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号,龙门五龙聚会的日子。我缺席了,因为云云发现了我办公室里藏着一套礼服,是Doir品牌的白色小礼服,虽外包装已被尘埃沾了些许,看上去很旧,并且衣服款式虽然市面上已不常见,但仍是挺经典,是参加社交场合的必备装。
云云拧着衣服,质问我这衣服是买给谁的。
我说:“没有的事,你别瞎想。”
云云又是一阵尖叫怒骂,一边捶打我一边哭说我的花心,无情,冷酷,不是男人,背叛她,欺骗她,最后弄得人尽皆知,还被好事的媒体大报特报。
虽然后来被季云等人压下来了,但我的花心滥情无情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季云曾私下对我说:“你老婆也太那个了,既然又不愿与你离婚,就要好好和你过日子吧,她倒好,非要弄得大家都不好过,还要弄得人尽皆知,这样的老婆,还是趁早离了,多给点赡养费吧,纯当花钱买宁静。”
一鸣也皱着眉头说:“想当初,冬儿和你离婚时,她可是从未说过你的一句不是。她倒好,一丁点错误就闹得天下皆知。”
我知道一鸣只是就事论事,可是听在耳里,内心却是极不平静的。云云和冬儿,她是完全没法子比的。可叹我当初被鬼迷了心窍,错把山鸡当凤凰。而真正的凤凰却被我用尖刻的言语、过分的做法给刺走了。
我也曾想过离婚的,但云云不愿意,她说我负了她,钱是买不到她的幸福的,既然她得不到幸福,我也休想有好日子过。
这事儿被远在美国的母亲知道了,母亲一直想把灿灿带在身边,这次借着鲍太太告状冬儿不会带孩子为由,兴冲冲地奔去美国,准备找出冬儿的错处,逼她把孩子交给她带。
母亲两手空空地回来,看样子,她仍是没能得呈。
她知道柳云云闹出的事后,气得不得了,说:“没见过这种女人,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她倒好,一鼓脑的把家丑都抛给全天下的人听。”
我不出声,所以这就是云云和冬儿的差别。
冬儿受了委屈,她是不会到处哭诉的,所以,冬儿得到大家的维护不是没道理。
但是,这样的道理,在云云面前却是说不通的。以前,才刚结婚不久,对于她的种种不可思议的言行举止,我先是与她讲道理,让她下次出席宴会,不要再叫服务员打包,客人上门时,不要再用纸杯泡茶,平时候白天不要在家里穿睡衣,还有水龙头一定要关牢,不要拿桶放到下边一滴一滴地接水,那样也省不了多少钱,反而还会让人鄙视---她总会双眼一瞪,“好啊,我就知道你嫌弃我了,我让你在你朋友面前出糗,我没给你维护好面子,我做不到那些女人像交际花一样笑来笑去,你明明知道我就是那样的人,当初为什么还要娶我?”
一句话把堵得严严实实,半天找不出一句话来。
是的,当衬与她交往时,便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可叹我一心想摆脱爷爷包办的婚姻,及左右看不顺的冬儿,觉得有了冬儿的奢侈虚荣相比,云云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她小气,我看作是节省。她穿着朴素,我看着是朴实,她说话直来直云,我看着是真爽,她在家穿睡衣,我看着是真实又平凡的一面----可是,现在我才明白过来,在冬儿搬离我们的婚房时,曾说过的一句话:“现在,我觉得你并不那么可恨了。我们只是价值观不同而已。”
当时我还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只觉她在替自己找错口。但现在,我才真正明白过来,她所谓的价值观指的是什么。她确实没有恨过我,因为,我不值得她恨。
还有就是她看清了云云的本质,及我所处的环境与身份,我和云云是不会长久的。当时我从其他人嘴里听到她曾说的这句话时,曾嗤之以鼻,还斥她不过嫉妒,心中不忿而已。
现在想来,才陡然惊觉,冬儿确实是聪明的,就算因为我向她提出离婚并且以那样的言语伤害她。她也没有哭闹不休,也没有四处哭诉,指责我的不是,反而心平气和地与我离婚,这样既保持了优雅的一面,也让我对她的感观好了不少。
冬儿是聪明的,但也是极其可恶的,她以那样的姿态转身,从此,她解脱了,过上幸福的生活,而我,却开始为我曾经错误的决定,对她错误的认知而埋单。
有时候想到她正和亦海恩爱无比地过日子时,又想到自己现在所处的水深火热,又开始埋怨她了,当初为什么轻易就离婚,真的太冷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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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5号,五龙一如往常般聚在一起,凭着医生特有的习惯,一如以往地观察在座各人。一鸣脸上又带了隐约的,不大明显的抓痕,稍稍破坏了俊逸的脸庞,被金边柏框眼镜遮住的一双利眼下方,有着淡淡的青影,神色略微憔悴,但神精很好,可以想像,昨晚他和他老婆又经历一场人肉大战,估计是他胜利了,但胜得很佼幸。
照例啐弃他:“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季云一如以往的俊挺优雅,不过脸色也不大好,稍微细想一下,便了然了。
诗捷因身体特殊,无法做一劳永逸的节育措施,但她又是特别容易受孕的体质,加上他们两个人在床上不知是吃保险套,还是拿保险套当气球吹,总之,诗捷又怀孕了,算得上突破阵阵重围。而怀孕的老婆在那方面的需求就大大降低,也难怪季云会如此郁闷了。
一如既往,踹他一脚,“得了便宜还卖乖。”
无邪最近春风满面,听说他的前女友玉爱爱与她的老公吵架了。于是不屑道:“果然就一无耻之徒。”
御风最近好像被鬼附身了般,一改以往脑残加白目,居然向新二好男人迈进,听说与允儿好像稍稍破了点冰,照例指点他一二:“允儿身体调理得不错,再接再厉。”
而我本人----按一鸣的话就是:“越发朝棺材脸迈进了。”
季云说:“以后跟在你身边,再热的天都不必开空调了。”
无邪说:“算了,还是离你远点吧,腿都快被你踹断了。”
御风说:“有你当我的婚姻军师,相信我和允儿会长长久久一辈子的。”我飞起一脚,踹中他的胸膛,这小子外强中干,诺大的身躯就那么直挺挺往后边仰去。
众人都讶异地盯着我,眼里俱都不可思议,御风爬起来哇哇大叫,撸袖子挽裤腿地说我神经病发作,只知道找他的麻烦。
我并不是特意找他的麻烦,只是他的话,很欠抽。
“我乍欠抽了?我只是感谢你做我的爱情军师,这也有错?”
御风说得对,因为我的前车之鉴,给了他许多启发,相信有我这个教训,他应该会好好珍惜允儿的,不会步上我的后尘,至于我为何会生那么大气,我自己也搞不明白,我只是,只是----听在耳里,就是觉得刺耳。
一鸣在私下对我说:“看样子,你还没有忘掉冬儿。”
我默然,不,我已经忘掉冬儿了,只要没有人在我面前提起她,及,提起有关我的婚姻。那是我的痛处,一辈子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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