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远很久远以前,一个经天纬地的神人出现在华夏大地,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都没有留下一星半点的记载,他如同流星一般穿过了数千年华夏文明,最后不知所踪。
有人说,他已经居于天之上,与仙神论道,与众佛谈经。
唯一可以间接了解这位神人的方式,就是世间默默流传的十大特殊手艺人。
而我们今天主要讲述的,是缝衣人,刽者,南海独骑郎的故事!
缝衣人,这是一个称谓,祖师爷的名字叫做总管,至于更多的信息已经无可查询,有缘的人自然会知道。
缝衣人这个群体一经面世,便被正统练气士所不齿,被历代君王所追捕。
只因为缝衣人的手艺触犯了天地人伦,违反了自然常纲,在普通人眼里缝衣人是恐怖邪恶的代名词,但在有心人的眼里,缝衣人则是无可替代的兴国秘宝!
缝衣人的起源已经无从可考,祖师爷总管的详情也无从追寻,在华夏数千年的历史上,缝衣人的故事在野史里也极少出现,可每一次的记载莫不是惊天动地,骇人听闻。
历史上,每一次朝代的更替,皇位的交换,在世人所看不到的地方,都存在着缝衣人的身影!
因此,缝衣人与那刽刀人,南海独骑郎共称为蛇鼠蚁,为世人所唾弃。
据说,古时候的缝衣人有上中下三补,可以下补人体缺漏,中补奇宝缺失,上补一国之运!
先不论缝衣人事情的真假如何,我并不知道为何拥有如此神奇能力的人,会沦为如此下场!
而我知道我是世上最后一代缝衣人的事情,还是要从我的曾爷爷身上说起,曾爷爷是我父亲的爷爷,是我爷爷的父亲。
而我,是曾爷爷的第三代曾孙儿!
也是缝衣人隔代的最后一个缝衣传人!
缝衣人,缝的不是寻常布料,缝的是人之皮囊,补的不是衣物的缺口,而是天地万物的缺失。
缝衣人就是通过各种世人所不能理解的奇巧异技,达到所想要的目的。
但是,缝衣人也是人,所谓缝人不缝己,缝己必妖异!
这个故事,姑且当做一个故事吧!
从我记事以来,每次过年的时候我爷爷还有父亲都会带上我,先坐汽车,然后坐火车再转汽车,最后走上一天一夜的山路去往曾爷爷的家里住上七天。
其实也不能说是家,那是一个荒无人烟长年寒冷,几乎位于异国他乡的一个人迹罕至荒野之地里的一个小木屋。
每次都是大年三十到达,正月初七离开。
别人家的过年是家人团聚,热闹非凡,而我们家也是隔了四个时代的男人,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做着一些奇怪的事!
这七天里曾爷爷老捻会教我一些奇怪的知识,看一些古旧书籍,背诵一些摸不着头脑的口诀,讲述着一些奇异骇人的故事,然后在我身上用针刻画一些奇怪的东西。
然后,初七的时候,爷爷跟父亲会准时带着我回家。
在我的印象里,这些年,这重复的七天,他们爷孙三人几乎都不怎么说话!
而我,似乎是他们亲情维系的唯
一纽带!
仿佛一家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每年的七天风雨无阻雷打不动,但是到了时间就立刻就走!
来,不曾带礼物,走,不曾有问候!
年幼的我曾经很诧异的问过爷爷,我只记得爷爷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一种复杂的奇怪表情,但是没有说什么。
而父亲,也只是摸了摸我的头,说长大了就会知道了!
我是八十年代末出世的,从我有记忆开始,也就大概三四岁的时候吧,每年过年前,爷爷跟父亲都会提前算好时间,买好火车票,带着我从家乡湘西的一个小县城坐车去往跟蒙古国的界的一座山里。
因为曾爷爷老捻住在那里!
而我,从没有看过我的奶奶,也没有看到过我的母亲,好像我们家也从来没有任何亲戚,整个家族就是隔了四代的四个男人。
我父亲大我三十岁,爷爷大父亲三十岁,想来老捻也大我爷爷三十岁,而我当时已经接近十八了,算起来。老捻最少也有一百零八岁了!
但是每次看到老捻的时候,我总有一种错觉,感觉老捻比我想象的要更加的苍老,虽然他看上去比我爷爷还年轻,也就五十多岁的模样?
这也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所在,难道说是修习了缝衣人的本事,才出现的状况吗?
因为,我知道父亲跟爷爷都不曾跟老捻修习缝衣人的手艺,每次老捻教我的时候,他们都是躲得很远,我能够感受到,他们对于这门手艺的极度反感跟憎恨!
可是为什么又要让我去学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百来岁的老人,会独自居住在一个跟异国他乡接壤,荒无人烟的地方。
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我们这么一个奇怪的家族,没有亲戚,没有女性,就好像木然的苟活在世上!
就如同,我不知道父亲的名字,爷爷的名字,以及曾爷爷的名字一样!
可笑吧?是很可笑!
小时候,村子里的人叫爷爷老捻,叫父亲小捻,后来,父亲跟爷爷的称呼都变成了老捻,而我也慢慢长大了。
或许老捻就是我们缝衣人的代号吧!
对了,我叫捻一,别问我为什么叫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比起父亲和爷爷来说,我已经很知足了。
最起码我有名有姓,而在家里的户口本上,根本就没有父亲跟爷爷,仅有的一页,户主的那一页,只有我!
捻一。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爷爷跟父亲都是黑户,也都是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如同幽灵一样!
而我们所在的村庄坐落在湘西一个人迹罕至的深山里,居住着十几户世代在此的人家。
都是一些老人,年轻人都出去了,也很少再回来,而如果有人去世,邻居们就会帮忙在村庄后面的树林里挖个坑埋了。
所以,村庄还活着的人也没有几个了!
听父亲说,我们的祖籍并不是这里,只是爷爷年轻的时候在这里留了下来,娶了一个当地的姑娘,这才有了我父亲,至于我这未曾谋面的奶奶,以及我的母亲,却从不曾有人对我提起。
十八岁那年春节前,当我按照惯例
提前收拾衣物的时候,爷爷跟父亲说以后不用再去曾爷爷那里,我问父亲跟爷爷,他们说曾爷爷去世了。
以后,都不用去了!
我无法理解,相隔了数千公里两个都是偏僻的地方,没有书信,没有电话,没有联系,为什么可以断定曾爷爷已经去世了!
我不敢多问,就如同我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来,这个家庭的头顶悬挂的层层迷雾。
所以读完了高中,我就没有再读下去,一方面是自己不想,另一方面也是爷爷跟父亲不愿意我离的太远。
这种不愿意是强迫性的,我跟隔壁村的三胖子从小一起读书一起长大,少年心性的他对于我家里特殊的情况也早就习以为常。
那年我们都不读书了,约好了一起去长沙闯荡,在课堂上城里支教的年轻老师跟我们描述过大城市里面的繁华跟美好。
因为我们所上的高中是一所在山里的综合学校,其实也就是三层小楼,一楼是小学,二楼是中学,三楼是高中。
整个学院也就三个老师,一个外地支教的年轻大姐姐,两个四五十岁念过书的本地村民,就构成了学校的师资力量。
方圆百里各个村子的学生聚集到这里,也就几十个人,学习一些最基础的知识,纯属扫盲。
听支教老师说,城里的人们穿着好看的衣服,出门可以坐公共汽车,还有很多商场跟公园可以转悠,只要不怕苦,随便就可以找一份工作,每个月有好几百块钱!
最重要的是,那里的女人很漂亮,很香!
对于女人很香,我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是跟山上的野花一样吗?
我跟三胖子怀揣着向往跟憧憬一起跟父亲还有爷爷说出了想法,那时候爷爷的身体已经出现了问题,每天躺在他自己的屋里几乎很少下地。
每天爷爷的屋子穿出来那首曲调怪异的苍老腔调时,我用有些莫名的感触,就莫名的想起了老捻。
他在远方是不是也如此孤单!
而父亲还是每天木然的种地,养了一些鸡跟猪,逢赶集时拿到镇上卖了换钱,管着爷爷跟我的一日三餐,也就仅此而已!
还不到五十岁的父亲其实看起来,已经快要跟爷爷一般苍老了,。
我记得在爷爷的床前,我跟三胖子说了我们的计划,爷爷竟然直接气的坐了起来,喘着气剧烈的咳嗽着,说只要他没死,我就绝对不可以离开这个村庄,而当我满怀希翼的看着父亲,希望可以得到支持的时候,也只看到了父亲那双默然的双眼。
我似乎感受到了一声叹息,最后三胖子独自去了大长沙闯荡,他说为我做一个开路先锋,等他混好了一定过来接我,两兄弟一起吃香的喝辣的,逃离这个牢房!
是的,在我们的眼里,这里虽然是家乡,但其实更像一个牢房,他禁锢住父亲他们的肉体跟灵魂,让这个家变得没有一丝人味。
而我不在读书后,跟所有的人都断了联系,每天在家发呆,回想这这些年的过往,回想起每年春节看望的老捻,回想起他教给我的很多稀奇古怪的知识跟口诀,以及他嘴里讲述的离奇故事!
想起了我的身份,缝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