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井却担心会被别人看出破绽,小声提醒西,“西哥,你用力踢吧,我没事的。”另一边却哎呦一声,大声告饶,“相公,别打我了。”
“不行!”西一语双关,只张口不出声:你会受伤的。
阿井咬牙,不再提这话,面上像把这页翻过去了,但西又一脚假踢过来时,阿井像被人很大力的踢中一样,整个人飞出去,撞翻了一旁的摊子。
摊贩吓了一跳,急忙后退,却差了一点,阿井实打实的一口血吐在他崭新的鞋子上,摊贩的脸当时就绿了。
西暗下微惊,他那一脚根本没用力,除非是阿井自己故意的。
眉头紧紧收拢,配上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倒很相宜,继续演下去,“你这个死婆娘,我打死你我。”
阿井战战兢兢的往墙角缩去,边哭哭唧唧的道,“别打,别打我。”
动作熟门熟路,一看就不是第一次挨打了。
西认识阿井这个动作。
第一次见面时,阿井才六七岁,影比阿井小个一两岁,好几个十几岁的大孩子一块欺负她和影,她打不过,就护着影,往墙角缩。
因为那样,即便被打成一滩烂泥,也有一样东西可以让她靠着,不至于倒下,最后一点尊严也保不住。
西的心抽痛,动作却更为“狠辣”,又踹了好几脚,西抽身离去,绝情而冷酷。
阿井就那样蜷缩在墙角,身子一抽一抽的,鲜亮的衣服已然变得灰扑扑的,裸露的皮肤没有一块好皮,看上去凄惨极了。
西极快收回余光,眼睛在痛,心也在痛,加快了脚程。
无名叹气,“为了抓犯人,你们也是够拼的了。”
在别人看来西的背影没有任何问题,但在无名这个一直跟在他身后,注视着他的背影的人来说,就问题大了。
原来,西那家伙的落荒而逃是这个样子的啊。
无名眯起了眼。
“想必你现在也知道了吧,阿井那个小丫头对你的心。”还有哪个丫头会为了你的事这么拼死拼活,再“装傻”,就不太好了吧。
无名跟着西回到了客栈,他径直上了二楼,大力关上了门,差点撞碎无名的鼻梁,无名一个粗口到了嗓子眼又给咽了回去。
“不生气,不生气,没什么好生气的,这家伙又不知道我的存在……”无名嘭的撞开门。
西微惊,如鹰隼般的眼神立时扫了过去,却一个人也没看见,狐疑的皱眉,“是风吗?可这客栈里哪来的风啊?”
无名冲西恶劣的一吐舌,“猜吧猜吧,我就不信你猜得出来。”
西没在这件事纠结太久,起身关了门。
夜晚,万籁寂静。
门吱呀一声开了,无名顿时惊醒,一个身姿曼妙的身影缓缓关上了门,她的面容隐在黑暗里,无名看不分明,但应是个绝世美人。
床上西还睡着,无名却不相信,拥有那样实力的人被人悄无声息,哦不,这应该是正大光明的闯入房间了吧。
一点动静没有,不正常。
西一定在装睡。
女人踱步至桌旁,无名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
一双勾人的丹凤眼,白皙嫩滑如白豆腐的脸颊,小小的鲜脆欲滴的嘴唇,无一不外放着一个字——媚。
倾国倾城,长着一副祸国妖姬的脸。
无名如果不是女人,而是男人,这会儿一定也扑上去了。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抵抗这个女人的媚。
“完了,西要沦陷了。”无名语气嫉妒,转而又化成幸灾乐祸,“半夜来袭,必定有鬼,英雄最是难消美人恩,西,你就好好享受吧。”
说着,无名倒真的一动不动,任由美人直冲西而去。
“官人。”美人在床边一尺外站定,千娇百媚的喊。
西无声无息。
美人微怔,似是没想到还有这么“没心没肺”的人,旋即调整状态,又喊了声“官人”,这次还动手推了推西。
可西依旧“没醒”。
美人薄怒,这会儿她也看出来西是装睡了,动作愈加放肆,半个身体搭在了西身上,被子很薄,两个人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和身姿。
“官人,小女人是来服侍您的。”呵气如兰,热气打在西侧脸上。
无名就差拿出一桶爆米花边吃边看了,“哇偶,这个美人很会来事嘛,喂喂,西,你不会是性冷淡吧,这样了都不‘醒’?”
西不负众望的“醒来”,第一时间翻身起来,动作很剧烈,美人一个不察,差点跌倒地上。
无名眸光微闪,若有所思的道,“这个美人不简单啊。”
西是存着弄跌美人的心思才起身那么剧烈的,而这个美人却能在西的刻意动作下,化险为夷,看来身手不是一般的不错。
西也是这么想的,面上一副警惕却又暗藏痴迷的标准男人模样,“你是谁?怎么会在我房间。”
美人淡笑,举手投足都是撩人的姿态,“官人,我是您今夜的小侍啊。”
“小侍?”
一些有权有势的客栈确实有这样的事。
他们会圈养一批女人,训练她们服侍男人的本事,再由店小二和老板在客人中挑选强者,在夜晚安排一个小侍去“照顾”那位客人,一是拉拢,二是试探。
如果客人接受了小侍,代表和这间客栈多多少少挂上了钩,不接受也没关系,只是很多福利会就此取消。
西想了想,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让他们觉得他是所谓强者的事,脸上旋即勾出一抹笑,冲美人招了招手,“哦,过来。”
无名不意外,“啧,沦陷了沦陷了。”
美人微微一笑,缓缓靠近西边挤出一脸委屈,“官人,你刚才怎么都不理我,害得人家以为你不喜欢奴家呢。”
西勾唇,那张平凡无比的脸竟多了点风流的意味,“怎么会呢,”一把把美人拉到自己腿上,轻挑起美人的一缕秀发,“你长得这般美,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美人悠悠一笑,整个人倚进西的怀抱,羞怒的喊,“官人,您取笑奴家。”
无名忽觉身上一寒,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哇!幽灵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