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了药杵之后,黑善便开始直接拿着药锄开始捣药。
他将刚刚挑出来的药物放入其中,用力的碾碎,很快这些药物便直接被他碾成了粉末。
黑单捏起粉末在鼻子间嗅了嗅。
然后他才满意的点点头:“味道还不错,挺正宗,应该能够治疗你的脸。”
黑善说着,拿点药罐去了一旁,又跟那医生要了碗开水。
黑善用开水将这些药粉给冲泡开,冲成了一种泥糊状的物质。
而后黑善便将这些泥糊糊到了我的脸上。
我原本以为应该会很痛。
然而,这些东西沾到我的脸上之后,竟然携带着一丝清凉感。
黑善仔细的帮我涂抹着,直到我脸上的每一寸都被涂上药膏为止。
黑善认真的端详了许久,确认我的脸上没有了任何遗漏之后,他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还不错,应该你的脸没什么事儿了。”
黑单将药罐放在里边,对我道:“一起来只需要静养,而且千万不要拿手碰。”
“你的脸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之后,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黑善说罢,直接在桌子上放下了500块钱。
“钱给你,算是刚才的药费了。”
说完,黑善便领着我径直离开。
我们很快又重新回到了那张方德的家中。
此时的张方德满脸的郁闷,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胖子则是带着那鬼婴。
一大一小,端端正正的坐在银线坛子旁边。
他们两个死死盯着坛子,似乎很怕里面的东西出来。
见到我和黑善回来了。
胖子和那鬼婴的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刚刚这里面的怨灵还在不停的撞击着坛子。”
“差点那坛子直接被他撞翻了。”
“要不是鬼婴刚好过去阻拦了一下,说不定这坛子现在已经翻倒在地。”
胖子连忙拉着黑善,将他拽到了弹子的旁边。
黑单掏出了自己身上的浮尘,对着坛子再次甩了几下。
很快,坛子上方那些崩断的银丝又重新被封了起来。
里面的怨灵发出了一声嘶吼,再次用力的撞击着坛子。
很快,这坛子便摇摇欲坠。
可坛子虽然数次想要倒在地上。
但是却每次都牢牢的挺住了,并没有直接摔碎。
看着这一幕,我们几人都松了口气。
黑善扭头看向了一旁的鬼婴:“你的弟弟现在已经没有了神魂,只能毁灭。”
鬼婴愣愣的盯着地面,一句话也没说。
而黑单也沉默了下来。
黑单与鬼婴一时之间都没说话。
而我们也是沉默的站在了一旁,谁也没再开口。
一直到十来分钟过去之后。
那鬼婴才艰难的从嘴里挤出来一句:“大师,我能不能把我的弟弟拜托给你?”
“我知道他已经没救了,所以请您让他死的不要太痛苦。”
说完这些,鬼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扭头爬向了黑白无常。
鬼婴伸出了自己的一双小手,伸到了黑白无常的面前。
“你们两个带我走吧!”
“我在这人间被迫驻留已经太长的时间,我也该离开了。”
黑白无常点点头,并没有使用拘魂锁链,而是直接抱着那鬼婴就离开了。
黑单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坛子。
他对一旁的胖子说:“胖子,坛子里的东西必须要毁灭。”
“我有些东西需要你准备,可能还得麻烦你跑上一趟了。”
黑单救了胖子的姥姥。
胖子对于黑单很是感激,因此无论黑单说什么,他都老老实实去办。
黑单指着坛子对胖子说:“我已经有现成的黄符了,现在只需要一只公鸡血,就可以制服这坛子里的怨婴。”
“你快去快回,我们尽量在一个时辰内把这件事情解决。”
胖子点头,立刻出门。
而那张方德则是已经趴到了他父亲的病床旁。
张方德的眼眶当中满是泪水。
他趴在床边痛哭不止。
黑单走到床边,对张方德说:“我需要取他身上的一件东西,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说完,黑单便直接伸手,在张方德父亲的身上掏下一物来。
张方德连看都没看我们。
只是依旧趴在他父亲的尸体上痛哭流涕。
黑单还是仁慈,他拍了拍张方德的肩膀:“别哭了。”
“人死如灯灭,这是自然的规律。没有人能够逃脱这个循环。”
“你父亲之前的状态那么糟糕,现在它已经魂归地府,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黑善说罢,摇头重新来到了罐子前。
这罐子之中那怨灵还在疯狂的撞击着。
黑单则是在手中拿出了一物。
只见这又是一只荷包。
只不过在这荷包的表面上,则是绣着些特殊的花纹。
和之前那只荷包长的并不相同。
黑善看着这些花纹。
他的手指间渐渐散发出一层金光,慢慢的将这些花纹给抚平了。
到这荷包上的花纹完全消失为止。
下一刻,荷包的外壳便化为了粉末。
而荷包装的东西也显露出了真容。
这荷包里面,居然装着的是另外一副内脏。
黑单将这一副内脏拿到了那坛子旁边,轻轻丢到了坛子之内。
很快,坛子里面的撞击声便停止了。
下一刻,坛子里面的黑气渐渐消散,直到一个婴儿涌现了出来。
只是这婴儿虽然有了躯体,也不再是那怨气的集合。
但是这婴儿的眼神当中闪烁出的寒意却依旧让人心惊胆寒。
我和黑单刚往前走一步。
把婴儿便对着坛口猛冲而来,似乎是想直接咬上我们的脖子。
我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黑善则比较镇定的依旧站在原地。
他只是对坛子里面的婴儿轻轻说了一句:“不要再继续执迷了。”
“你恨的人已经死了,想要报仇你也没有了报仇的对象。”
“与其继续留恋在世间,不如现在就离去,也许你还能有个好的归宿。”
黑善说完,便直接从身上掏出了几张黄符,贴在了银色的坛子上。
下一刻,坛子的银色丝线便由黄符处渐渐变得金黄。
指导这整个坛子全部被染成了金色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