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如此热闹?"
叶漪兰听闻身后的人慢慢地走入的自己的面前,而他的双眸中,看不出丝毫,倒像是他从未看见。
反而他,紧然地握着自己的手心,可偏偏这一手心却是方才打之的一掌,他这般轻柔的抚摸,便可知他对于这件事根本便是不在乎。
冯婷虞看着皇上当着众人的面,对她可是情意绵绵,倒还真是折煞旁人。可方才,那一掌明明看见,却反而若无其事。
故作委屈地走入慕容灏宸的身侧,拉扯着衣袖,便是娇嗔道:"皇上,你可要替臣妾做主。"
做主?
极为嫌弃地看了一眼她拉扯自己的衣袖,眼眸中所徐徐而来的柔情,却一直看向着面前的人儿,宠溺一笑地问道:"发生什么何事了?"
何事?
听闻后,叶漪兰看着面前做戏的人,明明都知晓,还故意这般。可她知晓,无论冯嫔如何在他面前娇嗔,他都一直无动于衷。
而一直在一旁,默默看着的夏慕灵,却早已心知肚明。偏偏便是冯婷虞,自作聪明罢了。
"皇上,方才..."
听之,他连一刻都不愿听其下去。紧蹙着眉宇,冷然告诫道:"朕知晓宸昭仪打了你,你若觉得理亏,便当着朕的面,还一击便是。"
还未将话说完的冯婷虞,听闻此番话后,顿然哑口无言。
还一击?
可是,当着他的面给叶漪兰一掌?
若自己真是这般做了,怕是那一掌是打在自己的身上罢了,这一次又岂会冒这等风险。
"皇上偏袒宸昭仪,自然是替她说话。可宸昭仪,无缘无故打臣妾,皇上就不能..."
"住口——"
这番话,吓得冯婷虞的身子不禁颤栗了一下。心中却是极为愤懑之意,却故作要一直强颜欢笑着迎合着所有的一切。
只是为了,遮掩心中的妒意。在这皇宫中,她从未得到过什么。就算夏慕灵未有侍寝,可她持有掌管后宫的权利,而长孙莞霁不过的空有虚名的皇后罢了。
而自己,倒一直都是孤家寡人,毫无任何怜惜。唯有一直跟在皇后身后,帮她出谋划策对付叶漪兰。
"这里太吵了,朕陪你去一个地方,清净一番。"
叶漪兰立即拉住欲要走之的他,可她方才的那一掌虽说是解了气,可不想往日便成了任由她心生怨恨的理由。
当着她们二人的面掺着他的胳膊,依偎在他身侧,故作心中多有几番为难之处,毫无避讳的开口即言道:"皇上,若是这么走了,冯嫔怕是心生怨恨了。"
听闻,慕容灏宸则是看了一眼冯嫔,好言相劝道:"朕说过,若是理亏打回便可,何必惺惺作态。"
倒是搂着怀中的人儿的身子,从她们二人身旁掠过,从双眸中便可看出他厌恶之意。
见况,夏慕灵微微欠身道:"臣妾,恭送皇上。"
冯婷虞一直看在怀中她那得意地笑颜,无非想激怒她,反而这一掌自己从未想过,可偏偏就算算计于她,终究还是给她了一个便宜。
"冯嫔,无论宸昭仪如何做,皇上都不会指责一番,反而受罚的还是我们。"身子渐然地直起,望着如胶似漆的二人,却是无奈地摇头一笑着,告诫着冯婷虞。"日后,少说话,多做事。皇上,身边的人向来都是如此。"
"姝妃,你不恨叶漪兰抢走了皇上,亦不妒吗?"
在于这点事上,她向来好奇,夏慕灵的心思究竟是如何?哪怕,叶漪兰拥有了寻常人得不到的一切,自然不妒。可得不到的人,终究又恨又妒。
而她不信,世上毫无如夏慕灵这般的人,毫无一点动静。
不妒?
心中暗自翻涌着一丝她人感觉不到的任何痛苦,强作镇定地一笑之:"恨也罢,妒也罢。不如,少惹是生非为好。"
若不恨、不妒都是假的。
如今她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自己。总有一日,她会让他慢慢地发现自己好,便可远盛过叶漪兰。
哪怕,这些都是自己的遐想。亦甘愿如此做。
哪怕他们二人相识地早,可爱上的人终究是自己罢了。
夏慕灵在转身的那一刻,双手紧然地放于心口处,嘴角黯然一笑着。
"原以为我打了她,你会指责我。"
这一路,叶漪兰从未如此感到他一丝异常之举,却是将一手紧紧搂着他的胳膊,亲昵地与其靠近。
若不是他撤走了身旁的人,她又岂会如此与他有过多的亲密的举止。
指责?
这件事不管谁对谁错,他都不在乎。他只在意,她可否受了委屈?
她如此温善之人,又岂会随意给之一掌。就算如此,亦是这后宫中压抑着她,反而令她的心性都变了。可偏偏,他毫无任何不安。或许,唯有这样她才不会随意受人欺凌。
环顾了一眼四周后,邪意的双眸却散发着一丝狡诈的笑意,直接伸手将她的身子紧紧地搂住,极为亲昵地在她耳畔道之:"那我想知晓,你为何打她?你可愿告知?"
他终究还是好奇,何事会另她如此恼怒便是一掌。
听闻,叶漪兰的心反而愈加不悦,缓慢地停下步伐,故作怅然一叹道:"若不是臣妾有手段,爬上皇上的龙床,皇上又岂会再次宠幸于臣妾。"
渐然地从他怀中离开,浅然一笑道:"就算我在心善,亦不允许她人这般说。我叶漪兰,从未靠任何手段,去勾引自己的丈夫。"
慕容灏宸则是不屑地轻扬一笑,他倒是不知竟然在她们眼中,自己的女人竟然一直是在勾引着自己。
反而,见她们才是欲加之罪。
反而听到她所言丈夫二字,心中更为一番窃喜之意。轻声咳嗽了一番,慢条斯理地一一道来:"在朕面前,朕允了。可不许,勾引他人。不然,绝不饶你。"
叶漪兰看着他那双宠溺的眸光,下意识地将身子躲避在他的身侧,一丝颤抖的声音极力地克制着,轻声道然:"我,几曾何时,勾引过他人。"
她不明这番话,到底意欲何为?
"夏千亦对你,并非如此简单。"
夏千亦?
这件事,在江南十他亦是提起过,可渐渐地从未放在心上,今日他却又再次提起,真不知他到底在疑心何事?
"灏宸,这件事我不想解释什么,你愿意信与不信,这些都是你一人所决定的。"对于此事,她自然问心无愧。而他对自己如何,一点都不想知晓。毕竟,自己可是慕容灏宸的妃子,别人若想窥伺,依他那般醋意又岂会令人夺去了。
"只要,我在你心中的位置还有,无论发生何事你都不许有任何的猜疑。"
猜疑?
何时,在她的心中,自己的肚量竟然如此之小。
侧过她的头,深情地吻着她的额间,满眼的都是温情:"不会,永远都不会。"
"你可知,方才那般做,就不怕心生怨恨而毁了我?"
倏然间,叶漪兰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此事。毕竟,这件事是冯嫔有意挑起,可偏偏他如此做...
"她们若敢,我便让她们..."
"我知晓,我们之间根本便是分离不得,装不得。"
叶漪兰明知他想要说得何话,亦是即刻伸手捂着他的嘴。却见他将自己的手放下时,知晓他的用意,可他全然不知自己的心境。"原以为,我会在这皇宫中可安然的度过。我并非,真想要参与争宠一事。可步步下来,发现早已回不了头。"
何尝,他亦是回不了头。
自从坐上龙椅后,一直都在弥补这些年在她位置上的空缺,总觉得还远远不够。
"既然回不了,便一直陪我这么走下去。"
深情相拥着她的身子,她所散发出沁香的体香,却着实令人自己的心缓解了些许。温情一笑地凝视着她的眸,令其不禁地吻落于她的眼睑,亲昵的言语轻缓而来。"日后,可不许利用我。"
"我,我哪有。"
在此事上,她竟然无法在他面前撒谎。确实,有时她亦是在利用他对自己的情,可偏偏她从未过分行事。
见她这般支吾的言词,却是宠溺地伸手勾着她的鼻尖:"起码在她们面前,随你利用。可我们二人之间,不许这般做。"
"就算利用你对我情意,你又岂能做得了主。当初,可是你强逼我入宫的。"
强逼?
听闻后,双眸中的宠溺之意渐然淡去,轻扬一笑道:"对于此事,你一直耿耿于怀?"
这件事,兰儿你终究还未放下。原以为当初他自私些可得到她,反而令她如此伤心。对于这件事,他一直在补偿,可从未在她身上得到半点情意。不知为何,她的靠近,总觉得令人她是在给予宽慰。亦或者,这些都是她的依赖。
"灏宸,我并非..."看着他心事沉重,又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可别当真。"
"没有。"
见他浅然一笑,心中极为不安。踮起着脚尖,艰难地伸手捧着他的脸庞,心中甚是愧疚:"日后,我不会再提关于以往的所有事。"
"是我不好,不该强迫你不愿做的事。"
这件事他自己亦是一番责任,是同给予她如此多的压力柔情地吻着她的唇角,深情一眸一笑之:"兰儿,日后我不会强迫你了。"
每当他的言语中有过多的杂虑时,她的心却***的自责。从未有一日,可在乎过他的感受,反而让他承受了如此多。
"你这是做什么?"
倏然身子腾空那一刻,她却不安都看之他。
"再过几日便要是中秋节,这件事原本我想让姝妃办事,可偏偏细想,你做事我放心。正好,内政庭的人将规侧的礼制送入宸兰殿,你陪我去看看吧。"
"你这是借机,让我陪在你身侧罢了。"
"怎么,不愿意?"
慕容灏宸只要一见她的眸,对她便是根本无法放手。不过,她说得无错,是在借机想让她留在自己的身旁。
不管如何,他都要告知全天下的人,无论叶荀彧做出何事,他都愿意护着。
抿着嘴角的笑意,轻声一道之:"你说过的,不会强迫于我的。"
"这是圣旨。"
圣旨?
抬眸而对视他的眸,浅然一笑地问道:"我们之间,你究竟用何种身份于我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