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嘴真硬。"年长的人说道,"有性格,不过..."他桀桀怪笑起来,"老爷子我不喜欢别人比我有性格。会让我忍不住想破坏。"
他一脚踹上菱谨寒腹部,加上毒药的痛苦菱谨寒闷哼一声,恨恨地盯着黑衣人。
"谨寒,谨寒!你怎么样!"菱誉清看不见所以听到他的痛呼,焦急地喊出声。
"呦,没想到当今圣上也在这里啊。失敬失敬。"黑衣人假装一揖,一旁的菱谨寒惊讶愤恨地看着我:"竟然能被你找到。"
"你们想对朕的皇弟做什么?"菱誉清不需我搀扶向前走了几步,既然来人知道他是当今天子,索性摆出帝王的威严。
"不做什么。只是想要他小命罢了。"
"不知皇弟如何得罪这位前辈?"
"哼!你皇弟年纪轻轻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他的绡阁更是坏事做尽。老爷子我只是替天行道让世上少一个祸害。"
"皇弟只是年少气盛还望前辈高抬贵手。"他蹙蹙眉,"相信皇弟已经知错。"
"哼!菱誉清谁要你救。知错?我有何错!"菱谨寒苍白的脸上尽是讥诮,"假惺惺。"
"看来,你皇弟并不领情。"黑衣人狠狠扯住菱谨寒的头发,"放开我!否则定叫你生不如死。"菱谨寒从未如此被人欺辱过,愤怒像脱缰的野兽横冲直撞,无奈背后人的力气很大无法挣脱。只好怒瞪黑衣人,撂下狠话。
听到菱谨寒愤怒喊声,菱誉清拧着的眉头更加焦急:"前辈,只要你愿意放过皇弟,朕什么都可以做。"
"什么都可以做?"黑衣热显然来了兴趣,菱谨寒安静下来,难以置信,鄙夷,茫然,一一在他俊朗的脸上浮现。
"一命换一命。你可愿意?"黑衣人举剑指着菱誉清的胸口,"很公平。"
"是很公平。"
这一刻我转头没有看到恐慌,没有看到退缩,唯有一丝淡淡的释然。
"你的命是我的。只能由我来取!你要是死在别人手上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菱谨寒从茫然中清醒大喊,"谁稀罕你救!我从没把你当过兄弟!"
刻毒的话语,已经完全听不出平日的冷漠,其中的焦躁我全部听在耳里。菱谨寒,你认清自己的心了吗?
"他都不稀罕你救,你还要救他?"黑衣人挑挑剑尖道,"不后悔?"
"我一个瞎子有什么好后悔的。即便活过今日,第二日无念的毒会让我失去听觉,第三天失去嗅觉,四天后完全是个无知无觉的废人。"他说得极为轻松,好像中毒的人不是他。
我身子一颤,原来他都知道,详详细细,就连无念都一清二楚。心脏绞痛,在他每次喝我亲手泡的毒茶还赞叹好喝时,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情。
"诏书我已经写好,放在右相青询那里。我死后他会昭告天下,王位将传于景安王菱谨寒。"
除了他本人外,在场所有人听过他的话后俱是一愣。菱誉清,你是抱有必死的决心被菱谨寒抓来的吗?你早就预料好一切,安排好一切了吗?
"动手吧!"他巍峨的站在那里,悲喜莫辩的侧脸仿佛成为西天中不动的雕塑。
"哈哈!好!不愧是一国之君。有胆量!有气魄!就冲你这句话,老爷子就让你死个痛快!"黑衣人剑气一抖,凌厉地发出破空之声,以迅雷之势向菱誉清来。我的心提到心口,忍住惊呼,开口想要阻止。
噌当!巨大的响声一切动作噶然而止,艳红的发丝在空中仿佛有生命一般舞动。月色下惊鸿一瞥,许多年后我都记得这个惊心动魄的场面。绝美、潋滟、天地失色都不足以形容这个耀眼魅惑的男子。
菱谨寒使出全力摆脱钳制,在黑衣人刺剑的瞬间用磷血剑硬生生接下一剑,这一剑运用内力,一口鲜血猛然被菱谨寒吐出。
"我说过。他的命由我接收!"固执挡住黑衣人的剑气,"菱誉清,我只问你一次。刚才斐雪说的真相,真的是如此吗?"
密室并不隔音,菱誉清一定能听到我们在外面的对话。
"只要你认定的那便是真相。"淡淡的话语,没有任何辩解。
"混蛋!"菱谨寒低咒一声,使出全力把黑衣人击得节节败退,蓦地丢掉磷血剑直直冲来一拳打在菱誉清脸上。
"混蛋!什么叫我认为是真相就是真相!你有什么权利隐瞒我一切。"又是狠厉的一拳,"你有什么权利让我恨你那么多年!"
第三拳整整把菱誉清打到在地:"你有什么权利让我一错十二年,最后还是在我犯错之后才被告知真相!"
菱誉清嘴角流出血丝,脸上却带着云淡风清的微笑:"我们兄弟多少年没打过架了?"菱谨寒一愣怔,高高举起的拳头停在半空,紧紧抓住他衣襟的手微微松动。
"我八岁你六岁那年,我弄坏父皇送你的小佩刀。那是记忆里我们最后一次打架,不会武功,毫无章法的打斗。我因为比你大,结果被父皇关禁闭。你每天都去看我,说早知道会害我还不如不要那佩刀好。那个时候,我就想我的皇弟一定能成为善良睿智的人,想要保护他在这纷乱复杂的皇宫中成长为那样的人。"
"闭嘴!闭嘴!太晚了!说这些有用吗?"菱谨寒悲戚狠厉道。
"有用!当然有用。"我突然了然菱誉清和太后的苦心,再也忍不住,他们两不知要磨叽到什么时候,不如我来说破。"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真相,你还会成为如今这个手握权利,负手遮天的人吗?你能确定自己能一路平坦地成为强大的人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