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红衣一闪,消失在葱翠的密林中。树梢沙沙作响,左迁之立在崖边久久未曾离去。
痛。哪里都痛,四肢好像被人拆过又组装好,沉重无法动弹。勉强睁开眼睛,明晃晃的光线鱼贯而入,入目是蔚蓝的天空,这里是天堂?怎么没有天使,上帝在哪里?我是不是可以求他把我的灵魂送回现代。
"醒了?"上帝的声音,原来那么年轻,还很好听,有种熟悉的感觉。
"不会摔傻了吧。"
"上帝爷爷,你也知道我是摔死的?不过,呵呵没摔傻,放心和以前一样活泼可爱。"不知道上帝在哪里,索性对着天空说,反正一样听得见。
"你爷爷叫上帝?怪名字。"天空突然变成桃花脸,"你没摔死,还有力气夸自己。"
"哎,原来没死。"本来想死了,去求冥王或上帝一定能让灵魂穿回去。
"你好像很失望。"千绝瞑重新躺在我身边,"好心没好报。你是老板,回去可要给我奖赏。"
"你受伤了?"他声音有些虚弱,他说它救了我,那么高的悬崖..."喂,千绝瞑。你死了我不算你因公殉职。而且告诉你那帮兄弟,你丢下我们不管,被一个红衣美女勾搭跑了。"
没有回音,开始焦急。试图动动身子,浑身酸痛。还好没有骨折,一点点向他挪动,他躺在地上毫无血色灰白了无生气,桃花眼紧闭,推推他:"千绝瞑,醒醒。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因公殉职?你想都别想。"
眼泪如断线珠子掉落,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他不会跟着落崖,我真的只会给别人带来厄运,命犯天狼,害人害己。
"大男人哭哭啼啼,不怕人笑话。"他突然睁开眼睛,"休息一下都会被你吵醒。"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兴奋冲昏了头,趴在他身上,似乎唯有感受到他的体温,才能相信他还活着。
千绝瞑无奈看着身上趴着的人,刚才本来想捉弄他一下,可是看到他哭得楚楚可怜,好像一只花猫,漂亮的花猫。心脏突地漏走半拍,努力安抚自己的心跳,怕他听见。
心里一惊,难道龙阳之好会传染?
"咳咳,你继续趴下去。不摔死也会被你压死。"看我突然触电一样抬起头,无奈道:"没有大伤是个奇迹,不过左臂大概断了。"
我检查过自己身上,没有骨折,浑身的疼痛来源于大大小小的皮外伤。坠崖之时,那个温暖的怀抱是他?我以为是幻觉,没想到他拼尽全力保护我。呵呵,果然讲义气。
浑身湿漉漉,不远处有河流的声音,他在受伤的情况下把我从河里就出来。语气不觉放软:"你在这休息,我去找些干柴。"扶他半靠在一棵大树上。
想想不放心:"你不会被野兽吃了吧?"
原来桃花眼也会翻白眼,还翻得妩媚异常:"你要是被野兽叼走,记得大喊一声,让我好逃跑。"
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其实很贫。
不敢走远,在附近找些干柴,顺便找了几根可以帮他固定断臂的树枝。
"你还会这些。包扎得不错。"我一边固定他的手臂关节,一边听他提问。"那是当然,以前总做。"当年在辰潋谷,经常给兔子治伤。
"对了,你等等啊。"我站起身,朝河边跑。千绝瞑一时间不明所以,等到我返回才明白过来。
捧着一大片碧绿的叶子里面的水不断外溢,焦急催促道:"快喝,快喝。"
他一愣,面色微红:"不,我不渴。"
"不渴?你看看你嘴唇干裂苍白,不渴谁信。"不依不饶地把手中的水往他唇边送。
"我说不渴就不渴。"他推开我的手,啪绿叶连水全部洒在地上。他神色瞬息万变,最后干脆不看我,"那个...我,真的不渴。"
压住心中的怨气,要不是你救我一命,我才不会多管闲事。
闷闷道:"在这别动,我去去就来。"
千绝瞑终于转过头,看着远去的身影俊眉微蹙,右手轻轻拂住心口,不过是被他的指尖碰到唇角,心脏快得好像要从胸口跃出。
这次总算顺利让他把水喝完,他一直不说话气氛怪怪的,远处的天空出现暮色。时间一点点流逝,人烟罕至的密林中多待一秒便多一分危险。找到不远处的一个山洞,今晚打算在那里过夜。
生起火,打了一只野兔,火星劈啪作响,烤肉的香气在天空笼罩夜幕后四散在山洞中。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撕下一只兔子腿给千绝瞑。他不客气地接过去。下午的诡异好像已经消散,火光映照下的脸妖艳魅惑,完全不同于菱谨寒,他魅惑得温柔洒脱,菱谨寒魅惑得凌厉生冷。
"在想什么?"他扭头看我。
"在想万一我们一直困在这里怎么办。不过现在想通了。"眉色一挑,望向外面的夜色。
"怎么办?"
"当然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先过好今晚明天再找出路。"
"也是。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他神神在在地说道,好像我们不是坠崖而是出来郊游一般,这样的情绪也感染了我。
"千绝瞑你武功不错,为什么回去当山贼?"其实我想说,你长得一点不像山贼,气质中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不要告诉我是生活所迫,我不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