现在怀着身孕,方才已经承受了王爷一脚,现在如果让人再踩上一脚,恐怕性命难保。
“难道你不想救你父亲了?”
父亲!
元清歌咬唇,为了救父亲,就算是刀山火海,她都愿意。
看着眼前的床榻,元清歌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然后屈辱的跪在地上,伏着身子。
白绾绾的脚踩在她的背上。
耳边是丫鬟仆人们刺耳的笑声。
昔日的王妃,终于低下她高傲的头颅,为了求人,像奴隶一样跪在地上。
元清歌缩着身子,口齿间都是血腥味,依然咬着牙一言不发。
努力弓着身子,尽量避免触碰到自己的肚子。
白绾绾踩着她的背坐到床上,绣鞋勾起元清歌的下巴。
“王爷说的不错,你果然够下贱。”
“你不会真的以为做到这份上,王爷就会派兵出去寻找你父亲吧?”
元清歌白着脸,颤抖着声音问:“你是什么意思?”
“难道王爷没告诉你吗?你父亲早就死了!”
死了。
两个字如同针扎在她耳膜。
元清歌感觉大脑嗡的一声,嘴里喃喃说道:“不可能,你在骗我……”
“用不着骗你,现在你父亲死了的消息早就传遍皇城内外,你小叔他们已经瓜分了你们的家产。”
“不,不,不可能!”
元清歌感觉血气上涌,竟生生喷出来一口血。
是她的错,她不应该执着于让沈城凛看见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任性的让父亲去为自己寻找能修炼的药,父亲也不会深陷秘境。
是她害死了唯一疼爱她的人!
她好恨,她不应该爱上沈城凛。
不应该嫁给他为妻。
可是这一切都太晚了。
肚子传来钻心的疼痛,血流了一地。
元清歌死死的瞪大眼睛,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
“夫人,好像是血崩了。”
丫鬟看到这一幕,上前低声说道。
白绾绾看到地上那一大滩血,看见人死不瞑目的时候,眼中闪过讥诮。
“王妃急火攻心晕过去,抬回住处休息。”
立刻有懂眼色的人,把元清歌抬出去,扔到她的院子里。
天寒地冻。
冷冽的寒风从四下漏风的窗子里传来。
地上早就没有生命体征的人,忽然动了动。
睁开眼,目光凌厉。
大脑涌进很多陌生的记忆,消化之后,地上的人森冷的目光透着无尽的寒意。
没想到她堂堂21世纪古武世家传承人,被怀恨自己亲二叔谋害身死后,竟然穿越到玄风大陆同名同姓的废物身上,还成了即将临盆的孕妇。
肚子传来钻心的疼痛,元清歌疼得咬牙。
“沈城凛这个渣男,竟然对一个孕妇下此毒手。”
元清歌捂着肚子哀嚎出声。
今天哪怕她是死,也要替原主休了这个渣男。
元清歌撕下一截衣袖,蘸着身上的鲜血写下一封休书。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元清歌虚弱不堪的身体再次陷入昏迷。
冷风呼啸。
一个黑影从窗户跳进来,捞起地上的人,跳出院子。
……
五年后。
“王爷,天才炼丹师的消息有了。”
沈城凛的贴身侍卫单膝跪地禀告。
白绾绾身体有损,多年来太医调养无效,沈城凛一直在想办法。
带着白绾绾多方求医。
前段时间,天才炼丹师永夜丹师横空出世。
没人知道他的年龄、来历,但是他的每枚丹药都是上上之品。
活死人,医白骨。
医术深不可测。
沈城凛多方打听之下,才得到他的消息。
“递上牌子,如果能够为绾绾量身炼丹,治好她的病,本王愿以千枚灵璧相赠。”
千枚灵璧,即使是现在的秦王府,要拿出来这些也不容易。
侍卫赶紧领命退出去。
小山般的牌子堆满了整个案几。
案后的方榻上斜卧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身姿妖娆,国色倾城,只一眼让人难以移开眼。
正是消失了五年的元清歌。
只是现在的她,和在王府之中的气质,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陵西学院长老、北燕太子、女皇……”
一个个喊出去能在外面抖三抖的名字,从她的嘴里随意的吐出。
牌子更是扔了一地。
“告诉他们,我没有时间。”
“这个,秦王……”
元清歌看着上面熟悉的徽记,双眼微眯。
沈城凛。
她一辈子也忘不了,正是这个身体原主爱惨的男人。
也是被百般欺辱,毁了她一切的男人。
“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别怪我不客气。”
元清歌冷笑,正好趁这个机会,先收一收利息。
“传话下去,我可以见沈城凛,但是要赤脚走过火焰桥,不能动用任何灵力。”
下面跪着听话的人,打了一个寒颤。
能够见到天才炼丹师,沈城凛知道这件事十拿九稳。
然而听到他后面的话,脸上顿时黑如锅底。
赤脚走火焰桥?
那是对付犯了大罪,却不肯招认的罪犯的逼供手法。
他堂堂秦王,要过囚犯走的东西。
做梦!
然而看到病榻上虚弱的白绾绾,想到白绾绾当年为了救他,身体落下病根。
他为了救绾绾,过一下火焰桥又如何?
只是他想的挺好,等到真正过的时候,那烈焰焚心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不容易挨过了这道坎,他身上的华服已经烧毁不少,脚下都是水泡,走一步钻心的疼。
得知沈城凛过了火焰桥,元清歌冷笑。
当年百般羞辱她的人,如今也被她羞辱,真是风水轮流转。
她带着面具,换了一身男装出现。
沈城凛想过无数次永夜丹师的样子,没想到竟然只是一个身形单薄的男人。
“沈谋久闻丹师的大名,今日来见,希望您出手炼丹,救内人性命。”
“救人性命?好说!”
沈城凛听到低沉的声音,大喜过望,然而元清歌却语气一转。
“只是既然求药,就要心诚。”
“让求药之人,亲自过来,从林中一跪一磕头,跪到我面前,我才能出手。”
沈城凛咬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