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脸色一红,撒娇的道:“小姐……”
主仆两人打闹间,阿婆提着食盒出现,在白慕疑惑的眼神下食盒放在她身前的临时搭起来的案桌上,一边打开食盒,一边道:“孩子啊,我们呢也没有什么能耐,没有钱,弄不了好吃的给你,也没有能力感谢你,这一点小菜是大家的心意,你们快吃点填填肚子吧。”
白慕和如玉看着那案桌上放的两碗白米饭,一小碟青椒肉丝,红烧排骨,酱香茄子,愣了愣,目光看向期待的看着他们的众人,白慕端起碗,浅浅一笑,道:“谢谢大家,我确实饿了,玉溪,快吃吧。”
说着便在众人的目光中吃下了这顿珍贵的饭,众人见她吃完后都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待阿婆把碗筷收下去后,白慕叫来王二狗,给了他一百两银子,道:“王大哥这钱你拿着去坐点小生意什么的,有个糊口之计。”
王二狗受宠若惊,不肯收下钱,道:“公子,我已经受了你很多恩惠了,怎么还能要你的钱,你就放心吧,我今晨在一家酒楼寻了个伙计做,以后能养活自己了。”
白慕面色一沉,严肃道:“收下,这钱不止给你一个人,还有这里的其他人,你带他们学会挣钱养活自己,别再乞讨,有了钱你们也好看病。”6
王二狗迫于白慕的气势收下了钱,却是神色苦涩的道:“公子你是有所不知,咱们这个县城除了你这么个大夫外所有的大夫都是属于圣医院的,他们看病收费很高,普通百姓是根本看不起病的,甚至买一点药都有花上普通人家半年的积蓄,所以,想我们这种人,就算能谋生了,也绝计看不起病的。”
白慕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微微错愕,同时也明白了为何她开医馆后,每天都人满为患了,她蹙蹙眉,道:“难道没人反应给官府?”
王二狗摇摇头,道:“没用,圣医院分布在整个国都,势力庞大,皇上都忌惮几分,就别说一般官府了。”
白慕挑挑眉,对圣医院不是很感兴趣,戏谑的道:“王大哥知道的不少。”
王二狗一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以前在官宦人家做过奴才,多少听说了些。”
白慕了然的点点头,来到那她救的孩子面前,对她娘亲道:“我医馆缺个人,你带着孩子去帮忙吧,有什么不懂的问玉溪就行。”
妇人呆楞,而后惊喜交加,连连道谢,又要跪下感恩,白慕眉梢一沉,如玉立刻上前扶住妇人,道:“张姐你别跪了,我家公子他不喜欢人跪拜。”
妇人见白慕确实神色间有不悦,便点了点头,道:“好的,以后不会了。”
白慕转身看着阿婆道:“阿婆我府上缺个人打理,你就带着那个孩子一起去吧。”
阿婆立刻点头道好,笑的脸上的皱纹更加深了,那个被白慕救的小女孩十分机灵,仰着小脸笑容灿烂的道:“花儿谢谢漂亮哥哥的救命之恩,以及收留之情,花儿长大了定会好好报答漂亮哥哥的。”
白慕点点头,没有接话,花儿没得到回应,见白慕依旧神色淡漠,有些挫败的低下头,如玉过来摸摸她的头,笑言道:“花儿真乖,以后可有人帮我照顾公子了。”
花儿得道鼓励又恢复了神采,笑的有些害羞的看着如玉,白慕道:“玉溪带着他们回府。”
说着便带着几人在其他人的羡慕的目光中离开了这个地方,剩下的人王二狗用白慕给的钱开了家小店,把他们集中一起,总算是所有人都有了口饭吃。
回到医馆后,白慕便回房洗漱休息了,如玉则安排好带回来的四人,一天过去,第二日,白慕关了几日的医馆刚开门就陆陆续续的有病人来抓药,看病,白慕又开始忙碌起来。
响午时分,阿婆提着食盒,花儿蹦蹦跳跳的进来,看见白慕就甜甜的道:“白哥哥,我和阿婆给你们送绿豆汤来了。”
白慕抬头看了她一眼,放柔表情,点了点头,这孩子混了几日后便摸清白慕的脾性,知道她只是看着不好接近,便不再怕她,时常到她跟前说话,相较于她,张氏的孩子黑牛就比较胆小,每次见到白慕都躲着。
阿婆把绿豆汤分给众人后,送了碗给白慕,笑言道:“花儿一边玩去,别烦公子。”
自从回来后,在外人面前阿婆都会叫她公子,她也没说什么,接过碗道:“谢谢阿婆。”
阿婆笑笑道:“你这孩子,谢什么谢,阿婆老了。也只能干这些事了。”
如玉在一旁接话道:“阿婆说什么呢,你还年轻呢。”
阿婆转身与如玉道:“就玉溪你嘴甜。”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屋的欢声笑语,白慕带着浅浅的笑容看着众人笑语打闹,突然,“嘭!”的一声,门匾砸落下来,吓的笑闹的众人一愣,纷纷惊愕的看去。
白慕眉间一沉,手中的碗飞出去,清脆的声音想起,碗在空中被击碎,碎片带着杀气飞向屋中人,白慕眸色一沉,身子掠与众人身前,长袖一扫,所有碎片被扫向门外。
正欲踏进门的几人没料到有这么一招,措手不及,迅速后退闭开,碎片飞出,狠狠的插入门口正中央的树干中。
这一切发生不过瞬间,如玉等人面上还保持着惊恐的神色,白慕对如玉嘱咐道:“带着孩子进去。”
如玉立刻让阿婆和张氏带着孩子从门帘进去,自己则和其余两个杂工留下来,白慕一甩衣摆踏了出去,站于门口,脚边是她的医馆牌匾,上面草钥堂三字是她亲笔提上去的。
白慕目光微凉的看向那打落她牌匾的三人,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的道:“几位可否给个解释?”
那三人中为首的女子看见白慕却是一愣,脑中只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样美好的词汇,也许是女子的眼神太过炽热,如玉走到白慕身边,俏声怒喝道:“我们公子问你们话呢?一个女子毫不掩饰的盯着一个男子看,也不知羞。”
如玉一番话说的是荡气回肠,完全忘了她家公子是女儿身,那绿衣女子被如玉说的脸上一燥,恼羞成怒,手腕翻飞,衣袖中飞出薄细的细线,直奔如玉脖颈。
白慕面色一沉,就势一带,如玉被她带至一旁,避开了那要她命的丝线,白慕手中银针对准女子飞出,逼的女子急速收了丝线闪开,然她的速度还是比不过白慕出手的速度,手臂被银针刺中,如蚂蚁咬般的疼痛穿来,没一会整只手臂便没了知觉。
女子有些惊慌,以为银针上有毒,急忙点住肩胛的穴位,防止毒性蔓延,白慕冷眼看着,她的银针上确实有药,不过却是麻药。
另外一男一女见此,同时怒视白慕,情衣男子道:“大胆!你竟敢伤我师妹,快交出解药来,我等也好饶你一命。”
白慕凉凉的看着他,对于这烂耳的话已经没什么反应了,慵懒的道:“解药不是没有,只是,尔等拆我牌匾,还欲伤我的人,没给个说法,道个歉,这药……。”
白慕没有说下去,可是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又岂会不懂,三人中一直没开口的女子厉声呵道:“拆你牌匾是理所当然,没有我圣院的许可就设立医馆行医,你可真是胆大,如今还伤我圣院之人,我圣院绝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