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给太皇太后请安,给宸昭仪请安。"
听闻,叶漪兰瞬间抬眸看向他,微蹙着双眸:竟然是他。
"哀家,从来没见过你。"
安怡搀扶着太皇太后坐下,微微一笑的看着太皇太后且告知着:"太皇太后,萧太医是皇上亲封的太医院使。"
皇上亲封?
看来,她的孙儿倒是极其相信这位太医,年纪轻轻便可坐上太医院使。
"那萧太医给宸昭仪把个脉吧。"
"臣遵旨。"
听闻,叶漪兰不禁握着自己的手腕,倒是心中有些胆怯。
看着他把娟帕放在手腕中,极其认真的替自己把脉,见他将娟帕收会时,微微抬眸示意了自己一番。
那双坚定的双眸,倒是令她宽心了些。
见况,眼眸中迸发出的期许,心急地问道:"宸昭仪的身子如何,可否怀孕?"
听闻,叶漪兰的心暗自慌乱了一番,不知他会如何说道自己的情况。那一刻,她竟然无法招架。
"娘娘并未怀孕的症状,只是这几日思忧过度,导致心结加重以免有些不适。"
方才紫菱前去太医院时,并告知要谎称娘娘身体不适之症状。不过,经过把脉,娘娘的身子并无任何状况,只是心结所致。
听他一讲解后,紧张不安的心倒是放下了。
苏珞瑾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她竟然没有怀孕,这于情于理自当该怀孕了。
半信半疑地眼眸凝视道:"皇上日日去你宫中,为何还未有孕?多久与你行房?"
行房?
听闻这一词,不禁令她的脸颊微微泛红起来。这倒是令她着实不知该如何开口。
咬了咬唇瓣,舒缓了一番自己紧张的心,缓缓开口道:"皇上他日理万机,每次回来的晚也不与臣妾行房,有时他也考虑到臣妾的身子也不与行房。"
一旁的萧彦闾,听她们二人的对话,倒是无法回避。
可他,并未从脉象中感觉出丝毫的异像。
顿时幡然醒悟,立即向太皇太后回禀道:"太皇太后,微臣方才替娘娘把脉,娘娘身子娇弱定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如今娘娘有心结,亦不可能怀孕。若想要娘娘怀孕,必先调理好身子。"
"哀家年事以高,只是想看到皇上后继有人。莫不说,皇上还年轻,哀家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一谈起这些,她倒是渐渐放下所有。正如慕容灏宸所说,放下恩怨。
其实,叶漪兰的母亲对慧儿极好,只因自己的偏执而将这些转为了恨。
拉着她的手放于掌心,其实第一次见到她时,温婉尔雅的气质倒是像极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只因自己一直放不下罢了。
"宸昭仪,等皇上回宫后,你便侍寝吧。皇上对你如此上心,你可不能辜负了哀家的嘱托。"
"可是..."叶漪兰万万没有想到,太皇太后竟然会如此说。那一刻,她终于看到了太皇太后眼眸中的慈祥。
若今日一事,他在身边,不知会如何欣喜若狂。每个夜晚,都不必偷偷摸摸地来沁兰殿。
苏珞瑾见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微微一笑道:"那日哀家正在气头上,这两个月的禁令就当解除。哀家,不希望皇上为了你,与哀家反目成仇。"
对她而言,江山社稷固然重要,可若是他痴迷女色...
幸好,他不如他父皇,他是个痴情人。若是,自己处处针对叶漪兰,说不定他必定会抛弃皇位,与她远走高飞。
听叶漪兰那一席话,说的确实有道理。他向来做事谨慎,亦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或许,她真的该放手。倒是叶漪兰,一个女人能在后宫不争不抢,又得到了皇帝的眷顾,怕是所有后妃都要仰慕之人。
太皇太后这番话,倒是令她心有余悸。毕竟,太皇太后年事已高,若不是借着怀孕一事,或许不能有如此大的转变。
她与萧彦闾一同出昭阳宫,走了些许,才缓缓开口:"今日,多谢你。"
幸得是他,若不是他,或许今日太皇太后便不会对自己和颜悦色。
转身看了一眼紫菱,见到他站在太皇太后面前,她就知晓定是紫菱前去,如若不然定会是别的太医。
若是欺瞒,一旦知晓昨日偷偷出宫一事,不知会如何惩戒自己。
"娘娘不必如此,再者说,娘娘还是微臣的恩人。"
叶漪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意,不似平日的浅笑,更多的是一抹别样的唇勾:"以我这身子,可否会怀孕?"
渐渐地,她对慕容灏宸不似以往那般漠视。这一次,她们三番五次提起怀孕一事,心中倒是难免有一丝担忧。
若真如萧彦闾所说自己的身子娇弱,就怕到时...
"娘娘身子虽弱,但行房之前还是得谨慎一点。若要怀孕,不过得看皇上的意愿。"
他倒是看得明白,只是此事绝不能让任何再知晓。
微微上扬的唇角,叮嘱道:"本宫不愿多说什么,只愿萧太医能替本宫保密。"
"娘娘,放心即可。"
他是有恩必报之人,若不是当初宸昭仪的举荐,或许此刻便不会这样的成就。
萧彦闾环顾了一下四周,宫中处处都有一双眼睛盯着,自然不敢有过多的逗留:"微臣,就先回太医院了。"
看着萧彦闾,之前若是没有听紫菱的那番话,或许今日不会安然地从昭阳宫出来。
默默上前的紫菱,搀着娘娘的手腕缓缓走着。
"娘娘,看来太皇太后倒是很在意娘娘怀孕一事。"
在意?只不过是为了江山社稷,这一切她都看得明白。这一次,为了他亦为了自己。
叶漪兰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唇勾,凝重地双眸审问道:"可是安怡,让你去请的太医?"
听闻,她故意眼神回避,笑着道:"娘娘,倒是看得明白。"
"若不明白,又岂会知晓皇上竟然会在太皇太后身边,安插自己的人。"
当太皇太后请太医时,只有安怡主动上前带着她走,那时自己并未在意,而来安怡说起慕容灏宸的性子,就开始怀疑。她的眼眸中,看到了坚韧。
那是,慕容灏宸的人。
"皇上最亲的人便是太皇太后,自然得安排自己的人前去照顾。"
从小她与安怡便是如同姐妹,她进宫一事除了皇上外,亦有自己与哥哥知晓。
却不曾想,不知何处令她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在娘娘面前。一语道破,着实厉害。
听紫菱这番话,看来她自己并未猜错。
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他做事,倒是事事都安排好了一切。让任何人,都猜不透。"
望着前方的路,那一刻她竟然不知该不该上前走,亦不知此刻的她,该去那儿?
迷茫地令她错失了出口,何去何从,她已然茫然。
走着走着,一路来她都暗暗沉思,不知不觉竟然来到华阳宫。
"这里可有人住?"
"已经荒废多年了。"
荒废?
可她站在殿外,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荒废,一切都是那么华丽如初。
紫菱见娘娘一直望着里面,正当要上前时,立即阻拦着她:"娘娘,没有皇上的命令,不得进入。这是皇上登基时,首立的旨意。"
凝视里面的一切,毫无任何看守,到似一座空殿。
"这华阳宫,到底有什么秘密?"
叶漪兰见她不语,倒是极为好奇这里为何不得让人进?
慕容灏宸,若是我私自闯入,你会如何?
渐渐垂眸的她,虽对这里充满了好奇,倒是对慕容灏宸的所有事情,豆充满了不解。
她,从未真正探入他的生活。想要了解他,可他一直在做隐瞒。
叶漪兰不再留恋,思绪渐渐地低落,心中倒是有一件事,极为不解:"紫菱,你跟在皇上身边多年,你可知皇上心中可有重要的人?"
他重要的人,莫不是这昭阳宫中的人?
可是,她为何如此纠结此事?难道...
"娘娘,皇上心中最重要的人,那可是娘娘你。"对于娘娘所说的话,似懂非懂。"奴婢记得,只要紫玉兰一开花,皇上就会站在树下深情的注视。起初奴婢根本不明白,直到见到娘娘,奴婢才明白,原来皇上在睹物思人。"
那时,她便觉得这紫玉兰开在院中,倒是极其地美艳。
睹物思人?
慕容灏宸这十四年来,你都是如此?若你出现的早些,或许我们之间不会有那么多的猜疑。
怜戏入画,洇染一抹朱砂泪,谁许苍水蒹葭?
花开花落,多愁梦回月寂寥,谁许相思放下?
流水焚花,长琴古伴莫回首,谁许故人忘却?
夜色朦胧,她倒喜欢站在窗外凝望。这般夜色,不禁令她想起昨夜的场景。
月夜下的他们,那一刻周围没有任何的纷扰、没有争宠,只有他们二人。
此刻想来,她倒是有些怀念。一日不见,不知今日是他可否安好?
有一件事,在心中一直扰乱着她。
那个地方,充满了好奇,不禁令她有了些欲望。
"紫菱,陪我去华阳宫。"
正在收拾床铺的她,听闻后,原以为娘娘并不会再去探究华阳宫的一切,反而这执念倒是加深了。
连忙制止道:"娘娘,这可使不得。"
"这华阳宫,到底有什么秘密?"见她遮遮掩掩,一看便是有事隐瞒。她不愿强迫,冷冷地丢下一句。"既然你不愿说,我自己去。"
彩凤不知她们二人究竟发生了何事,但见娘娘生气的模样,示意了下紫菱。
见况,狠下心道:"娘娘,奴婢愿陪娘娘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