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当严宇龙带着人气喘吁吁赶到这里时,除了一座破败的别墅于独置于小区之内,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白轩诺等人早在他们到来之前已经全数离开。
按理来讲,他们早应该在白轩诺打败斯坦勒夫的时候便应该准时到达现场,这是他跟戴老师他们玛丽使徒之间的计划。由玛丽使徒负责击杀白轩诺等人,然后严宇龙他们则带领他可以直接调度的警队人马黄雀在后。等到玛丽使徒处理好离开之后,他们就准时派人包围真个新里安的别墅区,以蓄意杀人等理由将他们逮捕。
至于能不能入罪,那还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严宇龙可不是当纯的警察局局长这么简单,这几年严家为了稳固在静海市政界的地位与权力,对于其他不肯跟他们合作的人无所不用其极。栽赃陷害,收买证人和政府官员这些事,他跟他私底下的人可也做过不少,可谓驾轻就熟。
而且为了以防万一,他早就暗中联系一个地方上的黑道势力,让他们暗中埋伏在新里安小区的附近,在白轩诺他们离开的时候截杀对方,就连制造意外死亡的准备都做好,务求一击趁这次机会将任天华的修行者力量彻底铲除,那么短时间之内,任天华就没有办法在江宁市与严家作对,至于任凌菲,失去修行者保护后的弱女子,还不是玛丽使徒的囊中物,严家也不介意在这个件事情上做一个顺水人情。
不过现在看来,计划很完美,但现实却很骨感啊,在带人来的路上,交通意外事故不停发生,之前为了能准确到达这里,严宇龙选择来这里的最近的路程,但在来的路上,短短六十里的路程,居然发生两宗甩尾车祸,三个路段的交通灯无故故障,竟然三秒转一次颜色,使得来往的车辆都被搞得进退难行,道路全被封死,严宇龙虽然是严家长子,但也不代表可以明目张胆地硬闯红灯,无奈之下,他们只能转远路从别的路径过来这里。
等到他们到达现场之后,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的事情,比预计地晚了这么久,这里不人去楼空才怪。
“这个,副局长,我们已经派人在附近搜查过搜过了,但没有见到任何可疑人?”
说话的是一名小队长,看着严宇龙一脸愠怒的表情,就知道情况不妙了,不过他是领头进去调查的,汇报的事情必须由他负责,再不行也得硬着头皮上。
听到这句话,虽然心中早有预感,但严宇龙眼中的怒火仍然像火山一样要迸发出来似的,两个拳头更是捏的“咯咯”作响。
“滚看,老子不会看啊,这样子,难道还像有人吗?”严宇龙一脚将小队长踹开,大声骂道。
从来这里的路上,一路都是障碍,到了这里,那些早被联系的黑道团伙更是无故消失,连人影都没见着,电话联系又接不上。估计是凶多吉少了。这里肯定有什么人在故弄玄虚,回头必须查清楚,严宇龙暗道。
不过想归想,严宇龙觉得就这么放弃调查却仍感到有点难受,但他的到来与原先预定的时间毕竟足足晚了一个半个小时。一个半钟的时间,看起来不算多,但对于一个有经验的犯罪者而言,即便是只有五分钟,都足以销毁任何证据,只要是在人力充足的情况下。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弃,我就不信找不到你任天华的半点线索,根据合作时所了解的,玛丽使徒一共出动了近六十名教徒外加五个高手参战,不可能就这么一下子就将现场环境全部清理干净的。”
一边想着,严宇龙便对着旁边的那个刚才被他一脚踢开小队长重新叫过来说道:“曹梁,马上派人封锁这里所有的出口,调出这里所有的监控录像,再通知证物鉴定中心那边的人给我过来。”
曹梁连忙点头哈腰地应了一下,便下去安排了,就在这时候严宇龙的手机突然响起,看了一下手机屏幕上的名字,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接了起来。
“喂,小弟,怎么这时候打电话给我,我还在新里安这边忙着呢?”严宇龙不耐烦地说道。
“大哥,大事不好了,父亲这边出事,你先过来一下。”电话里的人焦急地说道。
严宇龙不愉道:“出事,再大的事,也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再说,这可是收拾任家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什么时候,说这.....”
还没等他说完,电话里的人叹了口气,说道:“哥,父亲交代说,要你停止调查。”
什么,停止调查,严宇龙顿时就不乐意了,这可是对付任家的大好时机,虽然出了一些意外,但严宇龙相信,凭他的能力,绝对可以找到任天华的软肋,这时候放弃,他说什么也不可能答应。
“哥,你听我说,父亲刚才收到一个电话,上面有人接到举报,说江宁市有国外犯罪团伙要在江宁市犯案,并且还说地方政府官员有人跟他们勾结,纪检委近日就会派人过阿里调查,父亲要你停止一切行动,等风头过了再说。”电话里的人说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这件事来得也太突然了吧,完全出乎严宇龙的预料,玛丽使徒在他的地盘秘密行动确实是他暗中不作为所做的,这事情要是被人查出来,事情就不会这么容易解决了。
“怎么会这样我们现在还没弄清楚,不过那边的人一直想捉我们的把柄,突然有这样的消息放出,绝对不是偶然,老爷子说,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定有人早就盯着玛丽使徒这条线很久了,就等收网而已。”电话里头的人分析道。
“混蛋。”严宇龙眼中怒火瞬爆,紧紧捏住手中的手机,就差把它扔出去而已。
“大哥,还有一件事,你儿子他出事了。”电话里的人犹豫了一下,最后才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
什么,严宇龙顿时感到晴天霹雳一响,震惊的声音连周围的正在工作的警察也被他吓了一跳,他儿子严利达是他的独生子,算是他的单传了,如今居然也出事,这可是比上面的调查队伍下来令他行动受制还要难受。
“小达他昨天去晚市北部那边的夜总会喝酒,今天早上七八点的时候才回来,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我们一开始以为他只是喝醉酒罢了,没想到了今天早上我再去见他的时候,他全身竟长满白色的毛发,就连牙齿也变得像野兽一般锋利,整个人丧尸心智,见人就咬,家里已经有好几人受伤了?”
“知道是谁干的吗?”严宇龙深吸了口气后道。
电话对面的人说道:“找了夜无踪那家伙看过,他说小达中的是天狼毒,是西藏那边的巫师才会有的,大哥,我记得任天华好像就有一个西藏来的修行者,好像叫…”
“撒克木,我知道他,八成是姓任的老狐狸干的好事?行了,我马上收队就是,任家有没有联系咱们,怎么样才愿意给出解方?”严子乐问道。
“没有,我本来想去找他们算账,后来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等大哥你回来之后再一起处理。”电话里边的人无奈地说道。
严宇龙点了点头:“你做的好,没急于立刻找任家人讨价还价,不然肯定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这事由我亲自处理吧,你先找夜行踪和三凶道人过来,先尽力压制狼毒发作。”
盖上电话,严宇龙愤怒地看着高悬天上的月亮,他不甘心,但也没办法,一夜之间就变得内外交迫,再搞下去,严家十几年在江宁式的苦心经营就完蛋了。
罢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次的账,老子早晚会要回来,严宇龙暗下决心地说道。
“曹梁,死到哪去,给老子滚过来。”严宇龙大声叫道。
“这个,副局长,有什么事吗?”曹梁屁颠屁颠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严宇龙干咳了几声,随后说道:“通知下面的人,收回刚才我所发布的全部指令,这次调查,全部到此为止。”
“啊,可是你刚才还…….”
“废什么话,现在你是局长还是我是局长。”严宇龙大声吼道。
被对方这么一吼,曹梁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话都不敢多说就抱头鼠窜地跑了出去。
看见曹梁远已经走远,严宇龙转过头,背对着所有人,脸上充满着无奈,愤怒,不甘,那表情实在是精彩得不知道怎么形容。
而此时的白轩诺,在结束了所有的事情,便跟刘文成等人再一次来到了任家的别墅,他让任天华将所有请到外面去之后,一人独自留在任凌菲的房间里。
新里安小区的善后事情,交给任天华处理便行,毕竟对方是地头蛇,手下也有一些是专门干这种脏活的人,他的身份现在不宜过早地暴露出来,实在不宜多做无谓的事。
此时的他,只为完成承诺。
白轩诺先用龙眼的第一层术法凝视着床上任凌菲,眼中蓝光绽放,任凌菲的一切状况被看得一清二楚。虽然现在还无法判定戴老师对任凌菲真正想做的事情是否跟自己想的一样,不过任凌菲被植入另一只母体血爆虫却是事实,寄生时间越长,与本体元神的连接便越为紧密,等到真的密不可分的时候,再从体内拆除就越难,所以尽快动手。
在龙眼的作用下,白轩诺的眼光穿过对方身上的皮肤,进入到了任凌菲体内的脏腑之中,在注视一段时间后,白轩诺凝重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幸好,元神与血爆虫的连接未到彻底融合的阶段,现在戴老师死亡,周围又被我布下结界隔绝了外界的干扰,现在的血爆虫就等同无主之物,只要从她体内拔出,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现在只需要找到一些可以转移血爆虫依附的物品就行了。”白轩诺暗道。
思索至此,白轩诺看了看周围,马上有了动作,只见他竖起剑指,缓缓摇动着,念念有词道: “凝水为体,三才定吉,大禹疏道,破劫归虚。”
随着白轩诺术语的念动,三根透明银针凭空出现,随即白轩诺剑指一挥,三根银针同时向任凌菲心脏位置插去。准头,力度,拿捏得精准无比,一分偏差都没有。
当三根银针都插在了对方身上之后,白轩诺又从衣服内抽出一张黄色的符纸,然后另一只手则在任凌菲的手腕上轻轻划了一下,几滴鲜血便从手腕的动脉位置流了出来,落到白轩诺的手掌上,白轩诺给任凌菲止血后,用染了血的手指在符纸上画了几画后念道:“天地双分,一体化二。”
术语念动下,白轩诺手上符纸如飘落的树叶一般,摇摇晃晃在空中飘荡,然后不偏不倚地刚好贴在了房间内的一盆兰花植物上。
紧接着白轩诺又念道:“水克火,火克木,木兴水,水化劫,生生不息,源起归终。”
术语念动,白轩诺连变数道手印,插在任凌菲身上的三根银针缓缓地伸展变长,长出来的部分最后变成三条细长的水线融合在了一块,并不断向外伸长,一直伸展到与贴在那盆植物上的符纸连接在一块才停止。
就在水线与符纸连接在一起的一刻,一只手掌般大小的虫子突然在任凌菲心脏位置的皮肤上出现,一出来便被吸入到水线里面,然后顺着水线的方向缓缓向前流动,仔细一看,那只虫子的模样,就跟从戴老师脑袋里面掏出来那种血爆虫母体一模一样,只是个头较小了些而已。
白轩诺凝神看着那个从任凌菲身体心脏位置走出来的虫子,额头青筋暴起,摆好的手印都忍不住地有点颤抖,只见血爆虫母体顺着水线的方向朝着贴着符纸的植物一点一点地移动,经过三分多钟的时间才与符纸贴在了一块。
“总算大功告成了。”白轩诺大口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做了一场剧烈的有氧运动一般,他半蹲在地上呐呐自语道:“这招水引道之法真的不好运用,精神若有点偏差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