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间里面好像有发光的字迹飘出,奇形怪状的字迹,好像是刻在诵经筒上的梵文,渐渐在我面前的空气中交织成文字的漩涡。
光线照亮了辛里黑暗中的脸,在那上我看到了欣喜,狂热还有毁灭的决然之色。
他走到我面前,手优雅地抬起放在我头上:"我亲爱的女神,为了冥月的万古长存,你必需忘记今晚的一切。"
不安袭上心头,他要做什么?下意识地后退,却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力量牢牢地定在地上,动弹不得。
"迁之哥哥!迁之哥哥!"大惊之下,想起左迁之说会暗中跟着我。
"迁之哥哥?"辛里看着我的举动有些疑惑,但瞬间又了然起来,"你说的是那个一直跟着你的男人?"
"呵呵,他现在恐怕被番升缠上来不了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个人真的太危险了,能把我牢牢困在这里,还有这古怪的项链他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戴,那些奇怪的文字究竟有什么意义。
"放心。"他贴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却让我如坠冰窟。"只是让你失去今晚的记忆..."手猛然放在我的头顶,一股力量顺着天灵流入全身,好像洗了个冷水浴让我全身发抖,意识逐渐模糊不清,眼前一切好像隔着浓重的雾气,接着一片漆黑。
"斐雪...斐雪..."
蹙蹙眉,有谁在叫我。头好晕,不想睁开眼。可是好像被人抱着,而且那人的手臂越收越紧很不舒服。勉强睁开眼,左迁之担心的脸庞映入眸中。看我已醒,他立刻放松下来。
"迁之哥哥怎么了?"我捂住头,"头涨涨的好疼..."
"斐雪,你怎么会倒在这里?"
"这里?"揉揉眼,才发现我躺在离东信宫不远的小道上。我明明送完思涵,然后和桃衣一起回宫吗?怎么会躺在这里?对了桃衣呢,她怎么不在这?
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看来回去要好好洗个澡。目光突然被胸前那抹蓝光吸住,乌拉女神之泪我什么时候戴上的?莫非我刚才是睡着了梦游?
"回去吧。"左迁之看着我恢复了淡淡的表情。我低低应了声,快步跟上他。
回到宫中,才发现桃衣一早就回来睡下。哼,这丫头越来越懒了,看来她比我更适合当米虫。不过她没遇到危险就好。
危险?我为什么就突然冒出危险这个词?为什么会认为她会有危险?算了乐观第一,想不通就不想,反正也没发生什么嘛。摇摇头,倒到床上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没有做梦对我来说倒是个奇迹。伸伸懒腰,韵紫就走进来。呵呵,其实我最怕让韵紫服侍我穿衣,她总是一脸严肃,不怎么给我好脸色。
"今天轮到你了?"我问她。我给她们定了个值日制度,四个人轮流早起给我穿衣梳头,这样剩下三人就可以睡懒觉。
"嗯。"她淡淡应了声开始梳头。我从镜子里观察她的表情,依旧的严肃刻板。叹口气,一个小丫头做什么把自己弄得跟老太婆似地没朝气。
"韵紫啊,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反正梳头还要好久,这样也可以打法时间。她没说话,只是疑惑地看我一眼。继续低头努力梳头。
"鹞子追赶麻雀,麻雀乱飞乱窜,一下飞进了和尚的衣袖里。和尚抓住麻雀说道:阿弥陀佛,我今天有肉吃了。麻雀听后紧闭眼睛,一动不动,和尚以为它死了,把手一张,麻雀便飞走了。"
"你猜和尚看着飞走的麻雀说了什么?"对着镜子眨眨眼,她的注意力似乎也集中到我的笑话上,拧着眉思考着,半晌道:"会说可惜...吧..."
"呵呵,猜错啦。"我得意地说,"和尚说:阿弥陀佛,我把你放生了吧。"
没有声音,但我从镜子里看到她勾起的嘴角,满意地道:"这样才对。韵紫笑起来才像个妙龄少女,平常板着脸跟小老太太似地,小心以后没人要。"
她梳头的手顿了顿,眼睑垂了下去:"韵紫不怕没人要。"语气透着坚定。
"不是不拍没人要,是只要你家王爷要你就可以吧。"
"娘娘!"她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娘娘不要乱说..."
"乱说什么?"我转过头看着她惊惶游离的眼神,"喜欢人没有错。上次你极力维护菱谨寒我就知道你对他有意吧。"
"有意又能怎样..."她避开我的目光,自嘲地笑笑,"韵紫的身份不配,只要能看见王爷就好,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哪怕是丫鬟是工具那又如何。"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这样隐忍强大的爱意,究竟菱谨寒有什么好能让她如此付出。
"帮我把脖子上的链子取掉吧。"不忍看她那副哀怨的姿态,赶紧转移话题。
"奇怪..."韵紫在我身后发出疑问。
"怎么了?"
"去不掉。"
"怎么可能。"手伸到后面试着自己取掉,可是真的取不掉。这是怎么回事?还是说这链子有机关,找到窍门才能开?
"小姐,不如试试用剪子剪看。这似乎是什么动物的毛皮编制成的应该可以剪断。"看着我着急地想取掉的样子,韵紫提议道。
"好,好。"我连忙点头,我才不要带着毒蛇送的东西到处转,搞得我稀罕他的礼物一样。
"韵紫,你有用力在剪吗?"看着在脖子上纹丝不动的乌拉女神之泪疑惑地问她,她的脸上已经出现薄薄的汗珠,最后无力地吐出剪不开三个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