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禾说得没错,褚淮生的生日,大咖云集……
生日宴是在星海最奢华的酒店举行,这样的场合钟禾原本是没有机会也不想去的,但老太太执意要她去,拗不过老太太的坚持,她只好尽量把自己包装得没什么存在感,让褚家的司机将她送了过去。
她到时宴会现场已经人满为患,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她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褚淮生发信息。
“今天这样的场合,很容易混入几个想要你命的仇家,你可自己警惕一些,别指望我会再像上次那样傻傻地冲过去……”
信息发完,她就抬起头,四处搜寻他的身影。
她搜寻到褚淮生时,他正低头看手里的手机,等他再抬头时,四目相对,钟禾冲他轻轻挥了挥手,却不料对方漠然的撇开了。
好个无情的家伙。
劳资再替你挡刀劳资就是狗。
钟禾轻哼了声,转念一想,他不跟自己打招呼也好,免得成了全场的焦点。
宴会现场的一角堆满了礼物,褚淮生被层层包围,即便隔着厚厚的人群,她也可以感觉到他的厌倦。
“世美集团,袁伶俐小姐的礼物到。”
不知谁喊了一声,原本嘈杂的人群突然就静下来,钟禾循着声源望过去,就见几个壮汉抬着一只巨大的箱子,从人群中走到褚淮生面前。
钟禾啧啧感叹了两声,不愧是大家小姐的做派,这出手还真是阔绰。
然而下一秒,她就傻眼了。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箱子里巨大的鹅蛋里跳出来一个人,伴随着缓缓飘落的五颜六色的彩带,那人欢喜的展开双臂,嘴里甜美的喊了声:“淮生哥——”
褚淮生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凝,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他淡淡微笑着望着从天而降的女人,“伶俐。”
袁伶俐扑到了他怀里,褚淮生没有推开她。
望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抱的两个人,钟禾目瞪口呆……
不是不能碰女人吗?
不是女人如蚯蚓吗?
不是对女人有严重的洁癖吗?
她倏然背过身,喝了一大口鸡尾酒,才平复内心的愤懑。
宴会现场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喧哗,钟禾远远望向那个与褚淮生说笑的女人,原来她就是那天婆婆口中说要回来的人,可这个女人到底跟褚淮生是什么关系?莫非她就是褚淮生因爱生恨的人?
看着也不像啊。
因爱生恨的人必然是能牵动情绪的人,可看那个冷血无情的家伙,一脸的淡定从容,对身边的女人没有丝毫的怨恨,反而态度好的出奇,好的都叫人觉得有些生疏客套了。
可若不是他心底的那个人,这个袁大小姐又是何方神圣呢?从她接触褚淮生以来,没见过他跟任何女人有过亲近的关系,这还是第一次,她看到褚淮生对哪个女人笑得一脸纵容……
难道这个女人财大气粗,家庭背景雄厚?应该也不至于啊,这星海城的首富不就是褚淮生自己么,比豪气谁还能比得过他?何况就他那清高自傲的个性,即便这袁伶俐富可敌国,恐怕他也不会对她曲意逢迎。
她正捉摸不定时,褚淮生一个眼神扫过来,她复杂的与他对视一眼,默默的转身出去了。
酒店坐落于临海的位置,一阵风扬起,空气中尽是海水的味道。
钟禾凭栏而立,望着远处海面上升起的半轮皎月,思绪有些杂乱,直觉这个袁伶俐不是盏省油的灯,恐怕要比那个绿茶筱难对付多了。
想曹操,曹操到。
“你就是淮生哥娶的乡下老婆?”
身后突然响起质问的声音,在原本宁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一丝突兀。
她缓缓回头,打量问话的女人,年纪与她相仿,唇红齿白,穿着考究,像个精致的洋娃娃,大眼睛碧波荡漾,却唯独眼神有些不客气,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是的,袁小姐你好。”
“倒也不像我想象中乡下女人该有的邋遢模样,竟也是个美人儿。”她说完停顿了一下:“不过那又怎么样?你对我勾不成任何威胁。”
钟禾略感诧异。
“袁小姐真是光明磊落,喜欢一个人竟毫不掩饰,即便那个人是有妇之夫。”
“为什么要掩饰?整个星海城,无人不知我对淮生哥的感情,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人。”
钟禾表现出为难的样子:“这可如何是好……我俩已经结婚了呢?”
“结婚又怎么样?结婚就不能离婚了?我明白淮生哥的难处,所以我不怪他,你们这些人终究只是他人生中短暂的过客,而我才会是他最后栖息的港湾。”
钟禾真的很想问问这女人到底是从哪来的尼玛这逆天的自信?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
“照你这么说,你就该早早嫁给他,省得他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你也给自己添堵。”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百花丛中过,才能泯灭对花的幻想,也才能意识到,最终我才是他的良人。”
钟禾反过来打量她:“袁小姐虽然长相不俗,但是也没有什么能胜过百花的特别之处吧?”
袁伶俐冷哼一声:“你为淮生哥做过什么?”
钟禾想了想,也不瞒她:“我替他挨过一刀。”
“挨过一刀?呵,挨过一刀算什么?”她突然举起她的右手:“能比的过这三根手指的断指之痛吗?”
一只纤细白嫩的手近在咫尺,那本该是一只美丽的柔荑,此刻却从食指的位置,一直断裂到无名指,只留下不足二厘米的狰狞长度。
触目惊心的画面,钟禾怔忡了许久,才悠悠说了句:“好吧,我比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