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粗暴地把金属翅翼和尾巴安装在了荣法身上。
他边安装边念叨：“我这个材料可不便宜啊，虽然看起来像钢铁，但是比那种材质坚硬多了。”
老大夫看向荣法身边的白奈奈：“你的小恋人都快要痛死了，你不安慰一下他吗？”
他居然能看到我吗？但这是荣法的精神识海，也没什么不可能的，白奈奈没有争辩自己和荣法的关系，拉住了他的手。
荣法还保持着人形，但白奈奈知道，他真正经历这一天的时刻，一定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用的虫子形态。
在精神识海里，他也时刻注意着，不要吓到自己。
白奈奈紧紧攥着荣法的手，安慰他：“这个装上之后非常炫酷的！我们还可以在尾巴上装一个跑马灯，让世界照亮你的美！”
荣法沉默了一下，大概是觉得跑马灯不够拉风，说：“那我还想在翅膀上刷上颜色。”
白奈奈洗耳恭听。
“我想要五彩斑斓的黑。”
“你还是能活下来再说吧。”老大夫说着，将一瓶融合药剂倒在了荣法翅膀和尾巴的衔接处。
大概是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蒸腾的热气从伤口处升起，荣法痛得整个虫都在发抖。
“大夫你能不能下手轻一点？”白奈奈问他。
“那可不能，我是兽医。”老大夫冷酷无情地说道。
将身体和钢铁融合后，荣法休养了几天，终于可以移动了。
他就躺在地上，如果不是白奈奈在一旁，路过的人一定会不时踩到他。
老大夫啧啧称奇：“金属和他的身体融合得非常好，他的尾巴甚至出现了本体才会有的骨刺。”
她和荣法终于走出了这个医疗室。
荣法的翅翼尾巴彻底与身体融为了一体，可以根据心意自由变换出来和消失。
场景飞速变幻，白奈奈看到荣法带领着虫族守住了最后的土地，他受过很多次伤，翅翼和尾巴也都换过好几次，但他一直向前，没有退缩。
他没有朋友，除了一只在战斗中救下的甲壳虫一直跟着他。
他太累了，太久不曾休息，在最后一战中，他选择了沉睡。
时间定格在这里，莫名悲壮。
白奈奈看了看远处虚影中的荣法，又看看身边的荣法：“我知道你很牛比了，我以后会对你好，我们要走出你的精神识海吗？”
荣法摇头：“我还有一件事没做。”
这位虫族赫赫有名的战神，要用怎样的方式和他的过去告别呢？
荣法：“老师，我的作业交完了，接下来让我检验一下你的教学成果吧。”
他蹲下来，用手在白奈奈小腿上轻轻揉捏了一下：“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他脑袋上飘出来一个占据了整片云朵的大字：爽。
老古董荣法大人，已经与时代有些落伍了。
白奈奈教他：“有一种大腿袜，你想看我穿吗？”
“穿上之后，裙子和袜子中间，会露出来一段大腿哦。”
“那个地方叫做绝对领域。”
荣法激动点头，脸上的虫纹都出来了。
白奈奈拉起他的手：“走吧，出去再给你看。”
她和荣法一起走出他的精神识海。
白奈奈向虚影中沉睡的荣法告别。
你是帝国一百年前的敌人，你是虫族一百年前的守护神，不管从哪个角度，你都在星际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现在你可以做你自己了。
荣法和白奈奈一起回头，他用自己钢筋铁骨做成的翅翼将少女搂在胸前：“你在看什么？我的小主人？还是，奈奈老师？”
白奈奈朝他露出微笑：“荣法同学作业完成的很好，要继续保持哦。”
虚影中的荣法渐渐消失，沉睡多年的战神感受到一股力量重新回归到自己体内。
他看向白奈奈，暗示性地将她搂得更紧：“你这样说，让我忍不住想顶撞老师……”
嗯？就这破路也能开车？
***
走出荣法的精神识海后，荣法还紧紧靠在墙壁上。
白奈奈拉他的手：“赶紧走了，我都闻到你身上的血腥气了。”
“让赤金给你治一治，还有的救。”
就是那只诡计多端的狐狸吗？荣法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
“其实我和赤金连治疗契约都没有签哦，他也没有手表。”白奈奈说着，掏出一块手表给荣法戴上。
“这是补给你的契约信物。”
荣法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整体黑色，但变换角度就能看到不一样的颜色。
嗯，五彩斑斓的黑。
荣法招招手，甲壳虫屁颠屁颠地飞过来了。
“我不要！”白奈奈强烈拒绝。
再一次被拒绝的甲壳虫累觉不爱，躺在荣法手上装死。
白奈奈从储物空间拿出一块木头送给它：“这个给你吃。”
装死的甲壳虫欢天喜地地趴在了木头上。
“大人，你来帮我保管着它吧嗡。”
“等我以后遇到了心爱的甲壳虫我要和它一起吃嗡。”
荣法将这块普普通通的木头收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他在里面翻找着，终于在这些乱七八糟的破烂中找到了一个能给白奈奈做回礼的。
他掏出了两盒减肥茶。
“这个东西没有保质期的，多久也不会坏，你可以把它当成泻药在需要的时候用掉。”
什么情况下可以用这个东西啊？！白奈奈无语了。
“当遇到你讨厌的人的时候，倒给他喝，拉死他。”荣法继续安利。
行吧，总归是一番心意。
白奈奈收下减肥茶，和荣法一起走出房间门。
她对荣法露出微笑：“恭喜你重回人间，荣法。”
二人走出房间，迎接他们的，是明媚的阳光。
还有一只乌鸦少年。
黑发少年忧郁的眉眼中只有白奈奈。
他扑进白奈奈怀里看着她，纯然的喜悦让他显得更加光彩夺目。
“奈奈，因为很想你，我就提前出来了。”
白奈奈摸着他的头夸奖他：“渡，你很厉害。”
荣法上去把渡拉开，他暗搓搓地打量着容貌昳丽的少年：我俩都是黑发，我俩是不是撞型了？我俩还都有翅膀。我还把他打伤过，我不占理啊。
他想了想，下一秒变成了一个四五岁的小朋友，用肉乎乎的小手抱住了白奈奈的腿。
【作者题外话】：荣法：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