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从来都不是人心的间歇,而是愤怒的开端。
特别是这种黑沉沉的夜晚。那混沌的夜空已经将残月折磨得惨澹无光。
不慎坠入其中,黑暗的一切,便像饥馑的饿鬼一样勾魂索命。
有人便轻狂地走进这个黑夜中。
那是数天前,陆载在奎城集市救下的小伙子。
他今天做了一单大生意,因此回得晚了点。
他心情不错,打了一点酒和几斤羊肉回家,准备和阿大好好喝上几杯。
殊不知,他欢快的脚步后,有几个黑影跟踪着。
当他敲了敲自家门,喊了一声“是我呀”,便看见木门吱呀吱呀地打开。
自己的妹妹开的门,她眼神却瞄到了自己后头。
当他刚欲回过头时,就被人一脚踹了进去,连同妹妹跌倒在地。
不大的房子,顿时鱼贯而入五个男人。
他们吹着口哨,拿着斧头铁钩绳索,飞扬跋扈地跨步进来。
为首者也正是数日前,要挟小伙子生命的,富商吉利尔莫之子,尼克。
他环睁的蟹眼发出精光,向屋内打望了一下。
燃得正旺的火炉旁,坐着一个老伯,一个老妪,一个少女。
他们都睁大眼睛,怯怯地看着自己,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尼克开始无礼地大声说道,“哎哟,你们这屋子收拾得不错嘛!”
“死班塞鬼,滚出我的房子!”小伙子急忙爬起来,一手忙拉着尼克。
他的妹妹也赶紧跑到炉子旁,和姐姐抱在了一起。
“他们是班塞人?!”老伯大惊地站了起来。
“是啊,我们是班塞人又怎么啦?库诺鬼,放手。”尼克冷冷道。
“出去!这是我们的房子,出去!不出去我叫村里人来了······”
小伙子正喊着,突然间一个铁钩狠狠地打在了小伙子的背部。
小伙子痛叫一声,跪在地上,老伯一家都震惊得尖叫起来。
“你!你们!班塞鬼杀······”
“老头!老头!你再叫!你再叫!”尼克的同伙举起铁钩,对准小伙子的头,“你再叫的话,你的儿子就没命了哦!”
老伯吓得噤声,尼克那蟹眼转了转,瞪向小伙子的姐姐妹妹。
“哎哟,你还有两个姐姐?还是两个妹妹?”
他眯着眼睛,盯着两个紧抱在一起的少女,发出带着红光的视线,像要把两姐妹吸进他眼睛里一样。
他慢慢地挪步过去,轻浮地吹了一声口哨,两姐妹浑身抖了一抖,这让尼克和同伴们都嘻嘻大笑起来。
“哎哟,这库诺鬼好幸运哦!竟然有两个这么漂亮的姐妹!”
同伙们又吹起口哨来。
“你滚!你们滚啊!”小伙子背部流着血,喘着大气,向屋外大喊道,“来人啊!班塞鬼来杀人了!班塞鬼来杀人了!”
老伯一家见状,也忙拼命叫喊道。
尼克笑了笑,走到火炉旁坐了下来,吓得姐妹们走开。他拿起一块烤熟的馕饼,伸进嘴里,慢悠悠地咀嚼着。他还拿起那袋羊肉,分给同伙们大快朵颐,任老伯一家歇斯底里地求救。
叫了好一阵子,屋外没有半点反应。
“哎哟哟,怎么没人来了,这不是库诺鬼的村子吗?是不是都变成鬼啦?”
尼克轻飘飘地说着,同伙伴都大笑起来。
他们守着门窗,个个像鬼一样的眼睛发出绿荧荧的精光,直扫着老伯一家。
老伯扶起小伙子,鼓起勇气道,“你们这些班塞鬼,究竟想干什么!”
“我们想干什么?呸!”
尼克吐掉馕饼,慢慢地走近父子俩,一手将小伙子扯了过来,勾着他的脖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老头,我跟你儿子是旧识,上一回正好在集市里碰面呢。怎么,兄弟,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谁跟你他妈是兄弟!班塞鬼!你再不给滚出去,我就跟你拼了!”
小伙子正发出怒言,尼克却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
“你们听到没有!这小子说跟我们拼了。喂,库诺鬼,你拿什么跟我们拼啊?”
正说着,尼克被同伙一推,打了趔趄。原来老伯拿着铲子直噼了过来,尼克刚好闪过。尼克嘻嘻笑了笑,一扯小伙子,拉着小伙子往后退,老伯便停了下来。就在此时,尼克的同伙又是一勾噼中了老伯的小腿,老伯痛得跪了下来。
这下子,老妪和姐妹妹彻底慌乱了。老妪忙跑过去扶起老伯,两姐妹却只能惊慌失措地大叫。
“哎呀,老头,这么急干什么!”尼克一脚踹开老妪,抓着老伯的白发,在他耳边狡黠一笑,“今晚还长着呢,我们慢慢玩!把这老头和他儿子绑起来!”
小伙子不服气,抓着尼克的同伙就绊倒在地里,两人扭成一团。老伯也想反抗。尼克却一下子跳开,冲到两姐妹面前,两姐妹吓得跑开,尼克却手快,一下子拦腰搂住姐姐,并且身子贴上去,紧紧地抱了起来。
“喂!喂!看这边!看这边!还想拼命吗?还想拼命吗!”
尼克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姐姐的脸蛋。小伙子听到妹妹的尖叫声,忙爬起来,抓狂地大喊道,“不要碰她!不要碰她!”却又冷不防被人在后背一击,头破血流。他按着自己不断出血的额头,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不要碰她!不要碰她!我跟你拼命!我跟你拼命!”
尼克一脚踹飞炉子,然后一拳打在小伙子的脸上,小伙子应声倒地。
“就你们这些库诺人,还想跟老子拼命?快点快点,绑起来!”
老伯发颤地怒指着尼克,“你们这些班塞鬼,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死也不能上天葬台的!”
“嘿,这老不死还咒人死!”尼克邪恶一笑,蹲下来轻轻捏着老伯的耳朵,“只可惜,我今晚死不了,今晚我得好好陪你们玩一玩。特别是你那两个女儿,养得这么好,真是太辛苦你们了。”
身边又响起一阵邪恶轻浮的笑声,这直刺入老伯一家每个人的肤骨中,令人无比战栗恐慌。
那老妪怯怯地爬到尼克跟前,磕头苦苦乞求道,“大人呀大人,求求你你放过我女儿吧!你把我杀了吧!你把我杀了吧!”
“什么?放过你女儿?放过你女儿那我们玩什么呀?玩你呀?”
尼克**又是邪恶地哄笑起来,“你老啦,老婆子!”“这么大岁数还想被我们玩,想占我们便宜咯!”“哈哈哈哈,老来第二春哈哈哈哈!”
尼克蟹眼一转,邪笑起来,“你们知道什么最好玩?看这老头操这死老婆子,你们说好玩不好玩?”
同伙们皆意外得睁大眼睛,又勐地兴奋起来。
“呼,好玩好玩!”
“真刺激呀!”
“喂,死老头,”尼克拍了拍老伯的脸,“脱掉裤子,给我们来一场吧?”
听着这些污言秽语,老伯气得满脸涨红,青筋凸起,“你们作孽!你们作孽!”
“不脱是吧?喂,你,去侍候一下两个妹妹。”
“嘻嘻好咧。”
两姐妹在墙角痛哭起来,小伙子三人也哀嚎起来。
“那玩不玩?你,老婆子,先脱掉衣服。不脱是吧?哼。”
只见尼克同伙拉着两姐妹过来,“喂,脱光她们衣服!”
“不要!不要啊!我脱!我脱啊!”老妪边哀嚎,边发疯地扯着自己的衣服。
“你们会遭天谴的!你们会遭天谴的!”
歇斯底里地喊罢,老伯竟昏了过去。
“阿大!你们!华公子会治你们的!华公子一定会治你们的!”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停!都他妈的给我停下来!”
尼克走向小伙子,一手揪起他的头,“谁?你说谁会治我们来着?”
“华公子!华公子!”
“哦,是那个成国来的,这奎城的城主啊。原来你们都叫他华公子呀。”
尼克撇撇嘴,蟹眼一瞟,“华公子,华公子,华公子,唔,华公子······”
他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没想到这公子什么的,还挺好听的。喂,你们说,我们也叫公子好不好?尼克公子?吉利尔莫公子?哈哈哈哈哈!”
“我呸!”小伙子啐了尼克一口口水,“你们这些班塞人也配么!”
“妈的,我最讨厌别人吐口水给我了。我是一个多么爱干净的人呀!”
尼克站起来,边擦着脸边使了眼色,同伙们便走了过来,毒打了一顿小伙子。
“喂,喂!”尼克又蹲下来,扶着小伙子的脸,“再跟我说说这公子呗!长得怎么样?说话怎么样?走路怎么样?”
“我呸!”小伙子又吐了一口,尼克却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
他蟹眼一横,转身大步跨到小伙子一个妹妹面前,一手扯了过来,另一手便顺势撕烂妹妹衣服,又一手狠狠抓住妹妹身子,顿时疯声狂嚎,哭声大作。
“怎样?告诉我呀!告诉我呀!那公子长得怎么样!说话怎么样!走路怎么样!说呀!说呀!”
“我要杀死你!我一定要杀死你!我要杀死你!我要杀死你!”
“好呀,不说是把,杀死我是吧?”尼克从背后一手扼着少女的脖子,一边急忙忙地脱下裤子,“那就来杀我吧,来呀,来呀!”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我说啊!”老妪哭喊道,“我说!放过我女儿!”
“说呀!说呀!我弟弟在干事,我在听着呢!”
“放开她!放开她!求求你放开她······”
“还是他妈的不说是吧?喂,你!去弄死她!
“我说!我说!”老妪上气不接下气说,“华,华公子长得好看,说话好听,走得很,很好看······”
“什么?”尼克甩掉裤子,走到老妪面前,“这算什么!你这死婆子想上他?你就会说这几个字?问这些老的没屁用!”
尼克走到姐姐面前,捏着姐姐的嘴巴,“你这些小婊子应该见过那华公子吧?长什么样?说来听听!说不说?不说是吧?好呀,不说最好呀······”
“他长得很好看!很有风度!很有文采!”姐姐连连说道。
“很有风度?很有文采?什么狗屁?风度是什么?文采又是什么?喂,你们见过不?”
“见过!就是那个华城主,每天早上都上城堡那山头看书嘛!”
“就是就是!这成国的男人长得就好看!”
“什么话!我们长得不好看吗?好看顶个屁用?有我们这个好用吗?”
尼克指着自己的下体,同伙们又嘻嘻邪笑起来。
尼克看着他们那一双发着精光的眼睛,裤裆都撑起来了,便挥一挥手,同伙们饥渴得如狼似虎扑向姐姐妹妹。
那绝望的哀嚎,简直是一场人间地狱。
老妪遑遑地爬起来,被尼克用脚一勾,一头撞在了墙上,也昏了过去。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呀!”
小伙子痛哭着,绞心地,无力地怒吼着。
“喂,小子。”尼克那双蟹眼冷冷地盯着他。
“放过她们······求求你,放过她们······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做什么都行······”
“放过她们?我对她们做了什么?你听听,你听听,她们跟我的兄弟玩得多开心啊,不是么?”
“求求你了,真的求求你了······”听着那些惨叫声,小伙子已经泣不成声,“不要折磨她们了,不要折磨她们了······”
“也对,你说得也对。我的兄弟玩得太过的话,”尼克贴到小伙子的耳朵,放僻淫佚地说道,“搞不好真的把你的妹妹们弄死哦。”
听着这毛骨悚然的话,小伙子眼珠一突,全身发抖起来。
“不过,我倒是可以让兄弟们停下来。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我做!我做!什么事我都做!”
“呵呵,真乖。那就明天晚上,你就去城堡找那位华公子,带他来这里。”
“明,明天晚上?”
“对呀,明天晚上。晚上才好办事,不是吗?”
“那我,我的家人······”
“你的家人?在我见到那位华公子之前,你两位妹妹还得陪我们玩玩。喂,你们,穿好衣服,把她们和两个老的带走!”
“不要!不要!你答应过我的,你说放过她们的呀!”
“对啊,我会啊。就是明天晚上,你带华公子来之后啊!”
临走前,尼克狠狠地踹了一脚小伙子,“还有,小子,别耍花样,别乱说话!”
“我只要华元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