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查一带着追随自己的村民,顺着黑烟的方向去解救被靖难军袭击的村子,那些村子的人听说这是击败靖难军的起义军,纷纷加入其中想要向靖难军报仇。几日以来竟然聚集了几千人。
古查一看着那些穿着破衣烂衫,拿着简陋武器的农民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本是要趁机骚扰靖难军的,如今带着这么多人,到时候跑都跑不掉;带着他们直接杀向靖难军主力,那也无异于自寻死路。古查一无奈,只好带着这些人来到了石风城。
魏增和齐维伦见古查一出去的时候只带了两百来人,回来时竟然已经达到了石风城义军的数目,一时有些目瞪口呆。
“行呀查一,你这出去一趟竟然带了这么多人回来,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你竟然也是个一呼百应的人物。”魏增拍了拍古查一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听说我们打败了靖难军,就一定要跟着我。我想带着这么多人不方便,还是先把他们放到石风城,我再去骚扰靖难军。于是我就回来了。”古查一挠挠头说道。
“古兄弟既然回来了,也不用再去骚扰靖难军了。之所以会有如此人跟随你,原因我是知道的。我只是知道燕北人心可用,没想到你只是出门一趟就能带这么多人回来。我先前和贤弟谋划着鼓动燕北人民反抗靖难军,看来也是可行的。”齐维伦说道。
“我们前几天刚刚击败靖难军的先遣队,缴获了不少武器,正好可以装备你带回来的这些人。靖难军主力已经杀过来了,我和大哥打算派人到周边鼓动村民反抗靖难军,好里应外合一举击溃靖难军。你既然回来了,你这些骑兵来去如风,正好可以做这个任务。”魏增笑着说道。
“好呀,你们不知道,这一路上靖难军一直在洗劫周边的村子,我看着生气可也没办法。你们说的我认为可行,我马上便带人去。”古查一听此一拍大腿,然后翻身上马就要出城而去。
“你急什么,刚回来也要休息一天再走呀。这里可是有一个小老虎一直在管我要人呢。”魏增拦下古查一笑着说道。
“哎呀,竟然忘记秀秀了,是该和秀秀打声招呼的。”古查一一拍脑袋说道。
古查一翻身下马,立刻进城主府找闫秀秀去了。
“这古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呀。为人坦诚是个可交之人。”齐维伦笑着说道。
“查一的确是好兄弟,内心之中从来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东西。有时候我也真想像他一样,率性而为,不要想那么多。”魏增也笑着说道。
“一人各有一个人的秉性,一人也各有一个人的脾气。我之天性便是我之福分,乐天知命故不忧。我虽知道如此,但实难做到呀。”齐维伦叹了口气,眉头又皱了起来。
“大哥心系天下所以才会如此,如果不是天下有这么多的苦难,大哥自然便能解开心结。不过这也是大哥让人敬佩之处,如今我们占据了石风城,只要有大哥在,至少这里的人民能过的开心一些。”魏增说道。
“我见贤弟一直很是镇定稳重,也不爱多说话,眉目之间似乎也有些忧虑,不知道贤弟又在担心什么?”齐维伦问道。
“我很珍惜我得到的一切,但我也害怕有朝一日我会失去这些。我只知道得到的越多,便会失去的越多。我只想好好保护得到的这一切,可命运已经让我迷茫了,因为我觉得自己在命运面前太渺小了。‘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过,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却决然做不到。大哥你,真儿,查一,萨小姐,这里和毅山的好兄弟,我一个都不想失去。”魏增微微皱了眉头说道。
“原来贤弟想的也这样多,不过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定然可以渡过一切难关。”齐维伦说道。
魏增点点头不再言语,可真的努力便能保护好这一切吗?魏增不太清楚,但魏增会努力去做。
靖难军分散袭击村子,遭到了古查一的打击,便收敛了一些,但所经之处的大城镇却绝难逃过一难。终于靖难军主力来到了石风城之下。
靖难军统帅再临石风城心境可谓不同以往,先前来到石风城只想着好好洗劫这座富裕的城市一番,从来也没想到会失败。如今靖难军统帅确是百感交集,既有愤怒,又有攻不下石风城的担忧。看到石风城南边的一片芦苇荡,靖难军统帅心中火起,当即命人将芦苇荡付之一炬。
看着南边熊熊的大火,石风城上的起义军士兵却没有丝毫害怕,经历过战阵,打败过靖难军,让这些灾民出身的士兵现在信心百倍,更何况有指挥若定的魏将军和英姿飒爽的萨小姐,让这些义军士兵更是觉得安稳。
起义军士兵也听闻了狂士之名,暗地里猜测狂士和女武神的关系到底如何,当然最后是没有结论的。
萨佳丽身穿金甲站在城墙上,头上的红巾边角随着风起起伏伏,更显萨佳丽的英姿。
“魏增你打算怎样战斗,靖难军这次来人可是不少呀。城中的兵力虽然更多了,但毕竟缺乏训练,直接对抗靖难军,恐怕难以取胜。”萨佳丽问道。
“现在敌方已经有了防备,偷袭之类的事情是不能再做了。我们先凭借石风城的高墙据守,消耗靖难军的实力。等到查一鼓动周边的人民反抗,我们再趁机杀出去,一定可以击败靖难军的。”魏增说道。
“可凭借那些农民真的可以击败这些军人吗?在瑶东一千全副武装的士兵,就可以轻易击败数倍于己的平民,一万士兵就可以保证方圆几百里的安定。这些敌军怎么也是职业军人,就凭这些农民真的能行吗?”萨佳丽还是担心道。
“我一直听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之类的话,我想这其中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更何况我们不是让这些农民送死,只要能够让靖难军首尾不相顾,凭借城中的人就能击败他们。”魏增坚定地说道。
靖难军带来了攻城器械,投石车,重型巨弩配合着弓箭不断向石风城射击,士兵们推着楼车和云梯车在弓箭的掩护下逼近石风城。护城河早已经被人负土填平。
楼车是比城墙高出一截的巨塔,前面木板上蒙着牛皮可以抵挡弓箭射击,也可以抵御火烧。顶层之上有弓弩手,不断射杀城内守军,下面一层藏有精锐步兵,等待接近城墙,则将前方挡板放下,精锐步兵踩着挡板当先攻入城池,地上的士兵踩着斜梯源源不断的攻上城去。
云梯车是由两节梯子组成,先推至城下,然后由士兵用绞盘将梯子上节搭在城墙上,然后便可踩着斜梯攻上城池。
至于长梯之类的攻城器械,在攻打石风城这类坚城只能起辅助作用。
城内守军士气正是高涨,而且准备充分,面对靖难军的进攻丝毫不退缩,接连击退靖难军数次进攻。靖难军因为攻城器械受损,暂缓攻势。
被靖难军胁迫而来的工匠连夜修复和赶制攻城器械,但是面对石风城义军的坚守,靖难军也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靖难军一些军官建议驱使石风城周边的平民攻城,以减轻靖难军的伤亡和消耗城中义军的实力。靖难军统帅当即同意了。
几队靖难军分散驱使人民,反而遭到了这些本地居民的反抗。原来古查一早就到这些地方宣扬石风义军击败靖难军的胜利,又大肆渲染靖难军的残忍。这些人民以往听到靖难军到来恐怕都会逃之夭夭,但现在靖难军已经不再是不可战胜了,自然有人便敢于反抗。
“好呀,现在世道变了,绵羊也开始吃狼了。将士们,好好给我教训那些刁民,让他们知道反抗我军只有死路一条。”靖难军统帅听到有人反抗,当即命令手下众军官杀向反抗平民。
靖难军的士兵因为攻城受阻憋了一肚子气,听到统帅的命令当即向周边的村子杀过去。但还没有到就看到,无边无际的人群涌向了靖难军的营地。原来周边民众听到靖难军到来无不愤怒发起反抗,古查一引导这些人攻向靖难军大营,并许诺城中义军会出城支援。
“你们都看到了,他们既然送死,我们就送他们一程。众将士听令,结成军阵阻击这些暴民,然后将活着的人驱赶向石风城。”靖难军统帅当即下达命令。
靖难军一万军士在统帅的命令之下,当即结成军阵阻击反抗平民。枪盾兵在前,拦下冲过来的平民;刀斧手在后,斩杀越过阵线的人;弓箭手则不断射击,击杀源源不断而来的人。
反抗平民虽然作战英勇,但奈何武器粗制,也不懂行伍之道,只是一窝蜂涌了过来,完全成了弓箭手的活靶子。靖难军步兵相互配合,阵线不断向反抗者的方向压去,反抗者一时有溃败之势。
魏增在城墙上看到靖难军主力都去镇压反抗平民,眼看战斗正酣平民有溃败之势,魏增当即率领城中近万义军杀出城去。
靖难军统帅见到魏增率人杀了出来,认出魏增便是当夜袭击大营,追杀自己十几里的那人,一时有些愤怒。但凭借自己身边三千后备军实难抵挡城中近万的人攻击,当即命令士兵后退。
城外反抗者见到援军到来无不振奋,奋勇杀向靖难军。城中守军兵分两路,一路由萨佳丽率领配合反抗者夹击靖难军;另一路由魏增率领直接攻向靖难军统帅。
“我认识你,你便是那夜偷袭我的人。”
“就是我!你们这些暴虐武人造就了多少杀戮,今日便是你们血债血还之日。”魏增说着杀向靖难军统帅。
“就凭你也想杀我?我承认今日有这些暴民的帮助我赢不了你,但是你以为你可以杀得了我吗?来日方长,等关北的精锐和安云铁血军到来,我会亲自替你收尸的。”靖难军统帅见到主力被义军和反抗者夹击已经难以取胜,便生了退却之心,当即命令众将士退兵。
“你以为你逃得了吗?看看南边吧!”魏增大喊着,率军追杀靖难军的败军。
只见南方古查一率领着更多的反抗者拦住了靖难军退却的道路,只是古查一率领的人比先前的人稍微有些秩序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