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师尊说,情况有变,不容耽搁。”看着拭薇渐渐酡红了一张脸,祁牧风这会倒有了闲情逸致,一边不急不缓的品着杯中酒,一边催促她起身,”你怎么还不动身?”
“你都没走,反倒催我起身,这是什么道理……”拭薇此时约莫是有些酒劲上头,看他都有点迷糊。
祁沐风一记白眼翻过来:“酒钱你结?”
拭薇挑眉看向他,拍了拍他交予我的荷包,然后皱着脸凑近他,问:“这是给你的接风酒吧。”
他一把将那青年喷着酒气的脸推开一臂之遥,顺手招来小二吩咐了几句,然后才又转脸冲着那个鲜见的已经喝迷糊了的人说:“那点钱就留着自己花销吧,别介又半途为着没有银钱使又做些露宿街头,或者什么抢劫路匪这类给华山门面抹黑的事来。”
拭薇面上一怒,一拍桌案,面上俨然已经酡红一片,晃晃悠悠长身而起:“既然掌位有令,那也不好陪你尽兴了,就先行一步了。”她摇摇摆摆站起身,人就已经清醒了大半。谁料刚要迈开步子,手腕已被人牢牢抓住,只是这一顿,脑子又迷糊了起来。于是自己只能努力眯着眼睛,甚是不解的看着他。
他已放下酒盏,只凝神看向自己,抿着嘴角,看不清他此刻神情,只知道他言语间止不住的笑意:“又使什么小性!你还是先休整一日备好些干粮脚力,明日再出发吧,掌位跟师尊那边我会帮你通融的。”
“嗯,也好,也好,好困,我先去睡会,师兄你……”后面究竟又啰里啰嗦说着些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一张嘴巴张张合合,喉咙里不住吐出些含含糊糊的言语,而后连自己怎么去的客房都不甚清楚,只知道一觉醒来—
自己又在他怀中!
也许我们就是注定要经历很多风景,然后转身成为过客。
拭薇脸上还有发丝拂过带来的阵阵瘙痒,回过神来时就看见,自己宛若初到华山那会一样,团团窝在他怀中,只是靠着这么厚实的胸膛,就足够觉得温暖而安心。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却还本能地蹑手蹑脚从他怀里爬起身。谁料刚直起了身—
“唉~~”拭薇就这么毫无防备地从床上跌了下去。
屋外的阳光很是明媚,屋子里也被照的明晃晃的一片。她揉揉眼,看着那个靠着床柱疲倦睡去的人,即使睡眠中一手尚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在空中虚拍,另一只手里拽着一块该是刚换过不久的湿凉的手巾。饶是拭薇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也不过就是呢喃了几声,顺手在被褥上又轻拍了几下,这才又沉沉睡去。
她禁不住暗笑两声,摇了摇头,还以为已经改不掉这样经年累月的习惯的人只有自己那。自己,难道真的就不能没有了你吗?拭薇修长净白的手指在虚空中勾勒出他脸颊的形状,真是的,分开也没几年,怎地觉着这感觉就越来越生分了。今天且就让我再矫情一回,最后一次只将你看做那个领我识得了华山的少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