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七童是你的伤的?”玄冬影懒懒靠在花满楼的怀中,任由花满楼就着她手中丝绢擦拭着冰冷长剑。全不在乎是否会被那个早已失明的人无意间割伤自己,而向来谨慎的花满楼此时虽大敌当前,竟也由着她性子任她胡闹,似乎还颇为乐在其中。
待得他手中的长剑擦拭干净,冬影却忽地自他手中夺过了长剑,冷泠泠地往那号称“铁鞋大盗”的男子眼前一杵,漫不经心的比了一招起剑势,却是挡在了花满楼与陆小凤身前。此刻,她眼里一片寒天雪地,再没了往日里的迷茫轻佻,饶是这般恶人见了她也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她却步步紧逼,仍是与他保持三尺不过的距离,口里冷笑道:“你好大的胆子!竟连他也敢伤!”那张总是沾染着些许稚气的娃娃脸也有了几分狰狞。
看着那女子鲜有的一身肃杀模样,直让早习惯了她散漫不羁悠然写意性子的陆小凤也忍不住激灵灵一个寒战,偏头对身侧的花满楼嘀咕了一句:“花满楼,幸好你看不见。”
花满楼却只是苦笑着回了一句:“这满室的杀气,你又怎知我看不见。”
“花家七童?”
“是又如何?”
“我要你护着我家楼儿,却从未应允过让他娶个江湖女子。你对楼儿的心思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慈眉善目的老人突然眉眼凌厉起来,气势颇为咄咄逼人,“楼儿不是你这样的女子配得上的。若不是知晓‘天下’的行事作风,我也不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在这风尖浪头上雇佣你。”
“不过是暗守而已,我自是不会让他察觉到我的存在,你又平白焦躁些什么。”玄冬影仍是靠着门框,一脸漫不经心的轻慢。
“陆小凤!”花满楼在堪堪一剑将刺入他后心之时停住了手,霎时间,向来风轻云淡的人儿面上满是恼怒之色。“你开什么玩笑!那一剑若不是冬影拦的及时,此刻你可就是具尸体了。”
玄冬影倒是含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收了掌劲,看着头一遭如此动怒的花满楼,只觉得很有趣。
“离花满楼远点!”上官飞燕刚挂上明媚似骄阳的笑容,谁料下一刻竟然被人毫不怜惜地从花满楼怀里拉扯开。那人却是一脸稚气的一个青年,相貌平平无奇,唯独眉宇间那股子肃杀之气让人看了便心生畏惧。
“阿衾,这位姑娘被人追杀,这才来此躲上一躲的。”花满楼微微皱起眉拉住了那女子的衣袖,鼻端似乎也嗅到她的怒意。嗯,真是难得呢,玄冬影她竟然也会生气。可手上却不敢松开分毫,唯恐她脾气上来,下一秒就扭头走人。
“这位公子,你是谁?怎么也会在这百花楼里。”
“我是他小厮。”某人懒懒笑起,一屁股就坐上了主位。
“冬影。”花满楼笑着摇摇头,却未置可否。
“阿满,你给陆小凤吃的药丸,我也要。”“楼儿?”“花满楼?”“小花?”某人不依不饶地直绕着他打转。
“你要那个作甚?”花满楼有些好笑起来。
“我也想能在胸口开出朵花来。”某只如此答道。
“其实不用那丸药,也可以的……”
“你凑过来干嘛,花七童!”
“嗯,比较一下,我还是比较喜欢我家小花!”冬影姑娘很闲情雅致的看着睡在床上的两人。
“陆小凤,大人可不是个好习惯。”陆小凤颇有些不解的看着拦住他手的青年,那青年虽还在笑着,可眼中再没有平日里那慵懒的神色,只剩下认真的苛责。
“嗯,我知道。不过,真是没想到,冬影还是这么个爱惜生命的人呢。”
看着可怜的花平第二次被人一掌趴到在栏杆上,冬影瞬间觉得事情变得好笑起来。陆小凤却冲着他龇牙咧嘴的,看模样似是在责备她为什么不责备花满楼。
废话,小花他做什么我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才不想打断呢。
陆小凤无声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气:“女人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