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找了个间客栈住下,无名觉得在底下大堂待着太考验她的眼睛和忍耐度了,也就跟着上了二楼。
房间虽然不是顶好的天字号 ,但也不差,干净整洁,可以住人的程度,一张床,一张桌子,就承包了整间屋子。
可是,一张床,两个人,睡不开啊。
不过这个题目只是对于无名来说很难,至于西,他完全不知道还有无名这个人的存在。
“又不是没钱,怎么找这种屋子住啊。”无名吐槽。
西付账给老板的时候,无名“偶然”的扫到他腰间鼓鼓的荷包,对于某人有钱却不会享受的做法非常不满。
而完全没有想过自己遇上这种情况时也是这样“抠”,甚至更甚。
小二退出房间前不忘推销自家店子的食物,“客官,这都到了午膳时间了,您要不要点点菜?我们客栈的菜啊,全城闻名。”
西冷酷,“不用。”
无名惊了,“别啊,我吃不了看看也…”想到大堂那一盘盘完全看不出形状的菜,无名顿失吃兴,摆摆手,“算了算了,就那菜还是别上来倒我胃口了。”
小二失望的退出关门。
西第一时间关上窗子,做到床边换下脸上的易容面具,活动面部。
无名旋即想起那个时候的易容面具还没有后来的技术,长时间戴很容易把脸弄烂了,庆幸的拍着胸脯,“幸好,幸好,没弄伤你这张俊脸。”
西从怀中掏出一个贝壳项链,怜爱的抚摸它,他喃喃说了什么,无名站得远,一句没听到。
无名只好根据西的面部表情和项链本身的稀少信息来猜测,“是心上人的东西吗?这表情…心上人已经不在了?”
西不会给无名解答。
妥帖的收好项链,西戴上易容面具,又变回了那个普通气质凡凡的小魔族。
推门下楼,西寻了处角落,冲小二要了一碟凉拌菜,和一壶酒,无名顿时不想往他身边凑了,因为会污染眼睛。
没一会儿,无名就磨磨蹭蹭的主动在西旁边坐下了。
菜和酒上来了,形状还在无名接受范围之内,无名松了口气。
西有一搭没一搭的吃一口菜,喝一口酒,无名发觉西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面吃菜喝酒,暗地窃取情报。
一旁的桌子上,两个人在谈论,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说什么禁忌的话题。
无名没西那么多限制,大刺啦啦的过去坐下,正大光明的“偷听”。
“你听说了吗?城西又一个那儿…”话说得很含糊。“…被割了。”
“又出了一起?连着两天了吧,那个犯人胆也太大了点吧,主城里头都敢这么肆无忌惮,也不怕被大王抓去把他活撕了。”
“谁说不是呢,”那人再度压低嗓音,“我听说啊,咱们大王出动了全部禁军守卫,还发布悬赏令,说是谁能抓到那个犯人就赏银万铢,赐王爵位、”
铢,魔界的货币单位。
另一人惊了,咂舌,“好大的手笔!咱们大王这回儿看来是动真火了啊。”
“是啊,”那人明显不想再说下去了,敷衍两句,便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没多会儿吃完了,付账走人。
无名满心疑惑的回了位置。
那两个人话说得含糊,无名大概可得出两个结论:主城出了一个极其凶残的犯人,仅仅谈起,都让人胆寒不已,而且这个犯人已经做了几起案了。
其二,这时的魔主对此非常恼怒,下了死手追踪和捕杀这个犯人。
但这犯人究竟犯了什么案,无名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个犯人割去了众多被害者的某样东西,而且每次作案都是割去一样的东西。
不过西为什么会对这个案子感兴趣,难道他想抓到犯人,拿赏银,加官封爵?
无名狐疑的打量西,却看不穿他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下所隐藏的东西。
西吃完东西回房,喊来小二说要洗澡水。
弄洗澡水虽然不是很费事,但少干一件是一件,尤其是大白天的,大堂里还有很多活,油水多,而在小二看来,住这种房的人一定给不起小费。
小二就不太不想干,便叨咕了两句“大白天的,洗什么澡啊”。
闻言,西淡淡扫了他一眼,小二竟不由自主的“乖乖”下去弄水了,下去之后,小二惊讶自己的“听话”,更加不敢惹西。
因为在魔界,向来是强者为尊,弱者惹到强者,就算被杀了吞了,主家也不会管。
弄完了,小二要下去了,西无预兆的喊住他。
经历了刚才西不怒自威的注视,小二有点怕他,吞咽口水道,“客官,你还有什么事吗?”
西极力放柔自己的语气,让自己看上去很温和,但从小二的表情来看,显然不成功,维持这样,“我想问你点事。”
小二压低头,“客官,您问吧。”
住在客栈里的人经常会向小二打听消息,因为客栈是消息最流通之地,而小二就是信息的传播者。
问完,得到自己满意答案的客人们还会适当打赏小二一点。
也因此,这项工作成为了小二们的额外收入的来源之一。
当然,关于客栈内部的事小二们是不会告诉的,毕竟做小二才是他们的正职,客栈是他们衣食父母。
而且,能在主城开客栈的人背后都不简单,惹了客人还可以死的痛快点,惹了客栈,可就生不如死了。
西斟酌了下,开口,“关于‘割草’案,你知道多少。”
小二眼珠微转,暗讽原来又是一个想拿悬赏的自不量力之徒,面上却越发恭谨,“客官,我知道的也不多……”
这是常用开头,“不多”,就表示知其八九。
西抬抬下颌,示意小二继续说。
小二的话大致总结成两个主要信息:
其一,受害人清一色的是男性魔族,且个个都是欺女骂妻之辈。
其二,犯人犯案的地点不定,起初是地方,后来扩大到了主城,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四个方向不一而足的都出过案子。
有时,一个晚上,两个地方出事,而且距离非常远。
其三,犯人的手法很残忍,不是不会割,而是刻意的折磨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