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洛看着在她面前喋喋不休的冬柳,只能无奈的听她说下去,但是心思早已不在她的话上了。
方才冬柳的话她是同意了,但是成为在这个家族的荣耀是不可能的,她想成为自己的荣耀。
苏千洛揉了揉眉心,开始接收这个身体的记忆。
在这副身子的记忆里,魂术师生来高贵,被测出有魂术师天赋的人,都会得到国家的重点培养。
而苏白芷,恰好被测出有魂术师天赋,这也是她嚣张跋扈的原因。
但是在她面前,苏白芷掀不起什么风浪。
她苏千洛,身为二十六世纪的天才魂术师,岂会比苏白芷差?
她低头看了看白嫩的手掌心,红唇微勾。
就算她现在沦为了废物,但魂术师的技巧,她还是记得一清二楚。
如今的她今昔非比,她不仅要摘去废物的帽子,她还要夺回本该属于她的荣耀!
苏千洛伸了伸懒腰,从椅子上起来,趴在了床上。
瞧见苏千洛这样的冬柳也不见说话,静静的站在一旁注视着她。
毕竟不是昔日的小姐,就算达成了联盟,也不能完全信任于她。
正当苏千洛惬意的躺床上休息的时候,院门突然被外力推开,发出巨大的响声,并伴着一个特别嚣张的声音,“废物,家主叫你去主厅。”
被打扰休息的苏千洛不爽的从床上坐起,跟冬柳走出屋子。
来人苏千洛熟悉,是苏白芷身边的丫鬟红桃,仗着靠山是苏白芷,没少欺负她。
红桃正双手叉腰,颇为高傲的抬起下颌,睨着苏千洛,仿佛她才是主子。
“废物,可别误了时辰,赶紧走啊。”
她轻佻着眉,走到苏千洛的面前,虽然苏千洛比她高半个头,但她依旧以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瞧着她。
见苏千洛不动,红桃直接抬起了手,还未扇到苏千洛脸上的时候,就被她抓住了手腕。
“松开我!你一个废物你有什么资格碰我?我命令你快松开!”红桃大惊失色,她疯狂的想挣脱苏千洛的禁锢,奈何纹丝不动。
苏千洛面如寒霜,红唇微抿,手中的力度渐渐收紧,让红桃吃痛到求饶。
“三小姐,我错了,请你快松开我。”她的声线软了下来,楚楚可怜的看着苏千洛,可惜这一套,苏千洛不吃。
“以下欺上,你知道是何罪吗?区区丫鬟也敢在嫡女面前叫嚣?你真当自己是主子?可惜,你生来就是丫鬟命!这一辈子也别想站在主子的头上!”苏千洛撒开她的手,很是嫌弃的拍了拍,最后带着冬柳从她身边走过。
冬柳斜视的瞧了眼挫败不甘的红桃,随后紧跟在苏千洛身后。
红桃愤愤的看着她们的背影离开,她抓着自己的手腕,紧咬下唇。
主厅内坐满了人,坐在主位上的苏天威换上了灰色蟒袍,剑眉星目,威仪四射。
侧位上坐着一位长相俊郎的墨发男子,他修长分明的手指端着水杯,凑到唇边轻轻抿着,喉结微动,一水下肚。
但苏千洛总觉得,那个人的视线在若有若无的往她这瞟,充斥了一种厌恶的神情,可转眼间,却又消失不见。
这个人她有些印象,是这国三皇子君夜枭,魂术天赋中等,为人儒雅,笑起来如沐春风,待人彬彬有礼,赢得不少少女的芳心。
却偏偏与她这个臭名昭著的废物有着婚约。
“孽女,见到三皇子还不跪下?”苏天威一掌拍在檀木制成的桌上,茶水四溅,他目光凛冽的看着苏千洛,双目圆瞪。
苏千洛目光淡淡的看着苏天威,再看了看悠闲喝着茶水的君夜枭,她敛下眼帘,再次抬头时眼眶中泛起淡淡的水雾,声音显得楚楚可怜,“可是父亲您教过我,跪天跪地跪父母唯独不跪皇室,而且您说过,现在的皇室就如同蚱蜢,想要捏死只是时间问题。”
此话一出,在座所有人都鼻息一滞,身后骨脊微凉,尤其是苏天威,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心跳现在跳的是有多快。
冷汗从他发丝间划过进入他的颈间衣服,他后怕的吞咽了下口水,急忙开口,深怕君夜枭误会什么,“胡说八道!三皇子你别误会,你们都知道,苏千洛脑子有些不好,平时胡言乱语惯了。”
虽然那些话他是说过,但是只是对他的夫人说过,还是深夜时刻,苏千洛不可能会知道,只要他死不赖账,皇室就抓不到他什么把柄。
苏千洛含笑的望着装傻的苏天威,反正她是不跪定了,她装傻就装傻,但是不跪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父亲,可是女儿听得明明很清楚,是您亲口说的……”苏千洛抓着自己的衣服,一脸的委屈。
“孽女!你当真想气死我!”苏天威急忙打断苏千洛的话,并且怒着拍了一下桌子,这下子,百年檀木做的桌子也难逃断裂一劫。
觉得看戏够了的君夜枭手撑下巴,轻佻着眉出了声,“苏家主,我们聊聊正事吧。”他斜乜的瞧了眼苏千洛,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白纸,上面赫然写着黑字,“三小姐,你把这签了,本皇子给予你五十颗魂灵石作为补偿。”
苏千洛挑了挑眉,苏白芷一个月能得到一百颗魂灵石修炼,这五十个魂灵石打发要饭呢?亏他还是皇子。
“我不会签。”苏千洛拒绝,目光平淡的看着他,丝毫没有刚刚面对苏天威的神色,那双眸子如清水,看他毫无爱慕之情。
君夜枭的面色一僵,原本面对废物他一颗魂灵石都不想出,那些东西还不如留给他修炼,可为了让苏千洛赶紧签下,只能这么做,结果她还不领情?
苏千洛好笑的看着君夜枭的表情变化,她走到君夜枭的面前,抽出那张白纸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直接把它撕成了两半,直到不能再撕了她才罢手。
撕成碎片的白纸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如同打在君夜枭的脸上。
“从未有人妄想休我,向来都是我休别人,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苏千洛轻蔑的看着他,墨眸里尽是嘲讽,她拍了拍君夜枭僵硬的身子,笑道:“记住,是本姑娘休了你。”
说罢,她转身从主厅走了出去,留下一厅子都愣住的人,就连表情管理一向很到位的君夜枭,这次也绷不住了。
“苏千洛,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咬牙切齿,衣摆下的双手紧握,双眸里透着无尽的恨意,恨不得把苏千洛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