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柳芙蓉时她正坐在湖边揪花瓣。看着一地的花瓣,就知道这女人的怨念有多深了。
"芙蓉师姐,刚才是怎么回事啊?"我柔声问道。
她看了我一眼,脸上浮出楚楚可怜的愁容,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升起保护她的欲望吧。怎么那块呆木头就是不喜欢呢?
她叹了口气说起刚才的情况。原来一进柴房,就是他们两个人独处的好时机。她想起我说过的话,就鼓起勇气给左迁之来个爱的大告白。可是左迁之却一口拒绝了她。
"为什么?"我惊呼起来,柳芙蓉那么国色天香的女子他都不要,难道有断袖之癖?
"迁之哥哥说他有一个必须要保护的人,这个人已经占满了他的全部生命。他不能接受我。"柳芙蓉幽幽说道。原来是有了心上人啊,这左迁之还真看不出他喜欢的女子是什么样的。
"我问他那个女人是谁,可他就是不说。屋子里光线太暗,我一心想知道答案,没有注意脚下才会踩到木柴滑了一跤,下意识拉住了他的衣襟。结果就看到了你刚才的那一幕。"
听完柳芙蓉的解释后,我竟也一时无语。倒是柳芙蓉有接着说起来:"斐雪妹妹,你说我是不是该放弃了呢?迁之哥哥只是把我当妹妹看待罢了。"
看着她惆怅的小脸,我突然间想起宇莹那丫头每次别人甩了以后回家找我哭诉的样子,突然心生怜悯起来。
我拍拍她的肩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芙蓉师姐定会找到一个爱你疼你护你一辈子的好男人。"
她看看我终于破涕而笑,脸上的愁云渐淡:"我明白了。倒是斐雪你长大了定是人见人爱的女子。有这么一颗七窍玲珑心。"
她也是冰雪聪明的女子,一点就透,有份古人难得的洒脱。看她心情好了,又被她这么一夸也就有些得意起来:"那是当然。等我长大了,定要称霸武林,一女N男!"
"一女嗯男?"显然她没听懂我的一女N男的理论,否则还不被古人拉去浸猪笼。
"呵呵,就是干一番伟业的意思啦。"汗,我还真会胡诌啊。不过看到她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呵呵她还真相信了。
搞定了柳芙蓉,我又惆怅起来。还有个问题人物左迁之啊。这个人一副死脑筋的样子,恐怕生起气来也么那么好哄。
果然在后面几天里,他除了陪我在清心崖练功外,偶尔指示我时说两句话,再来就是缄默,弄得我好不自在。平常这木头虽然木讷些,但也不像现在这般无趣。
"呵呵,迁之哥哥今天天气很好啊。"我抬头看看乌云密布的天空,好才怪啊。
"嗯。"他看也不看我,应了声。
"我的七星琉璃锁找到了,你看。"我把脖子上挂着的琉璃锁举起来给他看,只是他的脸色更黑了。傻透了,我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我脱了绑在腿上的玄铁重物,不理会左迁之投来的诧异目光,毫无淑女形象地席地而坐。
"斐雪知道自己惹迁之哥哥生气了。"我开门见山地说,这次真的是我鲁莽了。"为了给迁之哥哥赔罪,斐雪给你唱首歌可好?"我抬头看见他略带缓和的表情,知道算是首肯了。
以前上学时就喜欢唱歌,而且因为音色出众当过很久的合唱团领唱。工作以后也经常去KTV练歌,要论麦霸舍我及谁!
清了清嗓子,用力吸一口气开始清唱起来。
"唯一纯白的梦里花,盛开在琥珀色月牙,就算失去所有爱的力量,我也不曾害怕..."
纯正的音色在空荡的山谷中回荡,虽然来这以后就没唱过歌,可是没想到这副身子的嗓子好的吓人,宛若天籁的声音让我自己都迷醉了。
"天空透露着微光,照亮虚无迷惘,在残垣废墟之中,我从不曾绝望..."
唱完最后一抹尾音,点点余音在山谷中萦绕不绝。我抬了抬眼睑,看到左迁之坚毅的脸庞已经不复从前的淡漠,而是转而成为一种更为温和的线条,看着峰峦叠嶂的远山唇角微微勾起。我知道他笑了,灿若星子的眼里笑意融融,本来就俊美无双的容颜在这抹笑意中,越发让我为之动容。
此时的他脱去了淡漠疏离的壳,好像变成一名豪气万千,胸怀天下的少年剑客。一直到许多年后,我依旧记得他此时的样子,就像一张永不褪色的照片存在心里。
"斐雪,你究竟是什么人?"半晌他才开口道。"能唱出如此这般的歌。有时觉得你心思缜密如同成人,有时却天真如同孩童。在来这里前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我就是我啊。"我是斐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斐雪,总有一天会回家的斐雪。
"是吗?"他突然间释然地笑笑,"你肯定能成为坚强的女子。像歌里那般坚强。"
我怔了怔,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番话。当迎上他清亮的眸子时,我灿然一笑道:"那是当然!"拍拍旁边空着的一片早地示意他坐过来。
出乎我意料他倒是很配合地坐了下来,眸子定定地望着远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只是那抹浅笑依旧没有退去,这个少年一定也有自己的故事吧。年纪轻轻武功卓绝,辰潋谷的第一护法,对秋陵水的衷心不二,这一切不是我那个世界任何一个16岁少年所能做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