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衍危险地眯起眼,不久,他面部忽然缓和下来,依旧清淡,“好,不过一旦出了事,你得知道,我不负责。”
“当然,”小白微抬下颌,眼神颇孤傲,“一切责任我来负。”
“那就好,”封天衍仍继续按原来的方向走,“跟我来。”
小白了然,跟上。
推开门扉,温暖的白光洒进眼里,小白不适地眯了眯眼,旋即缓缓放大,封天衍已经走出很远了。
小白不动了,“封天衍!”
封天衍站住,也没回头,“作甚。”
“咱们分开走。”这一句,既是试探,也是询问,答应很好,不答应也好,最起码知道了他们的底线。
“不行!”预料之中的答案。
小白装作生气的样子,“大胆!我饕餮从未被人这样辖制过,向来是想去哪儿去哪儿,现在也不用你们干涉!”
封天衍微顿转身,眉眼清淡却有不容人拒绝的威慑,“那便回去。”
“你!”小白“生气”归“生气”,真正和封天衍动手她是不敢的,因她不是饕餮,没有饕餮的实力。
而之前迟迟没有答应帮“两只鬼”他们也是用时间久远,法力大部分被封印住的理由。
小白拂袖,怒气冲冲道,“走便是了。”
封天衍像随便逛的,漫无目的,小白边跟住封天衍,边观察周围,欲找凝精。
不过凝精可不是烂大街的东西,哪会随随便便被她找到,不过饕餮的相貌着实惹出了少许风波。
封天衍又一次吓退了一个好色佬,终于不耐烦了。
“你的长相太招祸了,换一个。”封天衍冷得像块冰碴子。
“饕餮”不痛快,偏头抱胸,“不要!”
“你想引人注意嘛!”封天衍不是一个很有耐性的人,即使是对待脾气不好又比他厉害的人,冷冷摔下一句,“你想我不想!”
九儿姐的兄长脾气真差!果然还是我那个有点蠢蠢的老哥好。
小白气冲冲的换了样子,“这样行了吧!”
封天衍微微颔首,“可。”
小白冷哼一声,凶恶的放狠话,“黄毛小子!你待我恢复全部实力之后,我定饶不了你。”
“嗯,随便你,”封天衍不咸不淡应了声,“对了,我得去找点东西,咱们两个分开走吧,免得你又给我惹麻烦。”
当然好!好得不得了了。
小白面作高冷相,“分开就分开!”
封天衍说走就走,一点反应时间没给她,待瞧不见人了,小白小舒了一口气,“终于摆脱他了,我得快点找到凝精才行!”
据无名所说,凝精只有一个人有,那就是第一间饭馆的店小二。
可那里她去不得,因为会引起“两只鬼”怀疑,更甚者,他们会避免消息走漏,直接灭口。
然门关了,窗户却有一扇开着。
黑市里,还有一间第一间饭馆的分店,名字也很简单,那就是第二间饭馆,好吧,是主人太懒了,名字都不好好取。
小白快速赶往那里,目标明确。
因饕餮好食,此举并不会引人怀疑。
进了第二间饭馆,小白先是叫了一大堆的美食,嗯,很符合饕餮的性格,也很符合她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张四方桌子已经布置得满满当当了,同为食客的人们看得目瞪口呆,小白尤不满足,依旧喊来小二,点菜。
可这次的小二却和上次不是一个人。
小白微顿了顿,“我点牛欢喜,树莓炖豆腐,樱桃苦瓜汁,菠萝红烧肉,青菜绿豆挂。”
小二记菜单的手微顿,抬头扫了眼小白,一双眼像月牙,正经的样子也像在笑,“客官,这几道菜我们饭馆可不会做呀。”
小白故作惊讶,“是嘛,可我有个熟人说就只有你们这里才有这几道菜呀。”
“哦,原来是熟客介绍来的,”小二眯了眯眼,成月牙状,很可亲,“那就没问题了,客官,请往里间走。”
小白依从。
两人走入里间,小二立即换了一副精神,神情熠熠,和刚才那个和和气气,姿态放低的小二完全不一样。
他转身,神色淡淡,“古剑介绍你来的。”
“古剑?”大概是说无名姐吧,小白想,“嗯。”
他点点头,搬过一把椅子来送到小白身后,开门见山道,“既然是古剑介绍你来的,想必你知道我们这里兼职什么吧,所以你想买什么。”
“凝精。”小白也不啰嗦,因为时间不够她“挥霍”了。
小二面不改色,“凝精?这东西比较稀少啊。”
“嗯,”小白抿了抿嘴,“但无、古剑说,你们这里有凝精。”
“有是有,”小二做了一个捻钱的手势,“不过这价格上嘛,就有点贵。”
“多贵我也要,你开个价吧。”说完,小白就僵住了,因为她忘记了一件事,她好像身无分文欸。
小二是个人精,“忘拿钱了?”
小白僵硬点头,勉强嘴角挤出一抹弧度,舔着脸道,“可不可以记账啊。”
“不可以。”预料之中的无情拒绝。
小白垮脸,小二盯着小白望了会儿,忽然噗嗤一声,“开玩笑的,别人是一定赊不了账,但古剑赊得了。”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小白眼前一亮,“真的嘛!”
他点点头,“嗯,你在这儿待一会儿,我去给你取凝精。”
“谢谢。”小白一不小心暴露本性。
小二眨了下眼,作为回应,手搭上门时,小白还是没忍住好奇心,询问,“为什么古剑就可以赊账,你和她是……”
小二噗一声,乐得前仰后合,扭头,话语深长地对小白道,“小姑娘,男女之间不是只有爱情的,还有,我让古剑赊账,是因为她告诉了我她的真实信息,我不怕她跑路。”
小白,“……”真相永远让人无法理解。
不如不问呢。
小白拿到凝精,妥帖收好,立即赶往拍卖场门口,不一会儿,封天衍也来了,时间掐得刚刚好。
两人一块回到地下。
幸好,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和封天衍的离开,而封天衍也不是一个碎嘴的人。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小白立即赶往陆吾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