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敬业抹了一把脸,“人啊,如果不为自己打算,那是没活明白。看到咱们公司的现状我是整宿整宿睡不着啊,为啥睡不着哩,我为自己的职业前途担忧啊,我真怕哪一天领导把我喊去,告诉我,你们都散了吧,我们不想玩了。难道你没有这样的担忧吗?”
李婵摇摇头,她确实不担心,到哪里都是给人打工,换个地方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一把年纪了,如果这个时候下岗回家,唉,心里过不去啊。”
黄敬业说完,颓丧地缩进椅子里,他给茶杯续水,伸长脖子贪婪地嗅铁观音的香气,然后晃晃脑袋,眯着眼睛,陶醉在那股芬芳之中。
“不过话说回来,任何事情都是福祸相依,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们有本事还会没位置吗,展览这个行业方兴未艾,到哪里不能混碗饭吃呢,说不定,这还是千载难逢的还机会呢。”
“小李啊,我对你十分赏识,这你应该能够感觉得到,我不希望你踏差行错,今天的这些话呢,你就当朋友之间推心置腹的交流好了,最好不要跟别人透露,有好事我是不会落下你的,希望你明白我的心意。”
黄敬业背身站着,等待李婵的回应,沉默了半晌,两个人谁也不言语。
“我可以走了吗?”
“嗯?”
“我可以走了吗?”
“哦,走吧走吧,天晚了,该回去了。”
李婵拿起手袋,噔噔噔出了办公室。黄敬业望着李婵的背影,心中莫名惆怅,她的不合作态度刺痛了他。
台风“落日”的尾巴扫过这座海滨城市,密雨斜侵,狂风大作,海面掀起浑浊的浪花,一夜风雨,街道到处是落叶,还有被冲到马路上的垃圾。
郭尚侠走出街口,一株老迈的槐树倒伏在地,挡住了半个马路,这是一株有些年头的槐树,树干合抱,枝干虬屈,每每走到这个街口,郭尚侠都要望一眼这株老树,槐花飘香的时节,他也曾收集那些芬芳的槐花,据说可以用槐花包包子。
老槐树被连根拔起,撅在半空,一条条根须像老人的胡子,无力地耷拉着。槐树的形貌不出奇,甚至有点丑陋,但它有时被当做这城市的象征,旧时日本人称大连为“槐城”。
单身五人组齐聚酒吧,这次除了他们五人还包括王雨晨和石聪。林庆宣布酒吧老板许影同意今晚他们包场三个小时,他们可以玩到晚上九点。每个人的面前都摆上了一杯特别调制鸡尾酒,蓝色的液体在光线下明暗不定,许影准备了一些零食,开心果,无花果干,白瓜子,面包干,豆腐干,桌子上摆得满满的,极为丰盛。大家举起杯子先敬了许影一杯,感谢她的盛情款待,许影让他们尽兴,别管她这个旁观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