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凌苍做了什么？”白奈奈气得恨不得抓住赤金的脖子上下摇。

“他趁着你不在，主动找我做的交易。”赤金站在阳光下，阳光却照不进他的眼眸，“各取所需罢了。”

“况且，你也需要钱。那就你们做好人我来做坏人，我来帮你们开口。”

“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白奈奈急切地问。

“你可以去看看。”赤金旋转着手中的透明玻璃瓶，瓶中的液体泛起琥珀色的光泽。

白奈奈恨恨地瞪了赤金一眼，但她无法反驳，因为事情起因是她需要钱。

白奈奈来到凌苍的房间，这个空间好像静止了，没有风，没有鸟鸣，连树叶都纹丝不动。

深邃幽静的树林里，只有白奈奈一个人的脚步声。

她朝凌苍的洞穴快速跑着。

洞穴里，凌苍趴卧成一团，睡颜安静祥和。

他银色的睫毛浓密纤长，头发月光般铺洒在肩膀和后背。

像是冰封的美人。

白奈奈仔细观察着他，没有看到外伤之类的伤口，想象中的剖腹取物并没有发生，她松了一口气。

她静静看了凌苍好一会儿，七个亿的转账记录，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白奈奈打开来恩房门的时候，来恩正在地板上追着自己的胖尾巴转圈圈。

他转得正欢，没想到白奈奈突然出现，一个急刹车没稳住，在地上打了个滚。

猞猁若无其事地爬起来，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白奈奈抱起来恩放进自己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他的背毛。

猞猁注意到他的仆人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他没来由的一阵恐慌，他的母妃有一阵子也是这样，然后，他的母妃就消失不见了。

他用爪子紧紧抓住白奈奈的衣服，用脑袋蹭着白奈奈的头，他仰起他的肚皮。

他愿意做任何事情，只要不要再留他一个人。

白奈奈就这么搂着来恩进入了他的精神世界。

“Surprise！”随着一道惊喜的欢呼，白奈奈藏身的帽子被掀开。

她暴露在舞台上，Joker站在她面前，笑容夸张。

他把礼帽再次扣在白奈奈头上，让白奈奈出现了实体。

Joker双手上下翻飞，飞速清洗着一摞纸牌。

纸牌被他在手上握成一个扇形，他将纸牌递出，示意白奈奈选一张。

白奈奈随手拿起一张牌。

是一张梅花J。

牌面上，用劣质的颜料画着一个金发骑士。

金发少年从地上爬起，他的胸口还深深地插着那把餐刀，他站起身走到白奈奈面前。

金发少年声音低哑，他还没适应新长出的声带，他看着白奈奈手里的牌，问：“你要带我出去吗？”

“当然。”白奈奈点头，“我要带你逃离控制。”

“你要带我出去吗？”金发少年再次问。

白奈奈点头。

“但我应该在这里。”金发少年说着，从白奈奈手中拿过纸牌，纸牌的中间出现一个黑色的旋涡，将他从手指开始，一点点吸进其中。

“我应该永远留在这里。”金发少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看向白奈奈：“你选择错了，不该救我的。”

“以后的你会变得强大、睿智，很多人会拥护你、爱戴你，你真的不留下来，去亲眼目睹这一刻吗？”白奈奈问他。

“这一刻太久远了，我想休息了。”金发少年闭上眼睛。

他的半个身子已经被吸入黑色旋涡。

“可是你还没有尝过苹果的味道。”白奈奈突然说。

“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你都听不到了。”

“如果做人太难，那就成为一只无忧无虑的猞猁吧。”

白奈奈伸出手，拉住他的一只胳膊。

少年睁开眼睛，虽然他有了人类的身形，但他的眼睛还是像剔透的玻璃球，那是只有不谙世事的孩童才会有的纯真眼神。

他奋力挣扎起来，将没被旋涡吸入的身子变成了一只小小的猞猁幼崽。

猞猁幼崽避开白奈奈的手，跳上她的肩头，凭借本能离Joker和燕尾服侍者远远的。它的四个爪爪是白色的，像是穿着白色的小靴子。

它在白奈奈肩膀上用力一蹬，跳到滚落在血污中的苹果旁，歪着头用爪子摆弄起这个无人无津的苹果，时不时用尖尖的牙齿咬上一下，像在玩一个毛线球。

多汁的果肉在它的唇齿间爆开，但它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想要尝一尝这个苹果。

它略带嫌弃地甩了甩染上红色的脚掌，撅着屁股，兴高采烈地用鼻子拱着苹果，费力又乐此不疲。

它终于获得了自由。

白奈奈看着手中的梅花J。

有着两撇滑稽小胡子的佩剑侍卫图桉，已经变成了一个戴着面具的金发少年，手中拿着一把银光闪闪的餐刀。

Joker伸出另一只手，在握成扇形的扑克牌上一张张轻轻点过去，终于拿起一张牌，他没有把牌翻过来，而是就这么扣着，放到了身后的侍者手上。

他将拿着一圈扑克牌的手向前递了递，示意白奈奈再选一张。

白奈奈看向Joker，涂着黑色眼影的他眼睛像两个巨大黑洞，嘴上一直保持着一成不变的夸张笑容。

“我该选哪张呢？”白奈奈也学着Joker的样子，在纸牌上一张张轻轻划过。

舞台下的观众们整齐划一地喊起来：“快选！快选！”

白奈奈看向观众席，她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些观众。

他们的五官越来越模湖，只剩下一个个高高的鼻子用来支撑面具。

观众席太暗了，白奈奈看向在舞台上的侍者：“你知道怎么控制灯光吗？让我们打开晃动的彩灯增添些气氛吧。”

侍者点点头：“如你所愿。”

他从走向舞台边缘，按下了墙上的几个开关。

变幻着颜色的彩灯交织照亮了全场，五颜六色的灯光让整个表演场显得光怪陆离。

在灯光的照射下，白奈奈看到了，观众们的每个鼻子下方靠右的位置，都有一个深深的凹痕。

这个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是一位狮族兽人。

他一路打败了众多竞争者，踏着鲜血与白骨走上王位。当他终于以王宫主人的身份设宴庆祝时，他的爱妃，用一把餐刀刺向了新帝的面颊。

【作者题外话】：星际知识小科普：1星际币等于10蓝星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