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莫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着。
“阿秦,是不是你强迫他待在你的身边的?”
郁子秦发觉了莫老的情绪不太对劲,只认为是他回想到了叶辞而已,毕竟莫老也是见过叶辞的人。
他唇边带着一抹笑,冷冷的,眼角微微上挑,不经意间,就流露出高傲的神态,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能如他的眼。
“强迫不强迫的重要吗?他有什么资本拒绝?”
“眠眠最讨厌别人强迫她!”莫老脱口而出,说完话之后才察觉自己的失言。
莫桑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很少见他不经过思考就说话粗一句话来了。
心里对这个叫做叶辞的和眠眠长得像的少年产生了兴趣,想要找个时间见一见。
郁子秦冷嗤,“可他不是我的面面,我所有的真诚,所有的温情,都只是对着我的面面的。他算什么东西,就因为长得像,就能让我对他好吗?”
他分得很清楚,一个是他最爱的人,另一个只是一个和他最爱的人长得像的男生而已。
他所有的温柔,只会留给他的面面,其他的人不管和她长得再像,都没有权力夺走属于她的东西。
这话,让莫老对他一下子失望了些许,但是这样的态度又无可厚非。
阿秦其实是自私的,除了眠眠,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这就是他。
张了张唇,他想要告诉郁子秦关于眠眠重生的事情,又不能开口。他答应过她不跟郁子秦说这件事。
可如果郁子秦不知道她的身份,就会强势又暴戾地对待她,这样他们之间的矛盾只会越来越深,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会越来越远。
纠结了一会儿,他还是没忍住开口,“阿秦,你应该对叶辞好一点的,不然你以后可能会后悔。”
郁子秦犀利的眼神看向莫老,极具有穿透性,能直射人心,窥探别人最心底的秘密似的。
“莫老,您能说说为什么吗?”
莫老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不必郁子秦差,郁子秦的眼神对他自然是一点印影响也没有。
权衡之下,他开口道:“古书上说,很多事情都是有因果报应的。你现在对那孩子这么差,等以后,他可能会对你跟回家绝情。”
“想解决我的人那么多,不差他那一个。”郁子秦很无所谓,对于叶辞,只是他绑在身边,防止自己忘记面面长相的人而已。
别说他现在没拥有能力反抗,就算是以后有能力反抗了,他也会亲手折断他的羽翼。
“阿秦,这些年我也一直把你当做儿子对待,你的性子,确实应该改一改了。至少在对叶辞的时候,温柔一点。”
“叶辞还真厉害,能让莫老向着他,看来是我小瞧了他的能力。”郁子秦嘴角噙着的笑越发冷了,眼底浮现阴鸷。
莫老瞧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的劝说怕是失败了,这两个人,要走到一起,难上加难。
“哎~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郁子秦没再回答,三个人喝了一会儿茶,郁子秦又进房间里面去给灵牌上香了。
段林宇在外面催了好几次,想必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郁子秦才离开。
他们两个离开之后,莫桑和莫老做在一起,莫桑玩笑似的开口,
“爸,你那么向着叶辞说话,我都对那个男生好奇了。”
莫老心中忧愁,提到这件事,情绪就更低落了,叹着气。
“都是孽缘啊!”
“爸,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跟阿秦会说?”
莫老既然答应过叶辞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当然会说到做到,不跟郁子秦说,也不会跟莫桑说。
“阿桑,有些事情太过玄幻,你以后要是见到叶辞,对他好一点吧,那个孩子太苦了一些。”
莫桑心里的疑惑并没有被解开,反而更加深了,好像事实就在眼前,又好像隔得很远,万水千山。
“我会的,但前提是阿秦允许啊,人都被他关到别墅里面去了,说可怜也是真的可怜。”
“阿桑,我记得医馆里面有一本很古老的书,上面记载着一些光怪陆离的鬼神传说,”莫老说,“你知道放在哪里去了吗?”
莫桑对这本书有那么一丁点的印象,上面写了很多特别离奇的故事,跟看小说似的。
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放在哪里去了,好奇地问莫老,“爸,是不是这本书很叶辞有关?”
莫老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道:“那我自己有时间再找一找。”
又谈论了几句,莫老总是能轻描淡写地就把话题接过去,莫桑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得到。
可能是他想多了,一个学医的,怎么能像那么多呢?
莫老忽然提了一句,“阿桑,这些年也不见你有个女朋友,是不是不准备让我抱孙子了?”
莫桑好看的眉眼里,透露出尴尬来,“爸,我才大学毕业没多久,还早着呢!你看阿秦都没有恋爱,我这不也很正常吗?”
莫老哪能看不出他是在慌乱地找借口呢,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
“阿秦是因为眠眠,那你呢?”
莫桑没有再说话,沉默着走开了。
爸,我也是因为眠眠啊,可我连说都不敢说。
………………
叶辞在网吧调查关于“山月阁”的事情,有了一点眉目,忘了时间,回别墅的时候晚了点。
远远地看着别墅里面没有开灯,微微松了一口气,郁子秦不在。
打开门,手腕上忽然就多了一股巨大的力,拉着她进去,拉着她转了半圈,伴随着门被嘭地砸上的声音,她的头被按在了防盗门上,一只手被拧着桎梏在了背后。
那力道大得她直皱眉头,用没有被抓住的哪一只手,抓住了按住自己脑袋的手,翻转一圈,挣脱了桎梏,一拳打出去,被拦截了。
她的拳头被包裹在带着薄茧的手里面,狠狠地捏着,她的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指甲嵌入了他的肉里面。他用多大的力,她就用多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