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边。
小黑把白白按在溪里洗澡,小狸和郢哥来的时候,火已经被溅出来的水弄熄了,鱼已经烤好,被排成一排插在火堆旁。
“黑吾,白白!”郢哥高声喊。
小黑闻声,抬起头远远看向郢哥,白白就趁机挣开了小黑的钳制,小黑不察,被溅了一身的水。
郢哥没眼色的指着小黑哈哈大笑,小狸瞧见小黑的脸越来越黑,忙拍了下郢哥,让他收敛点,郢哥收得快,呛住了。
一个爪子猛拍地面,“救…救命。”
小黑,“……”
一人三兽围在一堆吃鱼。
郢哥吃到一半,忽然想起刚才小狸的反常,犹豫了半会儿,道,“小狸,你刚才要去干什么,为什么……”样子那样恐怖,像是要去跟谁拼命一样。
小狸顿住,她的鱼只啃了三两口,“我要去抓那只凶兽。”
郢哥大惊,“什么!不可以!这太危险了,万一,万一……”你像尔尔一样死掉怎么办?
“我决定了,”小狸定定看向郢哥,语气决绝,“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向来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郢哥暴躁的围着三人来回转,跳来跳去,时而抓耳挠腮。
小黑很淡定,“郢哥,安静会儿,你放心,小狸不会有事的,因为”微顿,嘴角含笑,“我也要去抓凶兽。”
“什么!”郢哥更加暴躁了。
小狸惊讶的望向小黑,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感觉,“为什么你也要抓那头凶兽,你又不是桃花源的人。”
“我不是遇到一点事就撒手不管的类型。”小黑的样子怎么形容呢,郢哥只觉有股想揍他一顿的冲动涌上来。
“类型?”郢哥鹦鹉学舌,“那是什么?”
那是现代用语,小黑差点咬到舌头,“类型,类型就是一类,一种,大概这种意思。”
“哦。”
小狸一头撞开郢哥,语气不好,“现在是问那个的时候吗?黑…吾,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小黑不明白小狸的突然针对从何而来,只见小狸又道,神情越发尖锐,“为了一个跟你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的地方豁出性命,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小黑皱眉,“我没有目的,不过你非要说我有什么目的的话,那我还真有一个。”
小狸紧盯着小黑,眼神锐利,仿佛一旦小黑有任何异动,就要杀了他一样。
“找到我妹。”小黑垂眸,望向手中没动一口的烤鱼。
小狸微楞,白白慢吞吞的看向小黑,郢哥也停下动作,瞧了过去,被三双视线六只眼睛盯着,小黑压力有点大。
“怎怎么了。”
“没事。”小狸率先收回视线。
郢哥抓耳挠腮,看看小黑,又瞧瞧小狸,最终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郑重其事的道,“我也要去抓凶兽。”
小狸耳朵微颤,不轻不重的训斥了声,口吻有点像长辈对晚辈,“别胡闹。”
郢哥跳脚,“我没胡闹,我是认真的,那头凶兽敢在这么多双异兽神兽眼皮子底下犯案,一定有点本事,虽然我不想承认,所以就你们两个人去太危险了,多我一个多份力量。”
小黑颇为诧异的扫了眼郢哥,平时倒真是小瞧他。
郢哥被小黑“专注”的视线看得一激灵,直往后缩,“你干嘛,喂喂,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我只喜欢小狸一个。”
小黑炸毛,“你瞎想什么呢!我是男的,你是雄兽,我瞎了眼也不可能看上你啊。”
“那就好。”郢哥狠狠松了一口长气。
小黑气得额头青筋乱跳,啪的一下扔开烤鱼,“郢哥,你出来,咱们两个今天必须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决。”
“来就来。”郢哥应战,跃跃欲试跳出来,望着小黑。
“你们这两个幼稚的男人!”小狸一人给了脑门一爪子,“笨蛋郢哥!”
小黑皮糙肉厚,没多大感觉,郢哥却受伤受大发了,肉疼不及心疼,惨呼,“小狸!你向着他不向我。”
“闭嘴。”小狸愤愤道,郢哥委委屈屈的收了声。
小狸深呼吸,一脸郑重,“既然要去抓凶兽,那我们就必须得有个周密的策略才行,我有个办法,你们过来……”
小狸附在小黑和郢哥的耳旁碎碎细语,语未尽,郢哥炸了,“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小黑附和,“有我们两个大男生在,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女生去当诱饵。”
郢哥焦躁的来回走了两遍,停住大声道,“诱饵我去当。”
“不行!”反对的又轮到小狸了,她语气坚决而强硬,“诱饵由我这个拥有青丘狐族高贵血统的人来当最适合不过了。”
郢哥梗着脖子强辩,“那可不一定,万一那个凶兽就喜欢吃我的兽丹呢?”
“你强词夺理,”小狸气得面红耳赤,一身青毛都遮不住鲜红的血色,“尔尔和昨晚的因都是神兽血脉的后代。”
郢哥哑声。
小黑也想争一脚,小狸拍棺定案,“就这样决定了,由我来当诱饵,黑吾你和郢哥暗中观察,伺机行动。”
说完,不给别人反应时间一样,小狸飞快跑走了,郢哥不甘心的追上去。
小黑望了望白白,一脸惆帐,很转瞬即逝,哀伤不是小黑的格调,既然决定了,就要做到最好,保证小狸的安全。
当晚,小黑郢哥小狸三人违抗了长辈们下的禁令,私自外出了,可令人遗憾,凶兽并没有出现,那晚也没有任何人受伤。
第二晚,第三晚,凶兽依旧没有出现。
这不寻常的现象让众人警惕。
凶兽不可能是玩够了,不想玩了,又或者被人找到并杀死了,因为没有任何消息流出。
除非,凶兽已经发现了他们的意图,在故意耍弄他们,消耗他们的精神,折磨他们,如果是这样,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第六晚,变故发生了。
村东头忽然传来了惊恐的尖叫声,处于村西头的小狸三人立即火速赶往声源处,但到达时,凶手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身是血的被害者,场面一如前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