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他提高了声音。
叶辞一如既往地冷静,她决定的事情,莫老不同意又能怎样?
郁子秦都拿她没有办法,一向迁就她的莫老,就更没有办法了,总归没有办法阻止她。
“如果您不愿意帮助我的话,那我就自己来,至于风险,不可预估。”
莫老很生气,又真的很无奈,谁让这丫头真的太固执了呢?
没好气地横了叶辞几眼,“你为什么要这么坚持,自己活着不好吗?”
“我堂妹许诺过,只要我办完自己的事情,就把她的身体还给她。我不能那么自私。”
“我看不是不想自私,而是觉得活着没意思了!”
真以为他年纪大了,脑子就不好使了是吧?就叶辞的这点心思,他还没有蠢到猜不出来!
叶辞微楞,双手拉莫老的胳膊,笑容里面也多了一点不好意思,撒娇似的对莫老说话,
“你还是那么厉害,我的小心思,都瞒不过您的眼睛!我就知道,有您的帮助,会容易很多的,您说是不是?”
莫老甩开她的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责怪又不忍心。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帮你了,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想了,我做不到!”
叶辞想当于他的孙女,亲手送自己孙女上西天,饶是他见过很多的大风大浪,也做不出来!
叶辞失望地哦了一声,自顾自地说话,“既然莫老不愿意帮我,那我就只好自己来了,哎~也知道我自己来的话,会不会不成功,最后为我和堂妹都没了命?”
“你!”莫老被刺激得眼皮子都在跳,责怪地看着叶辞。
两人对峙,却是谁都不肯退让半步。
在倔强坚定的叶辞面前,莫老最终还是妥协了,气馁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帮你,但是如果你堂妹自己不愿意回来,这种事是不会成功的,你还是要继续待在她的身体里面。”
这种事,自然是要双方都愿意才行的。
她能够重生在她堂妹的身体里面,就表明,是她表妹允许了的。要想还给她堂妹,也要那个人愿意。
如果不愿意,就算是她想,也不会成功。
“总要试一试,不然不知道。”
“你要是你的堂妹只想让你继续活下去呢?”
“那我就活下去。”她的态度看起来也狠认真,只是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总觉得有一丝敷衍。
莫老也无可奈何,不帮的话,叶辞绝对会自己来,出事了就得不偿失。
“我们下周末就试一试!”
“再说,你先把身体养好了,才开始。”
“我的身体已经很好了。”
再过不久,相信住在她身体里面的疯子也能控制住了,那时候就是她离开的时候。
她会按照约定,把身体还给堂妹,她说到做到,至于堂妹要不要接受,她都会尊重。
偷来的这半年,她已经把要做的都做完了,也让叶谨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下去陪自己的爸妈了。
………………
傍晚。
橙色的夕阳从窗户洒进来,和外面落叶的颜色,竟有些相似,都是萧瑟的感觉。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最后和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
叶辞穿着睡衣,靠在门上,冷淡地看着隔壁房间的门口。
白方晴的手里拎着不少吃的,在和门口的保镖说话,想让保镖们放她进去。
门口的保镖身强力壮,一直都保持着冰冷的脸色,不管白方晴说什么话,他们都不动摇,就是不肯让她进去。
这不是第一次了,每一天,白方晴都会来一趟,想要看看郁子秦的情况,但每一次的结果都是进不去。
每一次都进不去,但白方晴很执着,下一次还是照样来,执着得令人佩服。
段林宇来了,白方晴神色祈求,“段特助,你让我进去看看他,连他的兄弟都不来看他,我不来的话,那他就是一个人了!”
她追求郁子秦追求了那么久,不忍心看他生病时,还是孤苦伶仃的。
段林宇板着脸,“白小姐,没有郁少的吩咐,我不敢自作主张。”
白方晴难免有点急了,“他现在昏迷不醒,还怎么下命令?”
这搪塞的借口,未免也太敷衍了!她就只是想进去看看他,段林宇竟然用这种不走心的借口拦她?
“我就进去陪他一会儿,出了事情我负责,不会殃及到你们的!”
段林宇面色没有改变,依旧冷漠,“郁少不需要白小姐的陪伴,出了事情,白小姐也没有办法负责的。”
白方晴被一再阻拦,心里很不是滋味,失落地低了头,好声好气道:
“那我不进去了,你把我带的东西放进去,等到他醒了,补补身体。”
“抱歉,我不能带进去。”
他很清楚,郁少根本就不需要这位白家大小姐的关心,无论她做多少,多么努力,都不会得到郁少的另眼相待。
而有的人,即使什么也不做,也可以让郁少魂牵梦萦,念念不忘。
他抬头,看向了叶辞所在的方向。
叶辞冷淡地和他对视,眼睛里面还有讥诮,只是一副看戏的姿态。
白方晴跟着看过来,看到叶辞,很惊喜,正准备开口说话,叶辞冷淡的地挑眉。
“不用求我,我铁石心肠,不会让你把东西放进去的。”
白方晴也有点难堪,面上很不自在,她送东西,被叶辞看到,本来就有一种被抓抓包的羞耻感。
这下还被叶辞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她的意图,更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叶辞给她的感觉,成熟冷漠,不太像是一个初中生会有的样子。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的身体还好吗?”
“谢谢白小姐的关心,我的身体很好。”
叶辞说话也不见得有讽刺的意味,白方晴却觉得待不下去了,拎着东西,很快就离开了。
段林宇朝着叶辞走过来,叶辞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关门。
赶在她关门之前,他说道:“叶辞小姐,你先听我说两句!”
叶辞关门的动作停下,然后把门打开了,抬眼,视线冷淡。
“想说什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