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愤愤的一口气灌下了一瓶白啤混搭,钱歆脑袋也晕,站也不稳。
竏野想着把她送回家,正询问她的住址,钱歆随口报出一串文字,竏野不放心的追问一遍,钱歆倒愣了。
那个地址不是她的,是迟闻的。
钱歆刚想再报一次自己的地址,忽然被人用非常强硬的方式拽走,她刚想发火,却见那人附在她耳旁咬着牙道,“玩够了吗?”
是迟闻。
钱歆的大脑轰的一下炸开了。
旋即,迟闻和那个女人亲密接触的画面也一下子撞进了脑海,钱歆顿了顿,粗暴的一把甩开迟闻,大吼,“没玩够!你是谁啊!”
身体摇晃得更厉害了,不察,一头撞进竏野的怀抱,竏野下意识接住钱歆。
这幅画面在迟闻眼里格外刺眼,极力压制火气,冷静尚存的道,“钱歆,过来。”
钱歆费力扒着竏野的肩膀,扭过头看迟闻,迷瞪着一双眼,装作明了,“哦,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迟闻一张脸黑沉如墨,眉头拧得跟螺丝一样紧,熔浆开始小范围喷发,“钱歆,我再说一遍,过来,跟我回家。”
“不要!”钱歆幅度极大的摆手,差点跌倒,竏野忙扶住她,两手却阴差阳错的被放在了钱歆的腰上。
竏野大汗,感觉迟闻目光已经快把他的手掰断了。
想放开,但假若放开,钱歆铁定摔倒,竏野陷入了两难。
迟闻眸光顿沉,一把拽过钱歆揽在怀里,动作强硬而粗鲁。
钱歆觉得不舒服,挣扎了几下,迟闻“不讲理”的单手抓住钱歆的两只手,另一手强势的放在钱歆腰上,宣示主权一样。
生硬道谢,“谢谢。”
竏野还没来得及回应一句,迟闻已经半扶半拽的把钱歆弄走了。
迟闻把钱歆抱进出租车,又走到另一边,把杨煜弄下来塞到前座,自己在后座坐下,半拥着钱歆,示意司机开车。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后,封九返回了这里,和竏野也就是千里会面了。
封九眸色复杂,“任务,完成了吗?”
千里叹气,一切尽在不言中。
尽管这样的任务两人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每次做这种类似欺骗的事之后,内心总会不安,但又不得不做。
第一次做这种任务时,无名说过一句话。
“有缘的人,怎么也分不开,无缘的人,不需要我们也会分开,而我们只是加快了这个进程。”
无名身为少司命,她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但千里总难免愧疚。
封九读出千里心事,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做好我们该做的事,其他的,不用想。”
千里知道封九也不是很好受,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嗯。”
封九顿了会儿,忽然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嗓音沙哑,“不用勉强自己。”
千里刚想辩驳,忽想起封九会读心,又把话咽了回去,封九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消失在原地,声音从空中传来,“走吧,回去商量后来的事。”
千里放下纷杂的思绪,道了声“好”,旋即跟上。
晚会上。
无名拍桌叫好,“任务取得阶段性胜利,现在只需要最后一根稻草就可以压垮骆驼了。”
没有一个人附和。
封九和千里异常沉默,余恒和小黑半睡半醒,一个是常态,又因为到凡间上班,缺了很多觉,一个纯粹是累的。
小白也很沉默,整个人被不开心笼罩,愁云惨淡。
无名拧眉微挑,表情不悦,边有规律的拍桌子边道,“喂喂喂,你们,给我打起精神来,一个个死气沉沉的,干什么,默哀还是都成哑巴了。”
“没什么,”封九站起身,“没事了吧,我回去休息。”
千里紧跟着,打着哈哈,“那个,大家都没吃饭呢吧,我去做晚饭。”
小白一听有饭吃,立马精神了,跟在千里屁股后头去了厨房。
无名又看向余恒,某人一无所察,仍深沉的睡着,无名拔掉笔帽弹到余恒百会穴上,余恒立马醒来,迷迷糊糊,“什么?怎么了?会开完了?”
“没事。”人都没了,还开什么开啊,“回去睡,在外面睡着凉不算工伤,自己买药的话我也不介意。”
“哦,”余恒张了个哈,晃晃悠悠的回房间了。
剩下一个小黑,无名也懒得说了,站起身回房间,路过厨房时,朝千里说道,“千儿,我今天弄来块肉,记得做。”
千里边回应,边从冰箱里找出那块肉。
一拿出冰箱,上面的冰立刻化了,肉质新鲜嫩滑,还有点眼熟,下一秒,厨房传来喊声,贯穿全所,“所长!你又去偷猎仙鹤!”
一时,震醒了千古睡神余恒和新晋睡神小黑,换来一脸懵逼。
无名闻声,吧嗒吧嗒嘴,在心里暗回:也不能全怪我,谁叫老君总故意让他的仙鹤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也是一时没忍住……咳咳,不过我留买肉钱了,要知道,掏我的钱可比割了我的肉还难受。
暂且不提发现自己八只仙鹤又少了一只的太上老君的心情如何癫狂。
太上老君,“……”
回去之后,迟闻想问清楚钱歆,为什么去酒吧,又为什么喝得这么醉,而钱歆却想借着酒劲追问迟闻封九的事。
迟闻解释,可被酒精控制了大脑的钱歆一点不信,又解释了几遍后,钱歆仍不相信,迟闻也不耐了。
而钱歆见到迟闻这种态度,更恼火伤心了。
于是这场架越演越烈,渐渐收了不了场了。
那一架可谓是惊天动地,甚至到了最后,钱歆一时恼火甩下了“分手”的话,将这场风波推到了最高点。
迟闻当场冷了脸,许久,才极缓慢的开口道,“你说真的?”
其实那话一出口钱歆就后悔了,想收回,但是见到迟闻这幅样子,钱歆一下子又来气了,故意道,“是!咱们分手吧。”
“为什么?”迟闻的语速仍然非常缓慢,冷静的有点不像话。
钱歆一下子泪如泉涌,“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迟闻,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是,是我先追的你,那我在你眼里就不值钱了吗?你就连拿出好一点的借口来欺骗我都懒得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