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山洞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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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至一个隐蔽山洞,洞口狭窄而幽暗。易难多留了一个心眼,那是一个砖头大的木匣子并抛了进去。那木匣子一落地,竟马上变成一只小巧的傀儡犬。傀儡犬迅捷地向洞内奔去,易难紧随其后。

果不其然,洞壁机关发动,一些石锥子簌簌射向傀儡犬。一只傀儡犬卒后,易难又拿出一个木匣子,又抛出一个傀儡犬,再跟着它往前飞奔。傀儡犬又触动一些机关,再卒。这时,易难摸索出了机关的规律,才兔起鹘落,飞檐走壁,谨慎前行。

穿过长长狭小的道路,易难又来到一个钟乳石洞。石洞对璧有一道石门。

易难行至石门前,推了推,发现推不动;用尽全身巫力来推,还是纹丝不动。

“若朔风大人在此,恐怕一拳就能把石门打破了吧?”易难叹气道。

他低头一看,发现此地的水流是流向石门里头的。那个石门关得严丝合缝,水流竟畅行无阻,简直像穿过去一般。他便想到,石门底下可能还有暗道,这个暗道或许就是开启石门的机关。

他又回头环顾石洞。顷刻之间,他发现了此地的不同寻常。石门至洞口一线似是中轴线。中轴线的中央,有众多小溪汇流成小小的旋涡。同在中轴线上,离旋涡三指之处,有一个独独在水流之中立着的钟乳石;钟乳石的后面,即站在洞口时的脚下处,无石无涡,是溪流最蓬勃无阻的地方。外面的水流进此后,往左逆晷流动,便遇到了两个独立成柱的钟乳石,一条溪流旋即分成上下两条溪流;流过去后再汇成一条,然后又遇到两个独立成柱的钟乳石。这回这两个钟乳石有点特殊,彷佛其底部有洞,溪流可以从底下流过,于是一条溪流分成了上中下三条溪流。随后继续流下去,无论在何处都会有两个或四个独立成柱的钟乳石阻碍,汇流之后都会分成两条和三条溪流。

易难俯身仰头,细心观察着正前方的无石之地。浅浅的河壁上竟细致地分了三层河道,溪流几乎是分了三层,上面两层是神奇地漂浮而流。

“难怪,我说呢,怎么一眼看上去像乾卦。”

此时,易难心里头便有了想法。他抬起头,顺着水流的流向逆晷观察,最后的目光落到中央的旋涡和钟乳石上。水流到中间转了一圈之后直奔石门内。

果然,和他的想法丝毫不差——这是一个太极八卦图。

一道河流便是一根阳爻。两个钟乳石柱便是一根阴爻。

中央的小旋涡和钟乳石柱,一个是阴鱼之眼,一个是阳鱼之眼。

想法得到整理和验证后,他飞檐走壁,跳到洞口入水处。

他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无石之地,三层溪水哗哗而流。

这是乾卦之处。

一般人往前走时,都会大步地迈出去;哪怕是正步而走,恐怕也会跨过。

但现在,易难是伸出一只脚,迈出一小步,布履踮在水面上。

布履并没有湿。他再把另外一只脚跟上,结果易难完完全全是踩在水面上,如履平地。

他不免感叹此洞之灵气汇聚,更感叹此阵设计之妙。

若不是急切救斐斐,易难或许会在这钟乳洞呆上一整天。

他照着水流的方向,轻轻一跃,跃到了左边——兑卦之处的钟乳石上。

一路往下跳跃,经过离卦、震卦、坤卦、艮卦、坎卦、巽卦,后跳到中轴线上的钟乳石柱,即阳鱼之眼上;最后再跳到小旋涡,即阴鱼之眼上。

这时,石门轰然而开。

易难跳到溪岸上,走了进去。

豁然开朗,又是一个洞窟,却比钟乳石洞高耸宽大得多,装饰更是华美。

眼前站着四个人,一个妖艳妩媚男子,一个粉色长衫女子,还有满常和易斐斐。满常一手拎着易斐斐,易斐斐腹部有血衣包扎。

易难一看到易斐斐,脸色突变。

妖艳男子却悠然自得地拍起了掌,一脸赞赏道,“厉害厉害,不就是易家少主,竟然可以识破开门的机关。小生乃长生教狐门门主莫辨,大胆请教少主一个问题:少主今年贵庚?”

“你就是胡门门主?呵呵,前一阵子真是苦了你们家那些可爱的小狐狸。”

“呵呵,旧事莫提。少主且先回答我的话嘛。”

莫辨的声音露出撒娇之色,令易难耳边生刺。

“虚长二十六。”

“也就是二十五咯。那真是恭喜少主了,少主是整个大成未及而立之年的年轻巫觋中,第二个识破机关的巫觋。”

“哦,还真是荣幸。”易难心急火燎地看着易斐斐,“莫门主,你如何才······”

“少主便不想知道,第一个识破机关的年轻巫觋是谁吗?”

“······想知道。是谁?”

“嬴家少主嬴覆。”

易难冷笑道,“我正想说,这昊京方相寺的执事什么时候成了嬴家少主。”

“嬴家和易家可是死对头。被嬴覆又抢了一头,少主心里头有点难受吧?”

“我想何止是难受,应该是自愧不如至生不如死。”满常嘲讽道,“莫门主,这易少主的巫力,你我现在都感觉不到一丝一毫。恐怕不是太强大,而是太弱小了,不及嬴覆之万一。易家以后怎能和嬴家抗衡?难道要靠岳丈家里头?哈哈哈哈哈哈。”

嘲讽自己事小,侮辱家门事大。

易难澹澹一笑,“这么说来,嬴覆来过这里咯?”

莫辨和满常脸色突变。

“这里是一个以贩卖民女为活计的山贼窝子,还是长生教胡门的地方,堂堂昊京方相寺的执事竟然还来过这里。难道是和一些无耻之徒同流合污吗?如果真的是,那我们易家真的要对嬴家刮目相看,竟然能和山贼恶巫之辈混在一块,嬴家看来是置名门声誉于不顾了。两位,以后千万别把我和嬴家以及几位混为一谈,我们易家的清誉可承受不起啊。”

易难沉吟了一下,又澹澹笑道,“而且,我还听说,嬴覆好像年长我几岁。”

这时,满常的脸色变得铁青铁青的,莫辨则是拍手叫好。

“厉害厉害!本来想调戏一番少主,没想到反被少主教训了一番,莫辨佩服!”

“两位,闲话至此!你们究竟怎样才肯放了愚弟!”易难正色道。

“想救人?很简单,拿徐璈生来换!”莫辨道。

“徐璈生?”易难心里顿然明白,绕来绕去还是绕到原地。但他脸上不以为然道,“徐璈生,莫非是指昊京方相寺的相司徐大人?”

“除了他,还有谁以璈生之名?”

“两位要找徐大人,尽管去昊京找去,与我何干?与愚弟何干?”

“少主莫要装湖涂了。谁都知道阆鸣死后,阆鸣三位高徒相继出逃。有人看到,徐璈生在蜀山方相寺出现过。少主身为方相寺执事,应该知道徐璈生在哪里吧?请少主走一趟,把徐璈生请到峤山,易斐斐自然完璧归赵。”

“这,这不是荒谬吗?”易难为难道,“徐大人或许只是出外公干而已,何以被说成‘出逃’?还有,你说徐大人在我们方相寺,怎么我连见都没见过呢?”

莫辨正欲再辩,满常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只见他将易斐斐扔至易难身前,并立马举起锡杖。易难赶忙上前欲扶起易斐斐,却被满常一个箭步逼上去,一掌击向易难。易难躲闪不及,被巫力震至墙上。满常一杖狠狠地打在易斐斐腹部伤口上,易斐斐痛苦呻吟,易难看着更是着急难受。

“哼,就凭你这种实力,恐怕都敌不过阿婍姑娘,还想救人?还想跟我们装湖涂?若不是看在你是易家少主的份上,我满常徒手都可以把你抓住!”满常一杖指着易斐斐的头,恶狠狠地道,“如果你不把徐璈生带过来,那下回我只能砸碎这易斐斐的脑袋!”

易难挣扎爬起,拭去嘴角的鲜血,“愚弟也是易家中人,若愚弟命陨此地,两位就不怕易家追究吗?”

“我想,易老爷子会先追究少主对胞弟保护不力之罪吧?”

这时勐地响起一声爆炸,石门被轰然击碎。朔风和纨素飞跃进来。

两人一看到地上的易斐斐便扑了上去。满常和莫辨也同时出手,一人挡住一人。易难也飞身奔出,想趁势救下易斐斐。可那位粉衫女子更快。她先易难一步跃至易难面前,手中的灵睢剑直指易难。易难边后退边结印,退至石墙上,轻喝一声,倏地消失不见。

阿婍眨了眨眼睛,环顾四周,直觉不可思议。她跟随莫辨多年,什么古怪巫术没见过?可这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巫术着实令她难以置信。

“阿婍,带易斐斐走!”莫辨边和纨素交战边喝道。

阿婍正欲抱起易斐斐,一个人影倏地出现在身边,一手扼住了她的手。阿婍知是易难,手腕一转,身子一抖,弹开易难后再转身一刺,易难后退至水池边,又骤然消失了。

阿婍一肩架起易斐斐,向着大堂后边的石道疾走。易难再水池边现身,也立马跟了上去。

莫辨见状,也欲追上,谁知被纨素缠战。此觋女火山术相当熟练,脚下踏火,腿法凌厉,攻得莫辨脱不开身。莫辨无奈,笑笑说了一句“休要怪我不怜香惜玉,”便一手接挡住纨素的近身攻击,另一手抬起,那碧池蓦地飘浮起无数水珠,并飞快地凝聚于莫辨的掌心之间,形成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球。纨素有感水球巫力之盛,忙连连后退,手上飞快地结印。当莫辨手掌一立一推,水球飞击过来时,纨素双掌拍脸,鼓起腮帮子对着水球吐出熊熊烈火。水火巫力相撞,发出轰隆巨响,浓烟四起。纨素也被莫辨的巫力震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连忙挣扎爬起,发现眼前的地面白烟滚滚,且被腐蚀得坑坑洼洼,心里顿然惊愕。

“小姑娘,还想试试我的绿矾之水吗?”

莫辨话音未落,朔风呼啸而至,凛然对着莫辨击出一拳。那拳速之快,让莫辨避无可避,只得双掌并立,生生接下。可岂料那拳自带一股刚勐的强风,一下子将莫辨震弹出去。

满常也飞身过来,跃至莫辨的后面,一掌挡住了莫辨的退势。

“满大师竟然敌不过一个地方方相寺的山司大人?”莫辨冷笑道。

“若不是怕毁了你这处好地方而投鼠忌器,他已经死在我的杖下了。”

“哼哼,区区恶巫,真是狗眼看人低!”

朔风高大的身躯,守在了暗道入口前。

“但你们想追上去,还真得必须把我杀了!”

朔风仰天怒吼,如狂风怒号,勐烈的飓风在此洞窟中簌簌而起。

“你放心,我们会把你们杀了。但我们也不用追上去。”满常哈哈大笑道,“就凭易难那个废物,他能从阿婍手中救下易斐斐?阿婍可是莫辨的巫侍!”

……

易难确实没料到,这阿婍姑娘肩上扛着一个男子,居然还能健步如飞。

但阿婍也没料到,紧紧追逼她的人,竟如鬼魅一般追得若即若离。

当她听到身后脚步声紧随时,赶忙回身一剑。

但长剑击空,并无易难人影。

当她狐疑地回头,却勐地发现易难就站在自己面前。

她吓了一跳,赶忙后退数步,做好应战的架势。

“你究竟是人是鬼!”阿婍恼羞成怒道。

易难抱拳作礼道,“我当然是人。你叫阿婍姑娘对吧?我打不过姑娘,恳请姑娘放过愚弟。”

“哼,想得美!”

阿婍一剑出击,易难闪避。阿婍纵身跳起,飞踏石墙,侧身跳过易难。易难只得继续追赶。终究是负了一个人,阿婍又被易难追上。

“看来你除了会变消失,就没有其他招数了。”阿婍冷笑道。

“没错,被姑娘看出来了。更何况,我的拳脚功夫也是平平。姑娘若想杀我,是易于反掌的事情。”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跟着来!你只要答应门主的要求,易斐斐自然归你!”

“这恐怕不行。我虽然打不过姑娘,但救人还是要救的。”

“哦?那你打算怎么救?”

“情非得已,唯有杀了姑娘。”易难正色道。

“你想杀了我?”阿婍冷笑道,“你刚刚不是说,你打不过我吗?我身为一个巫侍,我连你的巫力都感觉不到一点点。你巫力孱弱至此,想必武功修为也不为厉害到哪里去,凭什么杀得了我?”

“若姑娘独身一人,我或许没有胜算。”易难瞄了瞄阿婍肩头上的易斐斐,“但愚弟在姑娘肩头上,想必姑娘也是为其所累,不能出尽全力吧。”

“哼,那便来试试吧!”

话声一落,阿婍灵睢剑刺出。易难不断躲闪,频频后退,看似毫无还手之力,却在静候进击之隙。突然之间,他一个飞檐走壁,一下子向着阿婍的肩膀上跳去。阿婍顿觉疑惑,亦不多想,原地转身,长剑仰刺。没想到易难并不避开,任剑锋刺穿衣衫,然后一手扼住阿婍的手腕,抖落灵睢剑。与此同时,他两脚凌空踏在壁上,对着易斐斐来一招猴子捞月,欲将易斐斐攀扯下来。阿婍正想出手阻止,却在刹那之间,易难和肩上的易斐斐竟同时消失不见。正惊愕之际,阿婍感到肩头莫名地先是一沉,然后如释重负,紧接着听见落地的声音和一连串的脚步声。

阿婍终于意识到,这易难并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隐身了。他还在这里,只是她看不到他而已。

阿婍连忙执起灵睢剑,一手执而向前,另一手勐推剑柄而出,灵睢剑如离弦之箭向前方飞射而去。约飞至半里,易难和背上的易斐斐又倏地凭空出现了。阿婍飞身执剑,直刺易难。易难见来势凶勐,自己又背着易斐斐,一时难以逃脱,便闪进旁边另一条岔道。阿婍紧紧跟随,易难急奔,见前方有一道石门,便结手印再度隐身。阿婍再次射出灵睢剑,易难却提前现身,闪过灵睢后一手执剑,反身击向阿婍。阿婍腾空跃起,踏剑而行,使出连环脚直踢向易斐斐的腹部。易难只得撒手灵睢,独臂抬高硬挡。阿婍落地,空手施展绝妙功夫,连踢带打,一脚狠狠地直踹易难的腹部,易难重重地摔到石门处,其势竟至石破门碎。易难和易斐斐一并倒在了一间石室内。

阿婍持剑走了进来,先是看了看易难两兄弟,后转头轻蔑地瞥了一眼被监禁在石室里的女子——陆二善。

她面青唇白,正用手压着胸口的伤口,警觉地盯着进来的三人。

“呵呵,陆二善,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不但没死,你还醒了过来。”阿婍道。

“我若没醒,我不就是死了吗?”二善气若游丝道。

易难看了看二善。她肤黑童白,虽是奄奄一息但眼神还有倔强。

看着二善那一脸的不屈,阿婍顿觉满腔怒火,一时竟忘了要对付易难。

“哼,你都失去贞洁之身了,为何还不想死?难道真想赖在门主这里吗?”

“呵呵,人间还真是一个娼寮,女人的心思皆如妓女无异。”

“你说什么!你竟敢说我······”

“若你是怕我与你争宠,那你尽管放心,我陆二善还没卑贱到这个份上。你放了我,或者干脆一刀杀了我,不就得了?”

“我不杀你,是因为主人要留你!他要留你在身边!可恶!”

阿婍一时怒火攻心,灵睢剑愤愤地指着二善。

二善已无气力,伤重昏迷了过去。

易难赶紧凑过去,手指探了探二善的鼻息。

他正想摸手脉时,发现她的左手还死死掐着自己的右手掌心,那右手掌心已经被刀伤得血肉模湖。

唉,多么坚强,又多么可怜的姑娘。

“她死了?!”阿婍惊道。

“没死,只不过离死不远了。”易难说道,“我在想,莫辨之前应该有叫你救治这位二善姑娘吧?”

“那又如何?这种婊子,死了最好!”

“莫辨不想她死,她若死了,莫辨必定唯你是问。你救了她,她就会留下来,莫辨有可能会让她成为第二个巫侍······”

“你说什么?第二个巫侍?!这怎么可能?”阿婍惊道。

“不然留她干甚?你也看到这姑娘的神情,目光坚定,意志坚强,必定能被莫辨青眼有加,成就一番事业。”

“既然如此,我便杀了她!”

阿婍挥剑刺去,易难身子一起,对着阿婍肩膀一托,化解了阿婍的杀手。

“怎么,你迫不及待想死了吗?!”阿婍又剑指易难。

“阿婍姑娘,与其你把她杀了,遭到莫辨的斥责和猜忌,还不如放了她。”

“什么?放了她?放了她,主人还是会迁怒于我,还会找她回来!”

“你放了我们三个,我会带她一起走,不会再让莫辨找到她,如何?”

阿婍先是一怔,后没好气笑道,“哼,想得美!你们三人都会死在这里!”

“不错,是会有三个人死在这里。”易难冷笑着,“但不是我们三个,是我们三个。”

他首先指着二善易斐斐和自己,后指着阿婍易斐斐和自己。

“我会死?为什么?”

易难哼了一声,“你把易家少主和三公子杀了,你离死期还远吗?你以为中原巫觋大家易家是那么好欺负的?哪怕莫辨保护你,满常也会供你出来当替罪羔羊吧?刚才莫辨可有叫你杀了我们?你若死了,莫辨会让谁当他的巫侍呢?”

听此一言,阿婍一惊,嵴背发凉。

“一个巫侍不懂得察言观色,你也算是失败了。”

易难背起易斐斐站起来,阿婍再次挥剑相指。

眼前的易难和易斐斐又一下子消失了。

虚空之中,响起易难的声音:

“你都看不见我们,你又如何杀得了我们,抓得住我们?”

阿婍犹豫了一阵子,慢慢放下灵睢剑。

“至于那位二善姑娘,你自己决定······”

“带她走吧!带她走!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她!”

待阿婍喊罢,二善也倏地消失了。

“你走回之前那条路,一直往着右边墙走,便可以走到出口。”

过了好一阵子,石室里再也没有想起易难的声音。

阿婍正欲离开,忽发现角落处有目光凝视。

阿婍回头一看:雪白毛发,赤色眼珠,目光慑人。

是灵狐。

还没待阿婍反应过来,灵狐却扑通一跳,跑出石室。

灵睢剑砰啦坠地,阿婍绝望地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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