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女鬼这么快离开，直到她消失，她的手仍然做着要掐死我们的姿势。

我缓了一缓，就听到夜扶苏对我说道:“她虽然是厉鬼，但是却是被控制的。”

我掩不住的诧异，下意识的追问道:“怎么回事？”

“你听说过茅山道士炼小鬼吗？”

我摇了摇头。

夜扶苏接着说:“如果本公子猜的没错的话，她死后被炼成了厉鬼。”

“练成的厉鬼?”

夜扶苏表情漠然:“这属于养鬼术!”

见我懵懵懂懂的样子，夜扶苏仔细给我讲解起来。

“养鬼术，控灵术的一种，指收养已经死去人们的灵魂，而常收养夭折婴儿或早逝的小孩的灵魂，然后以符咒法术来控制他们，并会以血液（台湾茅术）或食物（泰国）来收养，养鬼术主要来说以泰国为多，这种法术一般被视为邪术。”

我听了心略有不舒服，下意识的问道:“难道真的有人会用这种邪术?”

“在灵界人士里稍微有功德的都不习练，因为过于阴损，有伤功德。而且个别人见到就会有很大的身体反应，但据说赌博业里面鱼龙混杂，有人会养。而且小鬼能够帮人办事，所以现在仍有些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种情况也有。”

“可是，夜哥哥说的我小鬼应该是小孩，但这个分明是大人。”

夜扶苏敲了我一下:“你笨啊，小鬼当然是小孩，但是我只是说与养小鬼类似。”

“但是你怎么知道她是被控制的?”

“很简单，她的表情很是痛苦，仿佛受了很大的煎熬，她嘴里呜咽的救命，而且不受控的消失。”

“你知道厉鬼是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的，而且她们表现的永远只有狠毒，可她却是很痛苦。而且厉鬼需要很深的执念和各种苛刻的条件，她死后还没有七七四十九天，如果是自然形成，是不可能成为厉鬼的!很显然是人为用某种邪器或者术法加速了这个进程。”

“你说的有道理。”我沉思了一会儿，“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复仇说的清楚了，恐怕这后面还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不错，一个怨鬼死后首先找害死自己的人索命，而她却找些不相干的工人，这不符合常理。”

“真的不相干?”

“我已经仔细调查理解过了，这几个工人确实是和死去的几个包身工没有什么联系的。”

“那林灵和李月，李雯又有什么关系？”

“她们也没什么联系，唯一的不同就是李雯和李月是一对双胞胎。”

“这样说的话，同是贫苦的可怜姑娘，林灵就更没有什么理由去害死这对姐妹了。”

我不放心，又问了夜扶苏一遍:“你确定她们生前没有冲突?”

夜扶苏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看来这些人死亡的凶手不一定是林灵了！”

夜扶苏将目光移向了别处，开始又仔细的检查了起工厂来，他边走边回答我:“也不尽然，毕竟一个人变成了厉鬼，很多意识和判断能力会减弱，甚至没有。她们只是想要讨回自己的公道，是不惜杀多少人的。所以，很难说!”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好好看看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没有？若是养鬼，必须有养她的邪器。”

我也四处搜寻起来。

这件工厂很大，但里面除了机器和纱线就几乎没什么东西了。

“夜哥哥，你看，没想到连外国人都信旺财的金蟾。”

这是一个简陋的供台，供案上是水果和清水。供奉的是一个三脚金蟾，按照背背北斗七星，嘴衔两串铜钱，头顶太极两仪的样式摆放。

夜扶苏的眸子却眯了起来，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从怀中掏出来了一张报纸。

他拿出来那张报纸又看了一遍，特别是末尾，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看完若有所思。

“神神秘秘的干嘛呢？”

我从夜扶苏的手中夺过来报纸，上面是一篇报告文学的文。

“这是夏衍的包身工？”

我用手拽着夜扶苏的衣服，一会儿就泪眼婆娑了，同情的对夜扶苏说:“太可怜了，她们实在是太可怜了！”

夜扶苏指着报纸的最后一段:“你先别顾着伤感，你看最后的几句话。”

“日本纱厂的每一个锭子上面都附托着一个中国奴隶的冤魂!”

我读了几遍，猛然反应过来，震惊的望着这只三脚金蟾:“你的意思是说，这只三脚金蟾就是养鬼的邪器?”

“可是三脚金蟾的记载，它是招财的灵器，并非邪器啊?”

关于金蟾的传说是这样记载的。传说神仙列传中有一位刘海蟾的人，他是八仙吕洞宾的入门弟子，他云游四海时，收伏了一只会变钱的三只脚的蟾蜍，由于刘道长最喜布施，这只会变钱的三只脚金蟾，刚好帮他变出钱来布施贫民。因此民间才会将它视为招财进宝的风水法器。

“三足金蟾虽为灵器，但是你也要看它是怎么锻造而成的，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三脚金蟾是用纯金的金锭子打造，在打造的过程中将这些死人的灵魂引渡进去，而形成的一个邪器。”

我张大了小嘴，不会吧？

“这样，你去问一下Ben，问一下这个金蟾是什么时候被放到这里的?又是谁让放在这里的?”

见夜扶苏没有离开的意思，我担心他再碰到女鬼，便笑嘻嘻的要拉着夜扶苏和我一块去:“本小姐拒绝和洋人说话，要去你自己去。”

“等一下，第一不要说我们两个认识，第二不要告诉他看到女鬼的事情。”

我听了很好奇:“这是为什么啊？”

“你个小丫头，听我的就是了，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

“哦哦!”

我和夜扶苏一前一后的走出屋子，Ben还等在门口，一见我们出来，立马走过来问道:“两位，可曾有什么收获？”

夜扶苏摆摆手:“别提了，当我们一进工厂，那诡异的笑声就停了。我们四处寻找，大概是忌讳本公子的法术，那厉鬼不敢出来，我们走遍工厂也没有什么发现。”

Ben看起来很是失望。

夜扶苏假装没有看到，他向Ben道:“哦，对了，我想问先生几个问题。”

“夜先生请说。”

“不知这个东洋纱厂，Ben先生也是合伙人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