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原本安然地心,倏然间变得浮乱不安。俨然紧握的手,缓缓地从他脖间放下。
这件事,可是有了破绽,令他所察觉?还是...
或许,他仅仅只是是怀疑,才会这般试探着自己?
慕容灏宸见她出神的模样,伸手揉捏着她的脸颊,附在她的耳畔,轻柔地细咬地吻着,声声温和地唤道:"想什么呢?"
渐渐回神而来的她,双眸却一直黯淡无色的看着前方,淡然问之:"寒莘,真的还活着?"
她一直都不敢面视着他,就是怕一眼便能看到自己心虚的模样。他的双眸简直如鹰一般尖锐,任何事物都逃不过他的眼。
"那晚我派人监视了叶府,你不会怪我吧。"宠溺的双眸一直看着她的侧脸,双手紧紧将其温柔地握着。
若一直她安安分分地在自己的怀中,该有多好。似乎,他习惯了见她有时的娇嗔的模样,唯有这样,他才能更加的疼爱她的一切。
她就如白玉兰,纯洁。毫无任何的点缀。不想因后宫的是是非非,将这朵花所沾满了血迹。
监视?
他果然还是有了疑心,不然不会做出自己一直以来所厌恶的事——监视。
轻微地摇着头,淡然一笑:"怎么会。寒莘活着,倒是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转眸看向他那双坚定的眸光,凝深目光审视着问之:"看样子,你可是有了解决的方法,是不是?"
他既然知晓寒莘还活着,自然会想尽办法还自己清白。
似笑非笑地点头着,怅然一叹道:"那日你负气离开时,我便找了她谈话。她亦告之,所设下这个计谋的,正是那晚挟持你的人。而那人,一直都是四弟的人。不过,我倒是好奇那人到底是谁?"
那日,就连她自己都好奇,为何会知晓她还活着的事情。
从中得知,这一切她明知有计,但依然还在照办了。所以给自己下了假死的药,亦是设下了局,可她亦不知此事会害了兰儿。
就连那封信,她根本毫无知情。
听着她那一番话,其中虽有一丝的破绽,可偏偏缜密的却无法着手。
既然她指定凶手便是那人,不管真假,为了兰儿的清白,他只能先将计就计。
"你可是逼问她?还是谈了什么条件?"
虽然寒莘所说之言,都将所有事都给了子陵。想必,他们之间定是商量过的。
这一命还一命,居然是拿他的命还了自己的自由。他亦告知寒莘,对灏宸所说是慕容灏隶的人。总觉得,此事还是有一丝的蹊跷。
哪怕他死了,幕后指使人还在暗处。他这一说,便让灏宸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慕容灏隶那儿。那么,灏宸会对他起戒备之心。
这,果然是好深远的计谋。
戏谑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宠溺一笑之:"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确实,若是没有在自己的逼问下,她自然不会如此轻易的告知自己的实情。
毕竟,孰轻孰重,她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答应她解除联姻一事,不过我也是让她答应了我一件事,北漠永不侵犯宣都。"
解除联姻?
寒莘,她真的是同意了?
可总觉得此事...
紧锁着眉宇,凝眸而带着一丝的怀疑看着他:"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看着她脖颈处的那一道红印,眼角处就泛起一抹深情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将其附上,细啄了一口,温文儒雅地笑之:"怎么,觉得我在骗你?"
柔情的眸光一直在她身上徘徊,这一辈子便只宠爱她一人便足矣。她想要的那个誓言,甚至想要的任何事物,都会一一满足了她。
倒是不知,她的心可有真正地将自己容下。
暗自扬长叹气着,无奈一笑道:"不是,倒是觉得一切太顺利了?"
他就没有丝毫的去怀疑,其中的真伪?还是说...
她不该去怀疑他所做的事情,毕竟,他做事有条有理,何必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可不管如何,这件事总得结束。"一脸欣赏之意的看着她,一手捧着她的脸颊,极为恩爱的亲昵着她的脸颊。"我可不想,我的兰儿,这辈子都是以奴婢的身份。"
指尖轻轻点着他的额间,故作生气道:"若是你把我关入了冷宫,我又何必计较这些。"
听闻,心中暗自对她深感愧疚。
这一点,他自己确实做的不够好。若是将她关入冷宫中,或许之前的争执便不会有了。
瞧她那副佯装生气的模样,宠溺般的目光审视着,轻声呢喃道:"你根本不在乎这些身份,在乎的是我的心对不对?"
听闻,叶漪兰垂眸而躲避他的审视,轻声地自言自语道:"谁与你说,我在乎。"
听她这番如此口是心非的话,故作悠然叹气,眼眸中略带一丝偷抹的笑意:"汝心有栖,吾桐归矣。"
汝心有栖,吾桐归矣?
那双困惑的双眸,微微抬起看向着他。暗自凝语:原本这话,并非如此?
握着她的手放于自己的心间,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真心:"我的心有你,你的心可是回来了?"
"你,是不是看了..."见他笑而不语,心中倒是极为的肯定了。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胸膛处,闷哼道。"彩凤那丫头,什么事都跟你说。还一直说着你的好话,我到不觉得你有多好。"
她万万没有想到,彩凤竟然将那日随意写的诗句给他看了去,而自言自语的那番话,亦是毋庸置疑。
她们能看透他,为何自己一直看不透?是心中,一直以来的那堵墙吗?
"你是真的觉得,我待你不好吗?"方才笑意的嘴角,听闻此话淡然消去。"这就下旨,封你为贵妃。"
"你太胡闹了。"见他想要起身,便将其拦住。他那一副较真的模样,还真怕他会做出疯狂的举止来。
抚顺着她地秀发,一语焦虑道:"皇后之位你不要,贵妃你亦是不要。你到底要什么?"
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就不曾知道,我一直以来想要什么?
"我只要你,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坚定的双眸,毫无任何瑕疵污染。他是皇上,是天下的帝王。她岂能逼他,反之会触怒圣威。
双手怀抱住他的脖颈,将头深深地埋入他的脖子处,低声而道:"我知道,现在你根本做不到。但日后,等你做到了,再给我这些你所谓的承诺。"
"看来,我还真不能在你面前谈起此事。"垂眸而她那缠人的模样,可又不能将她的身子抱紧,生怕她背后的伤口。一手紧扣在她的发丝间,闻着那散发出的一股沁香。"你这一生气,我可说不过你。"
从他怀中起身,一抿偷笑的意语轻声地在他耳畔昵来:"皇上把奴婢哄开心了,奴婢今晚便伺候皇上就寝。"
听闻,紧蹙着眉宇审视地看着她,故作轻哼一笑道:"一个奴婢,胆子倒是挺大的。"
慕容灏宸的目光闪现一抹狡诈般的笑意,挑着眉宇暗自一笑而过。猝不及防的将其轻咬着她的脖颈处,极为轻柔的吸吮着。
双手紧然地抓着他的衣袖,脖颈处隐隐而来的一阵酥麻之感,渐渐地传入自己的心间处。
倏然地从他身上起身,手捂着他放下咬着之处,羞赧地不禁抿咬着唇而垂眸而望。
见况,慕容灏宸带着些许的不解的目光凝视着她,刚想碰她,反而却是躲避之。
"怎么,如今连碰都不让碰一下了?"
这并非不是不愿碰,而她自己心中有结。若是再忍着他继续下去,或许他便会...
见她一直不语,便无顾及她愿不愿,将其一把抱入在怀中,一语柔情似水:"你有什么话,就不能对我说的吗?告诉我哪里做错了,日后我会注意的。"
"你告诉我,你这样做,可是害怕我会有一日离开你?"
其实,她亦在害怕他的离开。
"你若离开,我自然追你到天涯海角。就怕,你的心容不我。自然要对你极好,你才会对我依赖。"其实在他心中,最害怕的莫过于她的离开。连心都抓不住,何况是人。
嘴角一抹自嘲的笑意,微微扬起:"或许,你会想,一个帝王做到这儿份,可会有损尊严?其实,这不是尊严,这是对心爱之人最浓的情。只要她过得开心,一切都值得。"
一切都值得?
其实有些事,他确实根本毫无在意。或许,这一切,只因自己过意不去罢了。
温润的双眸,泛着丝丝泪珠。隐忍道:"那你呢,可有开心过?我一生气,你就哄我,可有疲惫过?"
慕容灏宸,自始至终一直都是你在包容的一切,而我却是无时无刻都在怀疑你对我的心。
细细想来,有些事,确实是自己无理取闹了些。
"没有。"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自然不会去计较这些。
"你从小过得并不开心,而我又时常惹你不开心,你可有..."
"你所想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听她今日问了如此多的事,心中到有一丝的不耐烦之意。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语重心长地徐徐道来;"对你好,你亦会多想,对你不好,亦是这般。有时,我还真拿你没有办法。"
"日后,便不会了。"
握着他的手在自己的脸颊处轻柔地磨蹭着,微微淡然扬起一抹勾勒出的温情之意:"我想了很久,不能时时都依赖着你。在这后宫中,不能仅靠你一人。"
毕竟,他永远都不会是自己的男人。而是,天下的君王。
听闻,心中暗自欣然一笑。她能这么想,理应是这几日在浣衣局中让她改变了许多,才会如此。
"你若愿意,我将护着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可不是随口说着的。"
见他伸手想要发誓时,便他的手放下,摇头道:"不必发誓。你所说的一切,我都相信。"
"海枯石烂,一语情种深。此生,定不负。"
"此生,定不负。"
慕容灏宸深深将她的身子抱入怀中,闭上双眸感受她所有的一切,亦不愿放手。
此生,定不负。
慕容灏宸,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永不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