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抽了抽嘴角:“姜绥,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才多大?”
姜绥假装不懂,无辜的小眼神在她身上扫呀扫:“姐姐,我成年了,19岁了。”
苏然彻底无语了。
啊啊,19岁,我再怎么禽兽,也不能去指染一个刚成年的小朋友吧。
苏然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孩,你还小,你知不知道姐姐快25了,别跟姐姐闹了,这个年纪好好出去玩玩。”
说完飞一样的跑走了。
留下姜绥一个人在原地,哪还有刚刚的样子,眯了眯眼睛,笑的像是狡猾的狐狸一样。
日子就这样慢慢的过,大家好像生活都在正轨上了,纪望舒一边诊疗着章怡,一边又收了一个男孩。
晚上纪望舒趴在床边上看材料时,突然觉得这两个人如果能认识一下,一定很好。
无意中低头瞥到了自己手上的戒指,纪望舒抬头对着顾生笑:“顾生,你说,会不会有命中注定的人?”
他正在处理文件:“有吧。”顺手给她递了杯牛奶。
纪望舒接过来,咬着吸管问他:“顾生,你相不相信遇见你之前,我就认识你啊?”
男人愣了一下,挑眉看着她:“那你相信,是我让你认识我的吗?”
他眼神晦暗不明,纪望舒看不太懂,自己都囔了一句:“怎么可能嘛,你一开始都不接近我呢。”
可是因为这件事,纪望舒又做了一场梦。
她蹦蹦跳跳的跑到顾生身边去,可他好像看不见她一样,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几乎是下一秒,纪望舒就看见了自己,是扎着马尾,穿着校服的自己。
穿着校服的自己慢慢的往家的方向走,而他就跟在自己身后,安静,沉默。
纪望舒跟在顾生身边,想问问他怎么不跟上去呢?
突然觉得一阵晕眩,就听到了闹钟的声音,纪望舒挣扎的睁开眼睛,有些恍忽。
随即又轻笑自己,真是想的越来越多了,这都做的什么梦啊。
“纪医生,你来啦?”实习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纪望舒含笑点了点头:“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叫我望舒就行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望舒姐,我可没您那么厉害,达到您的高度,我还得好几年呢。”
两个人正说着,纪望舒突然接到了电话:“纪医生,章怡今天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纪望舒看了看腕表:“今天章怡来这么早吗?她如果现在来的话,嗯...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吧。”
对面愣了一下:“章怡不在您办公室吗?”
纪望舒也愣了一下,看向实习生,小姑娘赶紧摇了摇头:“章怡今天没来。”
“章妈妈,章怡来了吗?”
“是的啊,我把她送到医院门口,她说她想自己进去,我就在门口等她了。”
纪望舒起身就往外面走:“您先别担心,可能是在医院哪里发呆,我这就出去找找。”
“啊!!”
纪望舒正往楼下走,就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尖叫声,随即是电话摔落的声音。
“章妈妈,章妈妈?怎么了”
那边已经没有人理她了,纪望舒走到门口的时候,医院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
本来还有一点不解,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纪望舒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
章怡此时此刻正坐在医院的楼顶。
踢掉高跟鞋,拼命往楼上跑的那一刻,纪望舒不知道这个才20岁的女孩有多大的痛苦,是在勇敢接受治疗后,还是支撑不下去。
到了顶楼,纪望舒手也一直在颤抖:“章怡,不要在上面透风好不好?我们下去。”
女孩儿脸色苍白的笑了笑:“谢谢你啊,望舒姐姐,可是我真的好累啊。”
纪望舒渐渐冷静下来,声音温柔:“章怡,你知道吗?所有跳楼去世的人,她们的手臂一定会断掉的。”
女孩的发丝被吹乱了,她声音轻的好像是快消逝的灵魂:“为什么呢?”
“因为,在落地前,每个人都有巨大的求生欲,她们在保护自己。”
纪望舒一边说,一边缓缓的靠近她。
感觉到她的动机,章怡扯了扯嘴角:“我以前想着,为什么跳楼的人都要停一会呢,为什么不趁没有人救的时候赶紧跳下去呢。”
“望舒姐姐,你别往前了,我不会听的。”
纪望舒僵了一下:“好,我不往前了,我们聊聊天,好吗?”
章怡看了看楼下的人群,还有自己的母亲,讽刺的笑了笑:“她们徘回,犹豫,其实是为了等一个可以救赎自己的人啊,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次机会。”
“章怡,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们可以做到的。”纪望舒对着她伸手。
警车声响起来的时候,纪望舒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害怕这声音惊醒平静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