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院子中央,托塔天王李靖和他的娘子李夫人才姗姗来迟。
无名见李靖一副黑脸煞神的面相,和李夫人略显尴尬的表情,脑袋里的想法不可控制的跑偏了。
李靖认识无名的恶劣性格,瞧她这个表情就知不妙,忙大声咳嗽了几下,闸断无名如野马一样疯跑的思绪。
偶然一撇,瞧见门口已经破成一堆破烂木头的府门,脸又黑了一个度。
强压怒火,李靖咬牙道,“不知无所长无端踹坏我的府门,又擅闯进来,究竟有何事。”
无名视李靖的火气若无物,露出一个冷淡不失礼貌的微笑,“我有点事想请教一下贵府的大公子金吒。”
“金吒?”李靖皱眉,“他外出办事去了,目前不在府上,不知无所长找他何事。”
“不是什么大事,李将军不必挂心,”无名滴水不漏,“可否告知贵公子的去处及归期。”
李靖的两撇剑眉拧得越来越紧了,“观世音菩萨的住处,紫竹林,后日归来。”
“多谢。”无名和余恒利索转身。
身后,李夫人不安的揪住了李靖的袖子,李靖安抚的拍了拍,“夫人,无须担心。”
紫竹林。
无名和门口看门的鹤仙人讨价还价。
“鹤哥,你放我们进去,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你拒绝,那就你不好,我不好,大家都不好。”
后半句,无名故意拖长语调,威吓鹤仙人。
鹤仙人打了个激灵,却仍旧不敢松口,无奈又恐惧,“不行,真的不行,邬少司命,你就别难为我了,我必须通禀菩萨才可以放你进去。”
“你通禀完了,”无名阴测测的道,“我要找的人也跑掉了。”
鹤仙人犹豫,但一想起上次放她进去,结果害得紫竹果被“盗”,而它被菩萨罚抄三万册的金刚经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疯狂摇头,“只有这个,是真的不行。”
软计划失败。
无名若有所无的扫了眼余恒,余恒秒懂,果断实施硬计划,拿出板砖,用力拍下,好大的一声响,鹤仙人倒下。
硬计划成功!
无名和余恒把鹤仙人藏好,两人快速来到了木吒的住处。
在门口,和两个人撞在一块。
无名揉着撞痛的鼻尖,刚想发难之际,却根据对方嗓音知道了来人身份,是熟人。
“无名!余恒哥!”小黑惊讶,“你们两个为什么也在这儿。”
封九听到了余恒的心声,握紧的手放开,又握紧,“你们也找到了凶手,怎么会是他。”
无名表情一肃,道,“你们找到的是谁。”
封九抿唇,吐出两个字,“木吒。”
“金吒。”无名和封九同时道。
“这就有意思了,”无名眸光幽暗,“一家有两个疑似叛逆之臣,那一家之内别的人估计也是跳天河都很难洗清了。”
“所长,注意一下你的言辞吧,事情还没最终确定呢,”封九平时很少喊无名“所长”,大多时候是嘲讽的意思。
她皱眉,“进去,一看究竟吧。”
无名没有反对。
小黑一脚踹开了木吒的房门,姿势和无名先前踹李靖府门时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余恒,“……”果然,是无名调教出来的“徒弟”。
房间内没有人。
小黑失望的想退出去,黑棒却忽然发烫,同时,呦呵的声音闯入了大脑,“地板下有人,笨蛋,别表现出来。”
小黑立即板住脸。
无名奇怪的看了眼小黑,就不关注他了。
“已经得到信跑了吗?”无名喃喃,眼神询问余恒和封九。
余恒无从回答。
而封九却是先意味深长的环顾了一下屋内,方懒懒道,“咱们在门口拖延了那么长时间,傻子都知道跑了。”
小黑没发现封九和无名之间打的哑谜。
跃跃欲试的想要和两人说“他们没跑,就在地板下面”,却被呦呵以“打草惊蛇”的合理理由拦下。
之后,小黑听从呦呵的指挥,开始逛这间屋子。
“无名,我觉得咱们应该把整间屋子翻过来一遍,”小黑口述呦呵的话,“我怀疑他们根本没跑走。”
无名挑眉,今天的小黑智商很在线呀。
面上不动声色,“为什么?”
无名头一次这般认真的听他的意见。
小黑的手心微微发汗,一边沾沾自喜的继续口述,“你想,如果他们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跑掉的,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嗯,”无名半阖着眼,两手搭在身后,不明确的表示认同,也不否认,“继续。”
小黑不知道无名的漫不经心,一激动,就开始用他的语言说,“所以我怀疑他们用了空城计。”
无名眼角微抽,无奈的睁开眼,纠正他,“空城计不是这样用的,你想说的应该是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才对吧。”
有区别吗?
小黑无所谓的摆摆手,“随便啦,总之是那个意思。”
封九表示,不忍直视这个蠢货,余恒则一向坐观众席,不发表任何意见。
“你继续说…”无名也懒得理会,眼神示意封九和余恒动起来。
小黑尤不自知,依旧按照呦呵的话移动到地板下面两人藏身之处的正上方,站定。
“所以,那两个人一定还藏在这间屋子的某一处……”
无名忽然大喝一声,“动手!”
封九和余恒闪电破开小黑脚下的木板,可怜小黑在经历被吓之后,还要经历失重感,及身体砸地的疼痛感。
封九余恒火速跳下去,却被眼前的画面惊得愣了一瞬。
木吒被绑着,金吒抓着木吒的脖子,一副末路狂徒的凶恶样子,这会儿功夫,无名也下来了。
她抬了抬眉眼,“这是什么状况,弑弟现场?还是舍弃一个,至少保留一个的戏剧现场?”
金吒和木吒同时一僵。
旋即,金吒收紧抓住木吒脖子的手,“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木吒,他死了,你们没法跟观世音交代吧。”
“是有点麻烦。”无名假装为难,“不过一点而已,很容易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