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胎?”姜岚看着面前这个面相清瘦,留着一头脏脏的长发,满脸胡茬的大叔,怎么也跟怪胎扯不上关系,倒是……跟疯子有点像。
“对啊……”胡茬大叔目光里尽是回忆之色,“毕竟我只花了五年就夺得了尊者的称号啊……”
“尊者?!”姜岚突然感觉有些窒息,面前的这个人,这个看似很老的大叔,居然是尊者?怪不得这么强!
“但是一朝被奸人所害……到此功力暴退……”胡茬大叔似乎很生气,连语气都带有一丝力量的波动,“弄到现在,只得一个灵帝阶层。”
“灵帝?那也好厉害啊!”姜岚忍不住说了出来,然后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无妨,无妨。”胡茬大叔深深的看了姜岚一眼,转身走进了旁边的破旧木屋里。
木屋很破,不是一般的破。姜岚看着就感觉有种要垮掉的感觉,特别是胡茬大叔推开门时那门上厚厚的灰尘,让姜岚忍不住又开始吐槽。
“这个大叔,到底在瀑布底下站了多久啊?门上居然集了这么多灰尘?”
“不是很久。”木屋里传来胡茬大叔的声音,“大概三个月了。”
“三个月!”姜岚这次是彻底的惊了,不吃不喝在瀑布下面干站着,就算是吃饱喝足,没有饥饿感的人,在水里泡三个月也受不了吧,真是个……奇人!
哐当!屋里发出翻找东西的声音,那个胡茬大叔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
等了半个钟头,胡茬大叔终于又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用红绳系住的玉。
“这个,你拿好。”胡茬大叔将自己手中的玉抛了起来,径直砸在了姜岚的脸上。
“哎呦!”姜岚的额头瞬间浮肿起来。
这个大叔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劲儿啊?好痛啊……
“哈哈哈,果然如此啊!”那边的胡茬大叔突然开怀大笑起来,看的姜岚莫名所以,一脸懵圈。
姜岚捡起了拿被红绳串起来的红色玉佩,心生疑惑。
“刚刚看见的好像是绿色的啊?怎么一会变成红色的了?难道是我近视眼了?”姜岚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没想到对面的那个胡茬大叔笑的更起劲。
“是不是很奇怪?”胡茬大叔突然停止了大笑,凝望着姜岚,“你记住,从今天开始,这枚玉佩,你要天天带在身上,这跟你的身家性命交关!”
“又是因为我的身世吗?”姜岚无奈的摇了摇头,“真的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吗?”
“可以告诉你啊,谁说不可以?”胡茬大叔平淡无奇的话却让姜岚的心又产生了些许波动。
“除非你想死。”胡茬大叔的语气突然变得冷漠起来,连空气中都渗透着寒意,“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如果你没有自保的实力,当你知道你身份的那一天……”
“就是你的死期!”胡茬大叔的话有如洪钟一般,在姜岚的耳旁来回震荡。
“原来是这样吗?”姜岚刚刚燃起的希望就被绝望掩盖,心情也陷入了低落。
“不说这些了。”胡茬大叔拿起姜岚手中的玉佩,玉佩瞬间就变成了晶莹的绿色,“幸好你还是张白纸,没有修炼过其他的功法,你有没有兴趣……当我的徒弟?”
“如果您不嫌弃我的话,请您收下劣徒吧!”姜岚也正愁找不到一个带着自己修炼的人,面前送来一个现成的,还是一个这么厉害的强者,送到自己面前的肉,不吃白不吃!
“那么,拜师礼就免了,你先去瀑布下面冲个澡吧!”胡茬大叔叉着腰,向瀑布努了努嘴,示意姜岚过去。
“嘿嘿……师傅你不至于跟我开这种玩笑吧……您的徒弟可不像您老那样,金刚不坏,额……坚韧不催啊……”姜岚看着瀑布就心惊胆战,何况还要下去被冲刷,简直是要人命啊,还是先拖延一下时间吧。
“对啦对啦,师傅啊,我该叫您什么呢?嘿嘿嘿。”姜岚满脸阿谀逢迎的贱笑,一股小人的气息散发出来。
“唉唉唉,你小子可别在我面前求情!想成为我的徒弟,你必须过这一关!”胡茬大叔一点都不留情面,直接就把姜岚一脚踹到了瀑布底下。
“不要啊!师傅,你好狠的心啊!”
“对了,徒弟啊,我叫李偿!你还是叫我师傅吧!”胡茬大叔向姜岚挥了挥手,转身就坐在了瀑布边的石桌上,凭空变出了一壶酒和两个杯子。
“兄台既然大驾光临,为何不现身与李某人喝一杯?”李偿抬起头向天望着。
忽然刮起一阵风,李偿眉头一皱,连忙运功镇住四周的元气,特别是瀑布的位置。
“你这小辈,确实有些实力。”就在李偿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高大男人。
“几时出现的?我……居然没有感觉到?”李偿暗道不好,但是面部表情还是在装作一个毫不经意的模样。
“不知兄台来自何方?”李偿勉强镇住自身的灵力,向眼前这位背着巨大黑匣子的黑斗篷男人抱了抱拳。
男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缓缓摘下了斗篷的帽子,露出了面孔,灰色的齐肩发,还有……
那摄人心魄的眼瞳!
“你是兽族?而且……还是兽族之王,龙族吗?”李偿放下了抱起来的拳头,不禁有些心悸的问道。
“没想到在这个时代,还有人记得我们啊……”高大男人,也就是玛尔斯深深的叹了口气道。
“果然是在新历建立之前,称霸整个世界的兽族,还是兽中之尊,龙族!”李偿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露出无奈的神情。
好不容易找到了心仪的徒弟,虽然是个异族,但是只要有自己给他保驾护航,应该可以让他冲到尊者的境界,但是刚刚收的徒,就突然来了个非友即敌的绝世强者,而且还是对人类恨之入骨的兽族,看来自己拼了这条老命,也得把徒弟送出去!
“不知兄台来此地的目的究竟是为何?总不会是看上了我自己酿的桂花酒了吧!”李偿给玛尔斯上了杯酒,打了个哈哈。
“不是。”玛尔斯看着在瀑布下活蹦乱跳的姜岚,“是为了他。”
“我徒弟?”李偿当时就忍不住了,直接站起了身,“你想对他做什么?”
“没什么,他是我的保护对象。”玛尔斯依旧是那副冰山脸,看都没看李偿一眼。
“为什么?”李偿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想知道?”玛尔斯挑了挑眉毛,似乎起了兴致,“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嗯。”李偿听完后,满脸的凝重,目送着玛尔斯离开,又看着瀑布下的姜岚,叹了口气。
“小子,看来做你的师傅,还是要点本钱的啊……”
“因为……你也是个奇人啊……”李偿端起酒杯,一口喝干里面的酒,刚想再倒一杯,倾着酒壶,却发现里面的就早已被那个叫玛尔斯的混蛋喝的干干净净。
“哈哈哈……哈哈哈……”他好久都没像今天这么笑了,这几年来,他一直生活在阴影之中。
“妖族和人族的混血血脉?”李偿离开座位,跪在了满是树叶的地上。
他想起了那个风姿绰约的女子,那是一场意外,他成为了斩妖大将,但是却爱上了本该处决掉的她。
最后他们私奔了,在外面生活了两年,他和她有了个孩子,男孩儿,那两年,是他最幸福的时候。
但他们的姻缘是天理难容的,人族的高层很快找到了他们,曾经和自己血战沙场,饱饮敌血的战友也怀着一种鄙夷的眼光看着他。
她还是被处决了,和孩子一起。
那一天开始,他疯了。
文王很同情他的遭遇,便收留了他,在自己中心辖区的最高级武学院当上了名誉教授。
但他不知为何,功力一天比一天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一天比一天弱。
但他又找到希望了,那就是面前这个在瀑布里活蹦乱跳的孩子。
“希望,那个玛尔斯说的不是真的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