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怀疑过是沉落,但后来却查证沉落和一个马夫在偏房,与他一房之隔。
同时进行,再怎样楚墨焓的母亲也不可能是沉落。
楚玄冥身上气息冷冽。
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疙瘩,现在被沉落烧了,他才想起这件事。
“来人!”楚玄冥勐然扬声。
“王爷。”一道黑影半跪在地上,静等他吩咐。
“想办法取到王妃身上的血,拿去给季扬,他知道该做什么。”
“是。”暗影飞掠,消失在房间里。
当时的查证,沉落是在偏殿,可万一呢?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前脚他刚与人欢好,后脚沉落就与马夫被人发现,沉落再蠢也不可能蠢到在自己的新婚夜与人勾结。
再说,墨焓从小与他人接触身上便会起红疹,可他与沉落接触了这么几天,身上也从未有过不良反应。
这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暗示他什么?
楚玄冥眼神紧眯,心砰砰跳起来,竟有一丝隐隐的期待和紧张。
他喝下一杯凉水,压下心里的情绪。
他在期待什么?
期待墨焓是从沉落的肚子里钻出来的么?
就算是又怎样?沉落那个女人能好到哪里去?
楚玄冥翘了翘嘴角,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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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梦。
很长的梦。
梦里一个瘦得可怜巴巴、穿得脏兮兮的小男孩跟着她,叫她母亲,可她脸上只有厌恶,只有嫌弃,对他动辄打骂。
小男孩又怕她又想靠近她,一声一声地叫着她。
沉落哭了,哭得很伤心。
她伸手去抱那个小男孩,却在抱住他的那刻,小男孩突然变成了冷漠如斯的楚玄冥,对她冷冷地笑着,伸手掐着她的脖子,神色嘲讽。
“既然你不要我,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母亲。”
带着阴冷直侵骨髓的声音让沉落发抖。
“不,不要……不要!”
沉落从床上惊坐起来。
“母妃,您做噩梦了。”楚墨焓心疼地看着她,给她擦汗的手还举在半空中。
沉落一把将他抱住。
楚墨焓身体僵硬得厉害,回手抱着她,“母妃别怕,以后墨焓保护你,没有人可以欺负你,父王也不行。”
楚墨焓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沉落冷静了下来,低头在墨宝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谢谢宝贝,母妃有事找你父王,宝贝先在这里等我。”
“好。”楚墨焓乖乖点头。
沉落掀开被子,穿鞋下床。
然而,刚一出门,就看见了一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女人朝她走来。
“姐姐,你醒了?”
苏柔莺穿着一条迤逦的粉色长裙,面容带笑,肤如凝脂,懒懒地抚了抚自己头上斜斜的发髻,露出手腕上一只晶莹的玉镯。
一举一动,都钗环尽显,让人很难不注意到她的华丽。
苏柔莺见沉落穿得还不如自己好看,‘扑哧’一笑,“姐姐,你的发髻还散着呢,怎么这王府就没有人伺候姐姐吗?如此懈怠,妹妹一会儿到了王爷面前一定好好替姐姐讨个公道,姐姐可莫要生气。”
一口一个姐姐,好似她们两亲的不行。
实则,沉落根本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