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
"桃衣把钱给掌柜。"看着桃衣把钱递过去心里偷偷暗爽,花别人的钱果然不会手软。
"把布料做成舞衣。这是图纸,做的好自然还会给提金。"掏出昨晚想了一夜的舞衣图稿。长裙流苏,裙底做成荷叶滚边,腰间锦带设计成几十条细长锦布围绑而成,垂下的丝绦上系着铃铛。袖子设计成灯笼袖的样子,上宽下窄,袖子主体用三片中间相离的布料做成,这样在跳舞时手臂若隐若现性感诱人。最后,重要的是要做一条三米长的云锦披肩,整个舞蹈就要靠它完成。
"这是小姐自己画的?"
"呵呵,小女不才。"
"小姐,太过谦虚。这舞衣设计得动静相宜,实在是佳品。"
我眉毛一挑:"怎么掌柜的想请我来当画师?"
"如果小姐愿意,小店真的是蓬荜生辉。"说完向我一揖。
呵呵,算了吧,让我天天坐在那里设计衣服,还不把我无聊死。"掌柜的说笑了,我也是一时兴起,真要是让我用来赚银子恐怕难以胜任。"
看着他略显失望的脸继续说:"这是一百两银子。给我这四个婢女也做身衣服。"
现在总算搞定跳舞用的舞衣,只差能弹出我要唱的歌曲的琴师了。
"你们知道城中最好琴师在哪里?"出了云秀坊我问着身后四人。
"我知道!"一直沉默的韵紫蓦地开口,"赛天楼,若鸿公子。"
赛天楼?那不是小倌馆吗?早就知道赛天楼遍布天下,其中苍云总店最负盛名。若鸿?难道就是那日的绝尘美男?可是天下之大重名重姓的人也不在少数,不一定就是他。
"哦,赛天楼?那可是出了名的小倌馆,韵紫怎么会知道?"语气里没有想要掩饰的戏谑。
她的脸蹭地一下红到耳根,嘴巴抖了抖:"我,我是听府里的人说的。"
"哦..."我拖了个意味深长的尾音。
"桃衣,白菁,温蓉。你们先回府吧。韵紫,你陪我去赛天楼。"
"咦?"她们四人齐刷刷瞪着我。
"呵呵。"我摸摸头,不会把我当色女吧。"我是去办正事的。"她们看我的眼神更加诡异,看来越抹越黑,索性拉着韵紫就走。
没有回头大声道:"放心,我不会有事。你们先回府。"
"唔,韵紫。你要是男的肯定能吸引一群思春少女。"此时的韵紫一声紫色男子长衫,活脱脱一个男生女相的妖娆少年。
被我这么一说,她的脸低得快埋到地里了。向后推了一步,让自己的下巴离开我的指尖。
我穿了一身白衣,虽然不及韵紫,却也清秀,这样正好,不会引人注意。
赛天楼总店果然不同凡响,就连老鸨都是个儒雅男子,没有向湘城的老鸨那样一上来就饿虎扑食般,我还好,就怕吓到韵紫。
"我们想见若鸿公子。"开门见山,免得真找几个小倌伺候我们。
"这...恐怕..."他有些为难地支吾着。
"怎么?难道不能见吗?"
"不是,不是。"他有些为难,"若鸿公子并不是楼内的小倌。"
"可我听说他在这里弹琴,还望你能引荐。"说着掏出张三百两银票,"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他把银票推回我手里:"若鸿公子的确在我们这里弹琴,可是只有每月初五登台。如若公子今日一定要见,在下只能带你去后院。究竟能不能见到若鸿就看公子的本事了。"
被他引进后院,走在回廊上,这里地方不大却曲径通幽,优雅别致。在一处极静的院落处停下叩门。
半晌出来一位小童,粉雕玉琢,聪慧伶俐。
"这两位公子是来拜会若鸿公子的。"老鸨指着我们说道,只是态度恭敬得让我觉得奇怪。
"你等着。"小童立即跑回屋去,一会儿又跑了出来,"公子说想要见他不难,只要回答公子三个问题。"
难怪这老鸨说,要见若鸿公子要靠我自己的本事,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既然如此,就看看这个若鸿公子会出什么样的难题。我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在下愿意试试若鸿公子的考验。"我向前迈出一步朗声道,希望院内的人也能听到。
"听好了,我们公子第一题是个对子。我说上阙,你对下阙。"看着我的眼中有一丝骄傲,大概认为来赛天楼的人都是胸无点墨的浪荡子。
"漏网之鱼,世间时有。"
我眼珠转了转,答道:"脱天之鸟,宇内尚无。"
他问:"本无月圆月缺,它随顺你。"
我接:"虽有花落花开,你任由它。"
"公子好意境。"老鸨看着我称赞起来。
小童跑回院里,不消一刻便又出来:"我们公子说了,第一关算你通过。下面是第二关,我们公子说现在窗外春意正浓,想请公子为这幅画题诗一首。"说着展开手中的画轴,一副栩栩如生的泼墨桃花呈现眼前。
"这可是你家公子画的?"
"那是当然。"小童不无得意地说道。
我施然一笑,突然想到首有趣的诗。一边开始念,一边夸张地摇头晃脑起来,模样滑稽直逗得一旁的韵紫轻笑出声。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你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太疯癫,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