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轩诺望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美奈子,别闹了,你难道最近不知道我很忙的吗?”
真田美奈子一脸的不满,“纳尼,一酱,你说的那一场学校的考试吗?反正那是弥生(日本月份表示,三月的意思)之后的事情,现在休息一下有什么所谓嘛?”
“正是如此,我更加不能轻松,老爸说了,如果这次我不过关,接下来的日子,我可能都得栽在学校了。”
真田美奈子若有所感,但搂着白轩诺的双手确实丝毫没有放松,“对了,一酱,天朝的学校有什么好玩的吗?我还真没去过,能不能带我过去瞧一瞧吧。”
好玩?听了这话,白轩被诺感觉自己的额头被一堆黑线给布满了,天朝的学校可不像日本多姿多彩,业余活动多得跟白菜不要钱一般,这里实行的是应试教育,天朝人称为功利化教育,啥都是用成绩说话,各地的学校为了拼升学率,为了分数,一天能压榨的时间,几乎都是不放过的,学生的日子几乎和机械人没啥分别。否则也不会有人说,天朝学生是世界上最辛苦的人群。
白轩诺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美奈子,这娃不会连这也没听过吧,居然还有心思问有什么好玩的,要不是天朝的学校日子这么枯燥无聊,白轩诺自己也不会天天逃课,连学都不上。不过说到底,这其实也是一种华二代心态作祟,就是在国外生活久了,对社会关系比较复杂的天朝社会坏境难以适应,总是会下意识地将国外的生活方式和思维观投入到天朝的生活里,导致心理上的不平衡。
“美奈子,在天朝,小孩子基本是没有可以玩的时间,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白轩诺十分直接了当地说道。
“哦,所以你就天天逃课?”真田美奈子问道,眼睛闪动一股不怀好意的气息。
“我可能是一个他们当中的异类吧。”白轩诺也没否认自己逃课这一点。
“哈哈,原来一酱跟人家一样,都是‘不良学生’。”真田美奈子捂着嘴,哈哈大笑道。
白轩诺看着手上的书,没有反驳真田美奈子的话,相对于他在日本学校时的表现,他在这里的行为确实算是一个坏学生不错。
不过白轩诺却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对,读书求的是学问而不是分数,如果读书的人没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和理想的话。是怎么能有动力学习下去,但凡是成绩优秀的人,除了部分天生就是学霸的以外,更多都是有了明确定位,知道自己未来是为了做什么而去努力的人。而天朝的教育在压迫学生的时候,往往没有引导他们树立这样一个对学习正确的理念。父母在迫使自己孩子在读书的时候,却也忽视了他们内心的诉求到底是什么,总是自以为是地认为上了大学就一定会有前途,往往不了解什么叫做学以致用。
长此以往,追求理想的学生,往往因为这样成绩不济,最后成为大众中的坏学生。而一些成绩好的学生,即便干了欺辱他人,偷鸡摸狗的事情,却依旧可以不被揭发或受重罚,最多也就是批评几句,还要不时被人表扬。
好与坏,居然要靠一纸分数去判定,白轩诺不禁对这种教育嗤之以鼻。一个道德沦丧又拜金的社会,何尝不是这么来的,人们指责那些拜金女贪图利益的时候,仿佛也忘,其实自己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人。
既然无法改变这种状况,他白轩诺也难得与之同流合污,反正自己在这里也不会待很长时间,不过是个过客罢了,这里的教育会教出什么样子的人他可没兴趣去理。
眼看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想得越来越偏,白轩诺心中忍不住五味杂陈,看了手上那些复杂的数学应用题,一时没了学下去的兴致,随即猛的一身站了起来。
“一酱,你怎么了?”真田美奈子被白轩诺突如其来的动作下了一跳。
“没什么,突然想起有事,想出去外面走走,笛木原爱在图书馆待着,你要是觉得闷的话,就去找她陪你吧。”
说完,白轩诺一个箭步便朝着门口奔了过去,很快就从真田美奈子眼前消失。
“一酱,你这个坏蛋,肯定是想偷偷溜出去玩,太可恶了。”看着白轩诺消失的地方,真田美奈子拼命地咬着手中的枕头,鼓着腮气呼呼地说道。
离开别墅之后,白轩诺没有选择开车,而是一路在街道上狂奔,这是白轩诺的习惯,一旦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想要通过这种激烈运动来排挤心中的不良情绪,以前在东京的时候就选择练习剑道减压,现在来到天朝,没剑道场,就只好跑步发泄。
“我去,刚才那是什么,怎么有人飘过来似的。”
“你是不是昨晚看片子看得思觉失调了,哪有什么人,我只觉得身边吹过一阵风而已。”
“不对,我也看到有人,但是很快就不见了。”
“什么,你别吓我,大白天不会撞鬼了吧。”
一路过来,人们对于曾经出现的白轩诺留下的身影发出各种的猜测。
在发动灵气的情况下,他的速度堪比跑车一般,即便不如之前秦瞬的快速,但也给人一种来去如风的感觉。
白轩诺可不知道自己的行动会造成这样的恐慌,但是一路下来,白轩诺跑了一个多钟才停了下来,才算感到心中的起伏被平复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轩诺总觉得自己好像最近的情绪波动越来越不稳定,虽然这种感觉很轻微,但是确实出现了。
难道自己的修炼出现什么差池,还是那个东西又在影响自己的元神。
白轩诺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多想,然后随便往四周望了几眼,很快脸上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what,我怎么又来到这里,难不成我也撞鬼了。”白轩诺心里吐槽道。
眼前所看到的一间造型奢侈华丽的琴行,是昔日戴老师想要谋害任凌菲的所在地,任凌菲的爱菲琴行。戴老师的事情结束后,虽然警察的调查仍在暗中持续,但爱菲琴行却因为任凌菲的康复已经重新开业。
如今是双休日,所以来往这里买卖乐器的人也相对于往日较多,也有不少人还是带着子女一同过来的,当然也有一些是为了其他目的,例如是冲着某些人而来的。
不过白轩诺现在可没有想过再进去,虽然之前他曾经考虑过要不要主动与任家合作,但那是未来的考虑的事情。不过现在他的双刃流在江宁市的根基还未稳定,任天华未必会因为自己对他的一次帮助就对自己另眼相看,尤其是在不能爆出香港白家的身份的情况下。所以现在见任凌菲,要是被任天华的人发现,恐怕不是太好。
另外这里任凌菲的事情不多不少也是因他而起,估计任天华现在还记得自己,再见面恐怕双方会有点尴尬;二来,任家在江宁市作为六大家族,双刃流对这些人的调查才刚刚开始,虽然目前很多资料掌握仍不完全,但任凌菲作为任天华的女儿,关注度自然不低,甚至可以说这个女人的身份,不多不少都会牵连着江宁市各方面的大人物的动向,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也不为过,与她过度接触很容易让自己白家人的身份过早地被发现。
白家在一百多年前从大陆南下到香港立足兴业,但自从几十年前大事件开始之后,便断绝了在商业上与大陆的来往,即便后来改革开放,白家依旧没有改变这种状况,甚至本家的人都很少在大陆行走。
不过不是所有的任家人会这么做,一些是已经分家出去的任家人,白家本家的人倒是没权管理。而这归根到底的原因,一方面白家在国外商业活动的时间够久,对世界各地的经济政治情况都摸的够透彻,各地的分公司和集团可以从世界各地的商业上赚取足够的利润,对天朝的需求度并不高;二来,国内市场虽然巨大,但官场情况复杂,官商勾结的问题很是严重,一旦陷进去了,万一哪一天中央的政策突然有变,到时候损失便不是一两个亿的事情了。
有这种过去不成文的规矩在,白振宇自然是不太想自己的儿子在外面太过张扬,富家子弟一旦出事被曝光,都是最容易成为社会媒体被针对的对象,如果事情超过了他白振宇的承受范围,不管白振宇平日再怎么宠溺他,也绝对会找人亲自把他给处理掉。
“今天就到这吧,还是去附近逛一下算了。”白轩诺呐呐自语道。
就在白轩诺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道俏丽的人影却是刚好与他迎面撞上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是你!”
迎面而来的人刚要准备道歉,但当看到白轩诺的样子,却马上收住了口,转而换了一副惊讶的表情。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白轩诺眼前所见的人影,便是任凌菲,经过几天的调养,血爆虫在她体内的残余影响已被驱除干净。不过任天华可不想再重蹈覆辙,不单清查了爱菲琴行所有在职人员,同时还给她增加好几名的保镖,如今她出门,无论走到哪里,都有至少三四名的黑色西装保镖跟在她的后面。
如今这几天的任凌菲可谓是成了雀笼里的金丝雀,动弹不得,这让她苦闷不已,只能回到自己的琴行散散心,用工作打发时间,顺便看一下闭门几天之后琴行的营业状况,没想到却在这里,重新遇见意外的人。
两人互相对视了几秒后,白轩诺连忙把外套上的帽子戴上,正想装作不认识从任凌菲身边离开,却听见任凌菲开口道:“既然来的都来了,何必假装不认识,不如进来坐坐如何?”
白轩诺装作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道:“这位小姐,我们有见过吗?怕是你认错人了吧!”
任凌菲撩了撩头上柔顺的乌黑长发,摆出一副职业公关的笑容道:“怎么会,恐怕是先生你真实贵人多忘事,虽然几天没见,别人可能我会忘了,但是先生你我可忘了不了啊。”
言下之意,一听了然,白轩诺知道装无辜是混不过去了,只好强行摆出一副冷漠的表情说道:“不好意思,小姐你可能认错人了,想聊天,还是找别人吧。”
说着,白轩诺绕过任凌菲想要离开,却被任凌菲身后的几名黑色西装男子将他拦在前方。
白轩诺的脸当场冷了下来,浑身一股冰冷的杀气向四周散出,任凌菲和她身边的保镖顿时感觉自己仿佛处于零下几百度的南极一般。
“这家伙,用得着摆出这样的臭脸吗?不过就想跟他聊一下而已。”任凌菲心中十分苦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