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参见太皇太后。"
缓缓起身的韩渊,见太皇太后倒是难得一次来宸兰殿,可如今这个时辰皇上本该在殿内,反而今日却...
苏落槿站在院内,倒是丝毫无半点皇上的影子,缓缓落座的冷然问道:"今日皇上并未上朝,可是去哪儿?"
"皇上..."
不知如何开口的他,幸好宸昭仪前来,反而救了他一命。暗自一旁,长舒一气着。
"臣妾给太皇太后请安。"
她不过是准备了些梳洗之物,却不曾看到今日太皇太后前来,便上前请安着。
"皇上冷落了你一月,哀家本以为他想清楚了,没成想还是如初。"
她不反对,爱一人。哪怕是爱,可他终究是帝王,这做法早已将叶漪兰退如火坑中,这一点他并非不知。向来,她便是他最大的软肋。
双眸撇了一眼看向她手中端着物品,心中倒也知晓了几分,故作开口警告道:"哀家的成全,只因皇上事事听从你,你在皇上的身边哀家自然放心,可不是让皇上如此荒废。你爹是皇上的师傅,你多久家教自然与其余女子不同,你不该让哀家失望。"
"臣妾日后,不会再犯此等错误。"
看着她这般模样,便知为何会得到一个帝王如此的怜爱之意,慵懒地挥了挥手道:"快些进去伺候着,别让皇上等急了。"
"是,臣妾这便去。"
"太皇太后倒是对宸昭仪,太过苛刻了些。"
在一旁看着的安怡,每一次见太皇太后都对宸昭仪极为忽冷忽热,可偏偏宸昭仪向来都有皇上在为其撑腰,反而太皇太后对其太过严苛了。
"她自以为有哀家的孙儿为其撑腰,便可蛊惑君王任由其摆布吗?"哪怕一个男人再怎么爱一人,都该适可而止,而不是如待叶漪兰这般捧在手心,一刻都不愿收心。仅仅只有一月,这二人又重修旧好。这岂能,不令她担忧万分。
望着这宸兰殿,果然所有的喜好皆为他们二人,可偏偏叶家世代忠良,眼下的确有件事极为棘手。
漠然一叹道:"若是哀家今日不来,又岂会知晓,皇上不上朝竟然到这个时辰还未起床。哀家,能不气吗?"
"之前宸昭仪便是说了,不管皇上如何做,心中比谁都清楚。太皇太后,还是少操心为好,以免忧心忧虑。"
"若是不操心,日后还不知会发生何事。"之前她所言句句在理,可如今按照这个形势下去,若不在管制些,还真****了。可以想到过世多年的她,心中极为有愧。"可偏偏,哀家的侄女走得早,若是还在世,想来哀家还能少操些心。"
站在门外的她,不禁回眸看之,心中却是有几番落寞之意。
倒是这位太皇太后总是这般阴晴不定,生怕说错何话,招惹得不开心。可方才,太皇太后那番话显而易见便是在警告自己,少以魅惑君主。
在外犹豫了一番后,才故作强颜欢笑地轻推门而入时,上前走了些步子,却未曾发现他的人。
将手中之物放下后,倏然他从身后抱住自己的那一刻,吓得她都不敢随意发声。
"怎么,可是吓着了,一句话都不说?"慕容灏宸则是看着她那双惊魂未定的眸,顷刻间嘴角的笑意渐然全无,极为担忧地慰问着。"是我错了,不该吓你。"
"太皇太后在殿中等着你。"
她则是将他的身子推开,从他的身旁掠过直径而取下挂落的衣裳,为其更衣。
"皇祖母前来,你怎么如此心不在焉?"听她告知皇祖母在外等候时,总能从她的身上感到一丝的忧愁之虑。握着她的手,极为担忧地问之。"可是,皇祖母说了些什么?"
见她这般忧虑,更不似方才那般令人姣好欢颜的容颜,若他猜的无错便是皇祖母说了何话,另她变得如此。
"若是我说了,太皇太后定会觉得,凡事都有你为我做主。"
似乎,自从那一件事的欺骗,太皇太后倒未曾厌恶,反而诸多苛责着自己。她刻意不愿去接近太皇太后,只因她不知如何与其相处。
"你若受了委屈,我自当替你做主。"只要她在身边一刻,都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哪怕是皇祖母,亦不可。单手搂着他的腰肢,附在耳畔轻声道来。"何况,这里只有我们二人,又有谁会告知皇祖母。"
"太皇太后之所以成全,只因有我在身旁会其放心,而不是令你为了一个妃子而如此荒废。"自始至终她都明白,可太皇太后则是关心则乱。对于他都处事,她自然大可一切放心。可况,这一年以来,哪怕他对自己如何上心,身为皇上的他亦从未荒废过。可见,他的确是以为仁德至爱的皇帝。
将他的手一一放下,再次将其为穿戴完整的衣裳一一扣上,悠然长叹一道:"想来,定是这个时辰你不该还未起来的缘故。"
若非是此事,想来太皇太后方才并非会如此说道。
"皇祖母向来待我与其余皇子不同,自然事事都为我考虑。这些,你也无需放在心上。"
若一旦皇祖母刁难与她,这件事他的确不知该如何处理。不管是有养育之恩的皇祖母,亦是想度过一生的女子,他都不愿伤及一人的心。可有时,他终究还是得做出抉择。
宠溺的一直将手安抚在她脸庞,却是深情一笑之。在此事上,他自然希望她不要过多的去为此事而焦虑,唯有这样他们二人便不会有任何人的阻碍在其中。
"我自知身为叶家的女儿,理应不该让皇上为了我,而惹怒了太皇太后。"
她的确忘了父亲曾经的教导,又岂能与他随意胡来。毕竟,他并非是普通人,又岂能随着自己的心意而去左右他的思想。
不能,日后再也不能如此了
"此事,向来与你无关。若要指责,都冲着我来便可。"有自己一日,便可为她阻挡一切。深情相拥,却在而在耳畔中亲昵道来。"谁叫你,如此让我爱不释手。"
"你快些出去,别让太皇太后等急了。不然,又要说我的不是了。"
见她如此着急想要将自己赶走,亦只好无奈道之:"好,我这便出去。"
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回眸而望的双眸中多了几分忧虑,毅然而然地未曾多留在门外而在多看她几眼。
叶漪兰方才见他双眸中那般意味深长之意,但愿是她多虑了。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苏落槿示意着安怡先行退下后,才慢条斯理地告诫道:"宸儿,你已经不是皇子,做事亦不能过于荒谬。如今,哀家不迫切你与宸昭仪有个子嗣,亦不能过于宠幸。"
听闻,则是撇嘴暗然一笑之:"皇祖母教训的事,日后孙儿定会适可而止。"
"你别总是为了哄骗哀家,随口一说。"
在后宫一事,她自然管不得。从小到大,还从未见他对一人如此上心。一直以来他都饱读诗书,亦不过多接近女色,可偏偏唯有叶漪兰让他迷乱的心智。能让他如此相待的人,自然的非比寻常。
可在如何,这里终究还是皇宫。一切,都不能淹没了宫中的规矩。
"哀家今日前来,是为了叶家一事。"
对于叶家,不管是私还是公,她都分得清楚。若非叶子虚这些年对他的教导,想来先皇亦不会如此放心将所有交于他。于公于私,叶家功不可没。可偏偏出了这档子事,反而他却一直无动于衷,还如往常一般。她只是担忧此事,会令朝中人有诸多怨言。
对于朝政一事,皇祖母从不参与,反而如今对此事却...
垂眸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凝思了些许后淡然一道:"叶家的事,孙儿自有安排。"
"安排?如何安排?当作何事都不知,照样宠幸宸昭仪?"
这些事,她一直都看在眼里,这便是他所谓的安排罢了。
微微回眸望之,双眸中暗自浮涌的思绪苦味而深之:"这件事,宸昭仪并不知,若是知晓了她定会受不了。"
不知?
他倒是何事都愿意隐瞒,不管她知晓与否,这件事终究还是有个了断。
"此事,哀家倒是觉得是诬陷之罪。你可有想过,在这件事上打击长孙氏。"
此事一发生,明显便是慕容灏隶所为,既然如此为何不在此事上重重一击。也省的日后夜长梦多。
"没凭没据,根本无法说服。"他根本便不认同皇祖母的这般做法,何况此事终究还未下落不明,一切他还需再等等便可。
"当初派叶荀彧前去,无非是为了不让慕容灏隶有机可乘,谁料这场阴谋他早已做足了两手准备。他这是让朕为难,让世人都知晓朕在包庇一个叛国之人。"
慕容灏宸一想到是他所谓,紧握地双拳恨不得将他除之。若非是看在是兄弟的份上,又岂会对他再三忍耐。
缓缓起身的她,特意告诫道:"哀家还是劝你,为了表率,皇上还是将叶家的人收押为好,哪怕是做个样子亦能让人信服。"
"这件事,孙儿自有定夺。"
收押?
此事,他断然不会如此做。毕竟,一旦如此做了,那便是对他的不信任。因此,兰儿又或许...
总而言之,他不会收押。
听闻,苏落槿倒是无奈地扬长而去。他,终究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当初先帝,何尝不是为了一个女人而自甘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