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拭薇仔细掂量了会着自己此时的战力,便不敢多回答他什么言语,生怕一不小心就中了他言灵之术的圈套。索香见她突然收了疲懒,换了那么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倒也就不急着先动手了,反而是一副饶有趣味的表情打量着眼前二人。
熟料就在此僵持不下之时,唐彦却先动了心思。拭薇只闻耳畔风声呼啸而过,还并未见他如何动作,他身形便已在一丈开外,手中长剑划出一寒冰之色,清冷地让人忍不住生了退避三舍的心,然而施剑之人却没有给你这退让机会。只见寒光一闪,本褴褛的玄色衣摆紧接着划出道更为凛冽的弧线,连着他手中的长剑一并袭向了索香前胸。
嘿!这小子!华拭薇眼见他不知轻重地竟然自己送到了索香身前,心中着恼地嗔怪了一句,不敢再怠慢,脚尖一点地,也欺身加入了对战之中。唐彦原想着索香即为异类,也未见他用过武修,想必是不擅长的,自己或可由此得胜。哪知那看似必中无疑的一剑被他随意一个偏身让开之后,自己就已经完全落在了下风,只看他轻飘飘的一掌劈出,却已在自己身侧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任自己怎么左右拼杀都不得而出。
转眼间,唐彦已被他一招制服,拭薇心下更没有底气。没办法,只能提前亮出绝招了。她咬咬下唇,一手扣上伏魔印,使劲提了一口真气,只一抬脚就在空气里失去了踪影,下一秒却见她已揉身撞上了索香。索香一时不查,生生受了这下冲撞,二人俱是被这道半是拼命的劲道狠狠地冲压在了地面之上。
也多亏了这毫无章法的一招,唐彦得以脱身而出。眼见拭薇和索香二人纠缠着就地几个翻腾之后,拭薇右手反握的双剑已经交错抵上他柔美的脖颈,只消一使力就可将他的头颅绞下。
这会儿,有必要好好介绍一下咱这位大美人索香妖孽了。这丫本是个灵智天成的孔雀精,据他自己称,更是“佛母”一脉嫡传,原是灵修“宿主”的不二人选,不知有多少惊魂师愿为了得到他付出天大的代价。可人家偏生不当回事,五十多年前,突发神经,非要抢了以沁的“破”,自己做回惊魂师。
另外就需要提及一下他的变态体质了,原本妖异一类,因为天生异禀,灵修修为都是异常的高,所以多半都不能修习武艺。可是他不同,这丫在拭薇当年尚还不知何为筑基练气的时候,真气就已经达大家境界,所以知晓他名声的行内人都知道:遇此煞星,绕道而行就对了!也只有唐彦这不知轻重的愣头青敢招惹了他,拭薇这回总不能告诉他,自己第一打算是先逃吧……
待二人挣扎直起了身,才发现这两人身上脸上都被碾碎的蓝樱花瓣汁液沾染了大半。偏生即使是差不多的待遇,一人还是偶染红尘地倾世之姿,另一人却益发显得散漫落拓。不仅衣衫上侵染了星点的蓝色汁液,脸上也是左一抹又一划的靛青之色,让唐彦忍不住就想起了某个遗世不出的蛮夷之族的纹面,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倒好,另两人很是同仇敌忾地狠狠剜了自己一眼,他顿时就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眼见索香抬起了手,拭薇立马左手骈指成剑诀,指尖透出一道剑气抵住他眉心,确定已经彻底封住了他的身形。这才摆出一副悠闲的神情,散漫随心地开了口:“你刚说他必以为我傲,他,以何身份为我自豪?”
“再说了,索香啊……”拭薇顿了一顿,环视了一圈周遭的眼眸深处泛着最冷绝的光芒,“这空气里残留下的气息里是不是有你豢养的属下,我还是辨得出的,你可别忘了,当初你这名字时缘何而来的。”
索香不以为然地动了动身形,仍是抬起手将凌乱的发丝捋至耳后,饶是拭薇的长剑会意地避让了两分,也还是划破了他的肌肤。岂料他懒懒散散拾掇好自己之后,也没有收敛那嚣张的态度半分,只是眼角带风,不怀好意地越过拭薇肩头看向唐彦,语带嘲弄:“你啊,总是这么口是心非。要不也不会即使在这般的憎恨他的情况下,也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哪怕只是这样而已?”
而拭薇那话唠倒是反常地只是浅笑着,不再作答他的任何问题。
“如今……”他只是随意的扬了一把衣袖,那气劲就堪堪将拭薇逼离了他身侧。他依旧还是改不了飞禽的习性,只要逮着机会还是喜欢漂浮在半空,眼神泠泠地俯视着那两个终于认真起来的华山弟子:“就算你已记起往日种种,也不要指望我会顾及当年情分,我仍还是要这双‘眼’!”话音刚落,一道刚劲至极地气冲迎面而来。
拭薇拉着唐彦又急退了一步,眼中波光略一流转,口中断喝一句:“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