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怒不可遏,当场就要命人去捉拿沉落。
沉落是一个草包,被京城所有人轻待。可仅是一个沉落也就罢了,发落了也就发落了,关键是她背后有个镇北将军的父亲以及在前线有着赫赫战功的大哥,母亲也是北楚唯一一个异姓亲王先德亲王唯一后嗣德亲郡主。
轻易动不得。
即便沉将军一家没有管过这个女儿,但也是沉家的血脉,处置了沉落,岂不是让沉将军心有异想,与皇家心生嫌隙,让三军寒心?
不过,若是因为楚玄冥而处置沉落,与皇上无关,那岂不是刚好挑拨了楚王府和沉继的关系?
皇后眼底划过一丝暗涌,嘴角微微掀起。
楚玄冥一死,楚家军空置,到时候她的六皇子在父亲联动朝臣的支持下,楚家军统帅的位置岂不是轻而易举就到手?
皇后暗压下心里的起伏,视线扫向楚玄冥。
楚玄冥的脸白得透明,彷佛随时就要撒手人寰一般。
越是如此,太后就越是生气。
楚玄冥眉头微蹙,“皇祖母,我吐血跟沉落无关。是旧伤复发,就凭沉落那三两下怎么可能伤到我?”
“那她后院勾结马夫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是死性不改?”
楚玄冥:“她只是为了气我冷落她五年,没有这回事。”
“五年前她与马夫勾结总是事实!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你?干脆一纸休书把她赶出王府了事,清净!这事皇祖母做主了,明天你就一纸休书给她,出了事我担着!”
楚玄冥:“她喜欢黏着我,虽然长得丑了点,就当养只猫了。皇祖母,在孙儿最后的期限里,您就让孙儿的王府安静一下吧。”
“冥儿,你……算了,你喜欢你就听你的吧。”太后有心无力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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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嘁!”沉落站在勤政殿外吹冷风,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
肯定是楚玄冥又在骂她,沉落咬牙。
一想到自己站在风口处等皇上传召,而他却在太后宫里吃香的喝辣的,她心里就一阵不公。
沉落搓了搓手,换个位置,站在了廊下,有柱头挡着,至少风小了一点。
太监见状,心中鄙夷,看她毫无一个王妃的规矩,出口的尖声充满讽刺,“楚王妃,请您规矩点,这里是皇宫不是您的楚王府,请您站在我这,随我一起等陛下宣召。”
沉落没理他,倚在柱头后面,心中默念了几声暖宝宝,从袖子里拿出两张暖宝宝贴在手臂上,身上穿太多了贴不上,只能暂时贴在手臂上,也能稍微抵御一下这些无孔不入的风。
沉落眯着眼,知道皇上这是故意晾着她。
但她的耐心也到了极限。
自己起码在这里站了两刻钟,而四周都是眼睛,暗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
沉落心中冷笑。
既然皇帝不仁,那她就不义了。
沉落从实验室里摸了一样东西出来,风正是往勤政殿的方向吹的。
沉落搓了搓自己手里的东西,在下梯子时,装作不小心滑了一下,手里的东西顺势滚进一个小水坑,背光的地方,没有人能注意到,甚至连声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