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夙这一走,聂无晴一连几天都没看到了他,不知道他去了那里。这不是她最关心的,她关心的是,今天晚上穿什么衣服去赴约莫琉夜好。
打开衣柜,看着一叠叠,整齐放在柜中的衣服,聂无晴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最后,选了一套浅粉色的齐胸襦裙。疏了一个简单的发式,鬓两边插着珠花。打扮得比较简单,但整个人看上去清丽脱俗,别有一番韵味。
聂无晴此行出去没带任何人,暗中跟着她的侍卫,在某条街道上她用隐身符将人甩掉了。临江湖面画舫中,聂无晴静坐一旁,莫琉夜弹着琴。
这几日思夜想的人,她终于看见到了!
“小夜,你的伤势怎么样了!”聂无晴开口问道。
莫琉夜刚好弹完曲,收回手道:“已经痊愈,这得多谢小晴的药膏了。”
若是让独孤夙知道聂无晴把一半的玉莲膏分给了莫琉夜,会不会被气得跳脚。
“嘻嘻,好了就好!”
莫琉夜见聂无晴将一个圆圆的大纸盒放到了桌子上,起身也来到了桌旁,好奇的问:“这里面是什么!”
聂无晴调皮神秘的道:“你猜!”
莫琉夜打量了好一会,摇摇头,表示猜不出来。
“里面是蛋糕!”聂无晴便说边解开绳带,打开了盒子。
莫琉夜惊讶,这就是她说的蛋糕,他还没见过如此繁花饰样的糕点,上面还写着生辰快乐。
“今日是你的生辰?”莫琉夜问。
聂无晴点点头道:“今日是我十六岁的生辰!”
“为何不告知我,我现在可是没礼物送呢!”
“有没有礼物无所谓,只要小夜陪我过生辰就好了!”聂无晴很不介意的说。
“这是莫家祖传下的玉佩,传承给下一任儿媳的,小晴我愿意等你!”莫琉夜从腰间取下随身携带的玉佩,放到了聂无晴手中,认真的说。
他,知道她上次说的是自己!他现在这算是求婚么!辛福来得太快,聂无晴一下子消化不了,觉得她自己是在做梦,就这么愣愣的看着莫琉夜。
莫琉夜看她惊呆的样子,笑道:“这蛋糕怎么吃呢!”
聂无晴回过了神,满脸辛福的道:“帮忙将这十根蜡烛插上去·····”
聂无晴让莫琉夜把蜡烛插到了蛋糕上,然后两人一起将蜡烛点燃。聂无晴双手合十,对着蜡烛许了愿后才将它们吹息。
“许了什么愿!”莫琉夜好奇的问。
“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聂无晴道。
突然,她心中冒出一个恶搞念头,手勾了一点奶油,快速的朝莫琉夜脸上抹去。
“让你沾沾我的福气!”
莫琉夜没想聂无晴会来这么一手,不由得微愣,而后手上指也勾了蛋糕,笑道:“那我不还福岂不失礼了!”
“我才不要···”
聂无晴赶紧闪人,那是在逗他,她才不要做小花猫。
“看你往那里逃···”莫琉夜紧追其后去。
“小夜,你不可欺负我一个小女子!”聂无晴发出抗议道。
“我这是在送祝福!”
“······”
画舫的仓顶上,朝夕弄听着仓内传来你追我躲的嬉笑声,心里堵的厉害。这个女人,不是很聪明的么?怎么在莫琉夜这里就犯了糊涂!
夜已深,呼,呼,冷狂风呼啸,聂无晴一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本来莫琉夜是要送她的,但她拒绝了,天气冷了,她怕他冻着。
“出来吧!”聂无晴突然停住了脚,轻声道。
声音一出,朝夕弄从一个暗处走了出来,她耳朵挺灵的么!
来得正好,她正想找他呢!
聂无晴轻笑道:“许久未见,我们找个地方叙叙旧吧!”
叙旧?这丫头的态度突然改观得那么快,想必是有什么事要和他说吧。
“好!”朝夕弄道。
聂无晴与朝夕弄找了一家夜栈,点了三四碟小菜,让店小二温了一壶酒。朝夕弄给聂无晴到了一杯,也给自己到了一杯。
“我帮你解咒吧!”
解符,之前她不是宁死要挟都不愿解符的么,突然想通不与他作对了?
“今日本公子心情不佳,暂时不想解!”朝夕弄悠悠的开口。
聂无晴嘴张得老大,哥,貌似这是她的台词吧!之前不是非让她解咒么,怎么现在还要看他心情了?
他是怎么了,明明这是一个摆脱束缚的机会,可是一想到解了符后,不能在与她同尝痛苦,他的心很失落。符不解,至少她有危险的时候他感应得到。这连生符只有危及到生命安危,痛苦万分的时候,他才能受所累。其他小病小伤,也就胸口发闷得厉害,但对他身体到没什么影响。
“你确定不解咒?”聂无晴再次试探的问。
“离莫琉夜远点!”朝夕弄没有作答,而是转移了话题。
聂无晴抬头:“你和小夜认识?”
小夜,叫得好亲切,他们已经那么熟悉了吗?
朝夕弄笑意满盈深望聂无晴道:“前不久承蒙莫公子看得起,雇天罗去拜访王府!”
什么,大婚第一日的刺杀是小夜雇人去的?聂无晴心中诧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那是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
“包括你的项上人头在内!”朝夕弄简短的一句话,道出莫琉夜想要的不仅仅是独孤夙的人头,还有聂无晴的。
怎么会,若小夜要杀她,今日便是一个大好机会,为何他却没动手?
聂无晴眸光紧锁住朝夕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垂下眸子,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良久才淡然的开口:“你是在用什么身份提醒我呢?倾城,飞雪,还是天罗公子!”
一个身份不停转变,连真面貌都不曾在她面前展露的人,而他现在的这个玉颜面孔,也未必是真的。一个如此复杂的人,她凭什么去相信他!
“你,你……”朝夕弄震惊,她是怎么知道的!
聂无晴见他震惊不已的样子,嘴角扬起苦涩的笑。
格桑倾城和格桑飞雪身上的香味与现在朝夕弄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是一样的,味道虽然及淡,但那股异香是漫天醉独有的。
香味只是其一,再来就是眼神,他们看人含带的神韵一莫一样!
能将格桑倾城和格桑飞雪想到为一个人,主要是因为碧落的出现。狞猎场,陌生人是一律不得入场,狩场各处关口卡道都设有重兵把守,场内的守防比场外还要严。碧落会出现在围场内,必定是有人带她进去的。
碧落会武功,这并不是一般的婢女,而是贴身侍卫。侍卫是随身跟在主子身边的,碧落追随的是格桑倾城,那么就意味着她的主子也在场内。
夜桑倾城公主因心疾猝死,这是独孤夙推迟三天对外宣布格桑倾城的死亡原因。一个已死之人,自然是不能在已原先的样子出现了。
格桑飞雪,没错,变身为夜桑太子。记得格桑飞雪当时只带了一名婢女,但样子却不是碧落的模样,而是另一张小家碧玉样。很显然,她也是易了容。
碧落之不在狩猎场动手杀她,主要怕事情败露,连累了她自己的主子,再来就是如碧落所说,格桑倾城答应了自己,一年内不会与她为敌。一个侍卫若让主子知道了自己擅自违背了命令,这后果可是会很严重的。
今天想帮他解了连生咒,多半是冲着格桑倾城。他若不出言污蔑莫琉夜,这成纸她也不会捅破!
“哈哈……”
朝夕弄突然朗笑了起来,她在质疑他说的话,他是骗了她!他知道之前对她很不好,可是他说的都是实话,为何不信!
“愚蠢之及!”朝夕弄道。
他每个身份都伪装得那么好,她却在不动声色中将他看破,如此聪明的一个人,为何就没能看透莫琉夜。
聂无晴仍旧垂着眼睑,沉默了许久,许久才开口道:“蠢也好,聪明也罢,世上又有几人真正能看破红尘!”
“倾城,我现在帮你解咒。”聂无晴说着,抬起头,伸手去拉朝夕弄的手。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就算莫琉夜真要杀她,她也不在乎是吗?
“不用你解!”朝夕弄生气的抽回自己的手。
聂无晴收回手道:“那等你心情好了,再来找我吧!”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等等!”朝夕弄拉主聂无晴。
“我送你!”
聂无晴看了他一眼,抽回手道:“不用了!”
朝夕弄看着聂无晴的萧瑟的背影,并没有追出去,他的话还是起做用了,或许现在让她一个人静静!
聂无晴被靠在沙发椅,手里拿着莫琉夜送给她的玉佩,脸上有点凄楚眼睛布满血丝。
“此事责任不在你,都是我自己不好,只顾着追猎物,没留意周边的状况!。”这是莫琉夜对可聂无晴说得,可现在认真想起来,当日并没有看到他身带有弩弓,他在说谎!
如朝夕弄所说的话,莫琉夜跟独孤夙有仇,而且这个仇还非常的深,把聂无晴一并算了进去。可若是莫琉夜真把她算进了仇恨中,昨日便是一个大好时机,为何他没动手?
聂无晴一时间,也不知道莫琉夜故意接近她是为了什么!
还没开始,便已结束,就这样吧!聂无晴心累,不想再去猜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