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条’街的地下。”木吒忽然大声道。
无名和小黑动作同时一僵,不约而同看向木吒。
却惊疑发现,他哆哆嗦嗦,一副被放入南北极的畏寒样子,脖子上也隐隐有东西在血管里涌动,痛苦的小声呜咽。
金吒甩开天兵,抱住木吒,担忧大喊,“木吒!谁让你说的!你个蠢货!”放柔语气,“告诉我,很痛苦吗?”
木吒已经痛到无法说出一句话了。
玉帝皱眉,极快命令下去,“来人,快去找药仙和太上老君,让他们过来救人!”
哪吒快速上前,想要帮忙检查木吒的身体状况,却被金吒挥开,他沉声道,“老三,不必了,陛下,你也不用找人来了,没得治的。”
金吒放下呼吸微弱的木吒,整个人的气质忽然阴沉下来,他站起身,视线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我说,那个幕后指使人就是……”
话未完,金吒的眼珠忽然放大定住,不一会儿,哗啦呕出一口血,身体直愣愣的向前倾倒,轰的一声,失去了气息。
竟是死不瞑目。
在场人具是一惊,木吒最甚,双眼一瞪,胸口剧烈起伏,很快,也没了呼吸。
哪吒方寸大乱,语气惊恐,“大哥!二哥!”一下失去两个亲人,哪吒受到的惊吓不可同人语。
李靖仿佛受到剧烈打击,身子晃了晃,表情呆滞。
对于这个重臣,玉帝还是很关注和敬重的,不忍直视的移开眼,“李将军,节哀。”
李靖勉强平静下来,一拱手,语速缓慢,“谢玉帝关心,但我现在只想好好安葬我两个儿子,恳请玉帝成全。”
人既已死,前事一笔勾销。
这种小事玉帝是很愿意成全李靖的。
“朕答应你。”
一场拷问变成一家的悲剧,小黑沉默了很久,问他后不后悔追问这个问题,说实话,有点后悔,又不后悔。
为了找到妹妹,他就算为之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小黑无名余恒封九四人快速前往‘有一条’街。
这几天,小黑和封九都快把这里给翻烂了,却也没找到什么地下通道,或者密室之类的东西。
小黑头顶如有野火在烧,“木吒说的那个地方到底在哪儿啊!气死我了,怎么找不到!”
封九也愁眉不展。
无名瞧瞧这个,又望望那个,语气温和,仿佛拥有平静人心的力量,“别慌,你们不知道,不代表我也不知道啊。”
小黑抓到了曙光一般,眼前一亮,“坏、无名,你知道,在哪儿?”
无名拨开小黑的手,捏了捏被捏痛的胳膊,皱着眉道,“别这么大力,万一弄没了我脑子里的记忆怎么办?”
小黑后退,呐呐道,“对不起。”
见到小黑这幅死人样子,无名也不想继续调侃逗他放松了,“行了,跟我来吧。”
三人跟从无名来到了街角一间非常隐蔽的小店,里面没有任何货物,只有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趴在柜台上,百无聊赖的玩弄着一只蚂蚱。
小黑狐疑的打量周边,“无名,你确定这里就是……”
“嘘,”无名刹停他,摇摇头,冲着柜台里的人道,“今天,你也很漂亮啊。”
那人慢吞吞的抬起头,那张脸绝称不上漂亮,甚至和人都没什么关系了。
“你又来了。”声音沙哑的很厉害。
“是啊。”无名粲然一笑,“好久不见了,零女。”
那人一个眼神都没有扔给无名之外的人,只“专注”的望着无名,“你领别人来了?知道地下黑市的规矩吧。”
无名笑眯眯的,“嗯,知道,多一个人就要多付十个功德点对吧,那…”调转头,数了数人数,“我们四个人,四十个功德点?”
零女点点头。
小黑惊得咋舌,“四十个……好贵。”
他平时做一单任务,大约报酬是五个功德点,困难一点的任务也就十个,再难一点任务报酬是多了,但需要平摊,分到个人手里的也就比十个多两三个。
而进一次无名口中的地下黑市就需要“进场费”十个功德点。
……小黑觉得自己脑袋不够使了。
无名交付了进场费,零女按了一个柜台上的按钮,他们身前的墙壁忽然动起来了,缓慢向左移动,随即出现了一个类似凡间电梯的空间。
无名率先进去,三人也跟进了电梯。
到了一个私密的空间,小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无名了,“地下黑市是什么,你是怎么知道有这个地方的,还有……”
无名不耐打断,“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这么多问题。”
封九和余恒两张脸堆过来,写满了求知欲。
无名,“……”
赶巧,电梯停了,无名忙推开三人,下了电梯,小黑不甘心,追过去,一个劲磨无名,无名还是没抵住小黑的连环攻击。
叹了口气,“知道了知道了,我说就是了。”
小黑双眼立即亮晶晶,封九和余恒也默默靠了过来。
无名望着几人,一阵无语。
“我发现‘有一条’街有黑市的存在纯粹是一个巧合,因为这家店实在是太不起眼了,所以我就进去了,结果发现这家店什么商品也没有,只有零女一个人在柜台边闭目养神。”
封九忽然接过话,语气笃定,“所以,你就像今天一样称赞了那个女人‘漂亮’?”
“噢!我们九儿真了解我呢。”无名搭过封九的肩膀,笑嘻嘻道。
封九黑线,挥开无名,“你还是说说你打算怎么找小白和小千她们两个吧。”
提到这个话题,小黑精神了,一脸严肃,“对,坏、无名,我妹和千里姐,她们到底被关在哪儿了?”
“关于这个问题,很抱歉,我也不清楚。”无名站住,凝视小黑,缓声道,“毕竟黑市这个地方太复杂了。”
封九没有收回视线,继续道,“可能的地方,可能会关住她们的地方,这个你一定知道吧。”
“我只知道几个可以藏人的地方。”无名没有说死,“但具体是不是,我无法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