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于跃的特殊照顾,所以这两天孟赑和韩虎的伤势都有所好转,两个人恢复得都还不错。每天有吃有喝,而且是好吃好喝,估计他们想恢复得慢都不行。
只可惜,他们恢复得再好,也还是身在刑部的天牢中,身份依旧是犯人。
是犯人就要接受刑讯,于跃养了他们好几天,终于要开始审问了。
孟赑本身底子不错,所以恢复得更快,意志力和身体的承受力也比韩虎更强。所以,于跃第一个刑讯的对象就是他。
于跃不是刑部的人,他的刑讯也并不是刑部的刑罚,而是自己的一种手段,这手段名叫绽筋手,是一种极其霸道的分筋错骨手法。
孟赑只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后便被于跃强行塞了一团破布,防止他咬掉舌头。
孟赑那张脸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面色越来越红,汗水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于跃没有看孟赑,因为孟赑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他这一招绽筋手,要足足让孟赑疼够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即便孟赑不昏迷,恐怕也没什么精神了。
于跃这次审讯的目标不是孟赑而是韩虎,所以他转头对韩虎道:“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痛苦吗?”
韩虎脸色苍白,虽然于跃没对他用刑,但是他的汗水却已经打湿了衣背。
见韩虎不言语,于跃又接着道:“孟赑所受乃是一种分筋错骨的手段,名叫绽筋手,这种手法很霸道。我知道韩大人你是个文生,承受不了那么霸道的手法,所以我也为你准备了几种比较轻柔的分筋错骨手法,韩大人是否要试试。”
于跃跟韩虎说话,始终带着笑容,如果不听他说话的内容,还以为他和韩虎是两个老朋友,正在聊天呢。
“你是个恶魔!”韩虎的情绪有些激动,脸上的皮肉不断抽搐着,难掩内心的恐惧。
于跃根本不在意韩虎怎么说,脸上的笑容反而变得更加亲和了,他说道:“韩大人这么说,真是太抬举我了,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韩大人,韩大人照实回答就可以了,如果韩大人不打算回答,那我也只能让韩大人活动活动筋骨了。”
韩虎依旧没说话,不过那眼神中却已经有了恐惧。
于跃并没有因为韩虎不言语而生气,只是自顾自问道:“韩大人是哪里人士?”
韩虎皱皱眉头,但是他还真怕于跃给他来个什么所谓的分筋错骨手段,于是道:“我家住在青州府,这些在吏部都有,并无虚假。”
于跃点点头又道:“天黎国可有亏欠过大人什么?”
韩虎再度皱眉说道:“没有,我虽然只是个侍郎,但领的是朝廷俸禄,所以天黎国不曾亏欠于我。”
于跃又道:“韩大人,这就对了吗,如果您之前就这么配合,又何至于受那刑罚之苦呢?”
韩虎道:“你问这问题与他们问的不同。”
于跃对韩虎的话却不认同,于是道:“我觉得没什么不同,只要韩大人如实回答就好了,我问什么,韩大人回答什么,出了刑部衙门其实都不重要。”
韩虎听了于跃的话,抬起头道:“难道我还有机会出这刑部衙门?”
于跃又点了点头道:“当然有机会,但你得回到我的问题。”
韩虎没有说话,眼神中却满是疑惑。
于跃却并不理会韩虎心里想什么,又开口问道:“韩大人,家中人口可都安好?”
韩虎的脸色变了变,似有些无奈道:“你想干什么都没用了,我的家人如今安好,可如果我回答了你想问的问题,他们就不安好了。”
于跃面露恍然之色,然后说道:“原来如此,看来韩大人的家人应该也不在青州了,既如此韩大人如何能确认家人都还安好?”
韩虎犹豫了一下,可见到孟赑那痛苦的神色,只得道:“他们每个月会给我寄来一封我妻儿的亲笔信函,我能辨认出他们的字迹,所以知道他们都还安好。”
于跃皱了皱眉,追问道:“仅此而已,难道韩大人没有怀疑过那信件可能是伪造的吗?”
韩虎道:“不会的,信件中会有我家乡的土话,这些话有很多不同含义,只有我家里人才能懂,而我的家人每次来信,都会在信中用土话说一件我以前的事情,如果没有,我自然知道他们不在了。”
于跃哦了一声说道:“哦!原来是这样,韩大人当真有心,居然能想出用这样的办法来确定家人安危,韩大人果然是个坦诚的人。”
韩虎却摇摇头道:“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因为什么坦诚,我只是要告诉你,你不用白费唇舌了,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如果我死了,我的家人还能活着,可如果我将事情说出来,那他们可就没命了。”
于跃听了韩虎的话,却摇摇头道:“我看未必哦,如果韩大人你能将黎都与你接头的人说出来,或许我还能想办法保全你的家人。但如果韩大人执意不配合,那就算是韩大人死了,我也有办法让韩大人从这里走出去,大人您猜,到时候会怎么样呢?”
韩虎的脸色变了几次,他不确定于跃是否有那样的本事,但是他不想赌,也不敢赌。如果像于跃所言,即便他死了他的家人也无法保全。现在黎都城都知道他被抓到刑部大牢来了,与他接头的人恐怕也早就收到消息了,如果他真的完好无缺从刑部大牢出去,他的家人必然一个也活不了。
“你想怎么样?”韩虎动摇了,他与于跃说话本是想让于跃死心,也好给他个痛快,没想到于跃这么毒辣,居然会想到办法来反制他。
于跃的脸上又挂上了笑容道:“韩大人也说天黎国并不亏欠大人,反倒是有些人别有用心,用韩大人家人的性命来威胁,两相比较,韩大人怎么也没理由为那些人死,而不肯为天黎国赴死吧。”
韩虎的双眼盯着于跃,他很想现在就自尽,只可惜于跃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他就算死了,也能让他走出去。而只要他走出去,那些人自然会怀疑他将事情都交代了,到那时他的家人自然也难逃一死,所以对韩虎来说,进入刑部天牢,最好的结果就是死。
“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吧,我希望你能说话算话,想办法保证我家人的安全。”韩虎犹豫再三,最终决定开口了,实际上他对那些人也很憎恶,只因为家人被控制才不得不就范,现在他无论怎么做,家人的安全都无法保障,既如此那他还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机会保全家人的性命。
于跃见韩虎准备开口了,便笑道:“你放心,你的存在就是个秘密,不会有人知道的,所以你的家人暂且安全,如果你提供的信息能找到你的家人,那么我会让他们来见你。”
韩虎沉默了许久,才点了点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韩虎开口了,将自己知道的都如实告诉了于跃。
于跃一一记下,随后还将他关押回牢房。
对于韩虎而言,目前待在牢房里是最佳的归处。另外于跃也需要时间,来验证韩虎所交代那些事情的真伪。
问完了韩虎,于跃又到了孟赑的近前。
此时的孟赑还在痛苦中挣扎,于跃就在那儿一直看着他,直到那绽筋手的劲头过去之后,才缓缓说道:“孟大人,我这绽筋手的滋味如何?”
孟赑已然全身无力,身体不停哆嗦着,看向于跃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于跃对孟赑的眼神很满意,于是道:“孟大人,我知道你今天累了,就好好休息,我明天来找你,你如果有话说,那就告诉我,如果没有,我还为孟大人准备了另外几套分筋错骨的手法,大人可以好好品品滋味。”
孟赑听了于跃的话后,哆嗦得更厉害了。刑部的人再怎么严刑拷打他都没有交代只言片语,因为他已经绝望了,可是于跃这些天每天都好酒好菜招待他,又把他的身躯给养矫情了,再加上于跃这分筋错骨的绽筋手实在霸道,已经让他的内心产生了巨大的恐惧。
孟赑使劲点着头,他可不想再招惹于跃。
于跃看着孟赑微微一笑,然后叫人又给他送上了酒菜,这一次的酒是十八年的桂花酿,而菜则是鸿雁楼的招牌菜肴黄金甲鱼。
孟赑看着身前的酒菜,心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于跃这种特殊的审讯方式,估计能承受住的人不多,至此他才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二天,于跃如约而至,孟赑听话多了,于跃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这让于跃很高兴,所以这酒菜自然又是一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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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拿着于跃送来的审讯资料,看向于跃的眼神就像看个怪物,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自己做了皇帝,也绝对不能和于跃决裂,这家伙的手段太残酷、太惊人了。
于跃并没有在太子府久留,他知道太子肯定有许多事情要忙,所以将那些供词交给太子后,他便回了自己的灵兽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