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九鸢宗在整个江湖势力中都算得上是佼佼者,而梅西西和师兄梅冬冬则是九鸢宗主座下最得意的两个弟子。
十八岁那年,她和师兄分别下山去历练,梅冬冬去往繁荣的京城,而梅西西选择了天高云澹的关外。
关外人烟稀少,勐兽横行,她多次与之交手,深觉动物的战斗力实在强悍,那时候脑子里天马行空地想象着若是可以把动物的技能属性添加给人,岂不美哉?
然而,当时的她认为绝不可能行得通的事后来竟然真的被她做到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从天而降的仙灵猫。
萧澈道,“可你又是为何来到大玘,还嫁给了锦崇?而且,坊间传闻,”
“坊间传闻,我是唱戏的。”梅西西笑了笑,“我原本是想救那个唱戏的姑娘的,只可惜,我自幼生长在山上,不懂人性恶,被下了药,失了功力。只能依附锦崇。”
“所以锦绣也是那时候?”
“是。”
不过,我的锦绣不见了而王爷的锦绣也不是我的锦绣了。
梅西西想起自己那时候为了逃避锦崇便假装怀孕,将那只仙灵猫的内丹取出,化作人形,这孩子没了内丹,身体很虚弱,她也得以借此与锦崇保持距离。
她本来只是想着等她的毒解了,就带着这个孩子离开的,可是,她没料到,九鸢宗主,她的师傅出事了,她师兄来接她回去的。
这一走便是十年。
梅西西没过多久便又走了,萧澈亲自将锦绣送回了医馆。
事实上,他与梅西西所说的还锦绣一个自由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王府出了内鬼,锦绣留下,他不放心。
“皇叔,梅西西回来过了!”
王府后院的绣菊园是萧澈一早给他的皇叔准备的,此时此刻,总是在地下洞府活动的人却闲适地坐在院子里喝茶,见他来了,笑了笑,“君回,你来了?”
萧澈走过去坐下:“皇叔,你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萧琮舟澹然一笑,递给他一杯茶,“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我就不说了。不过,”
他促狭道,“我本来以为你昨夜就会来找我的,想不到,那个丫头竟然能让你方寸大乱至此。”
萧澈紧握双拳,“那你为什么不逃?”
“不必,你拦不住我。”
萧琮舟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放在桌上,“这些年叨扰你的报酬,其实,我很喜欢这里的,只可惜了,住不下去了。”
萧澈拿起玉牌,触手生温,其上只有一只仙灵猫的图腾,他蹙眉,“这是?”
“不用着急,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话未落,人已经飞出数十丈远,萧澈坐着一动未动,然而心底却犹如惊涛骇浪,他如沧海一粟浮沉期间。
果然,他根本拦不住他。
十多年了,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叔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晃多日过去,下午时分,锦绣终于抽空起身歇了歇,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这么多的人,而且多是些普通百姓。
“让开!边关急报!闲人退散!”
一匹黑马四蹄翻飞,直直奔向皇宫,锦绣立在门前,心中咯噔一下。
大玘边关如今只有几个名不经传的小国,根本成不了事,又是初春,草木尚不丰盛,究竟是起什么事了?
大玘皇宫,乾阳殿
萧澈一张脸看不出什么情绪来,然而被他抱在怀里的新帝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哇哇大哭起来。
一旁侍立的大内监连忙伸手接过孩子,哭声渐渐远离,朝堂上顿时闹哄哄地吵了起来。
“殿下!恐有诈!元武国当年放降的都是些妇孺儿童,这些人何以起事?”
“一定是有心人趁着我国内休养生息,趁机造谣挑起战事,到时候后方空虚。”
“殿下,臣建议另立一位储君,若殿下出征,可留在后方总理政务。”
“黄大人,此举不妥,不过是些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哪里用得着殿下亲征?再说,陛下尚幼,若此时另立宗师子为储君,将来陛下如何自处?”
……
……
“行了!今日到此为止,都下去拟个出征章程,明日再议。”
萧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乾阳殿,带着新帝回了王府,今日在朝上不方便言明,元武重新立国恐怕是出自他那位皇叔的手笔。
只是,这完全说不通。
一个大玘的神官大人兼宗室成员为何会代表元武国?既然代表了元武国,那这些年又为何一心一意地帮助自己?若他的目标是他,是大玘,那么这些年他有多少机会可以动手?
看起来,他该去见见那个人了。
“十八怎么样?”萧澈看了眼一旁的老大。
“伤的有些重,不过,没有性命之忧。”老大一拳砸向自己的手掌,“他的功力远在我们任何人之上,我们几人联手也只是勉强能抵挡一阵,说起来,十八这次得以保全性命全凭王妃留下的麻药。”
他挠挠头,“您不知道,当初您背着元大夫回来,后来又那样紧张她,我差点以为那元大夫就是王妃,谁知空欢喜一场。”
萧澈白他一眼,“本王的王妃,你倒是惦记的紧!还不快带路。”
“哪儿敢啊?”老大激灵灵抖了抖,郑重道,“王爷明鉴,属下只是惦记王妃的药,早知道就省着点用了。”
如今好了,他的已经用完了,十八仅有的一点也是护的和***一样。
萧澈忍不住笑了笑,“好了,若是能找回来,本王替你讨许多来,若她愿意,咱们可以要个方子。”
老大原地一蹦三尺高,“王爷千岁!”
侍卫所里,一个顶着十八的脸的人正闲适地躺在院外嗑瓜子,见来人也只是懒懒招呼一声。
萧澈:“您倒是过的不错!”
“那是自然,我儿子为你死了,你就该养着我!”
老大不乐意了,“您说话要讲理啊!要不是,”
萧澈随手扔出去一个杯子,“住嘴!出去外面守着!”
那人见状,叹了口气,“说罢!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