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望舒睁开眼睛的时候,顾生站在车外,倚在车门处,指尖夹着一根烟。
纪望舒下车,看着周围,有些发愣,是在山上?
见她醒了,顾生掐了烟,把外套披在她身上:“醒了?”
纪望舒刚醒,身上的确很冷,拢了拢外套往他怀里钻,轻轻柔柔的:“我们来山上干什么呀?”
顾生环住她:“带你看烟花。”
“烟花?现在?”纪望舒看了看手机,凌晨2点看什么烟花啊。
顾生嗯了一声,按了按手机。
下一瞬,满天烟花绽放在黑暗的天空上,纪望舒愣住了,反应过来又满眼惊喜:“顾生,你看啊,好多烟花。”
男人只是含着笑看她。
山上风很大,纪望舒怕冷,看着看着就重新钻进了顾生怀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顾生呀,谢谢你。”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转向这满天烟花。
烟花放了半个小时,林辰哆哆嗦嗦的站在半山腰:“嘶,顾生真不是人,谁家半夜放烟花。”
苏然冷漠的站在一边,并不跟他搭话。
可能是自己也感觉到尴尬了,林辰也不说话了,等烟花放完,他才抬眸看向苏然,声音涩涩的:“苏然,对不起。”
苏然看了他一眼,往车上走:“没什么好道歉的。”
烟花放完,顾生把她的手握在手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纪望舒刚想问怎么了。
他就低低的笑了一声:“知道为什么带你看烟花吗?”
“为什么呀?”
他的目光温柔且深情:“舒舒,认识你之前,我和这个世界已经快没有关联了,好像就算我离开,也没关系。”
他低头抚了一下她的眼角:“我也却是想过离开,遇到你之后,我才看到这人间的烟火,才卷恋上人间烟火气。”
“舒舒,如果上次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我没把握自己还能冷静清醒。”说着,放开她单膝跪下来。
“留在我身边吧,好吗?”
纪望舒捂着嘴巴,满眼的吃惊,隐隐约约的泪光还闪在眼里。
她们重逢也不过两个月,她没有想过他会求婚。
她也不敢想。
她只是怔了一下,心里便只剩软软,轻轻抿嘴笑了出来:“好。”
顾生睫毛颤了颤,小心的把戒指带在她手上,站起身拥抱住她,才笑出来,他的笑声肆意,像是许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女孩第一次跟他说喜欢时,他的笑声。
他说:“舒舒,你是我的光,是我的人间烟火。”
我在年少时遇见你,从此,我的眼里都是你。
顾生,我们会有一个家。
我们会一起慢慢变老。
车子慢慢停在纪望舒的楼下,顾生看着在副驾驶睡着的姑娘。
眼底含着笑意,嘴角一直上扬着。
终于把她留在了身边啊。
纪望舒第二天醒来还有点发懵,一时间不知道昨晚是不是在做梦。
外面传出来声响,纪望舒赤脚就往外面跑。
看到顾生围着她的小围裙,看着很搞笑,没忍住笑了出来:“你做什么呢?”
顾生看她赤脚就跑出来了,皱了皱眉:“怎么不穿鞋?”
说着把她横抱着抱回房间,纪望舒赖在他怀里撒娇:“顾生,我昨晚是做梦了吗?”
他挑了挑眉:“那可不行。”
反应过来,纪望舒轻轻笑开,把头埋在他怀里。
“别闹了,乖起来吃早饭,吃完我们去领证。”顾生揉了揉她的头。
“啊,领证?领什么证?”
顾生皱眉,正经的说:“纪医生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宜早不宜晚。”
纪望舒犹豫了一下:“可是......可是我还没跟爷爷他们说呢。”
顾生低头亲了亲她:“我说过了,快换衣服起来吧。”
到了民政局门口,纪望舒还感觉有些不真实。
她要嫁给顾生了?
顾生握住她的手也轻轻颤,纪望舒突然觉得心下一软,她的顾生,不可一世的顾生,也会因为要娶她,而紧张胆怯。
“顾生呀,你很紧张吗?”
他垂眸看她:“嗯。”
纪望舒学着他的样子,揉了揉他的头发:“走吧,顾先生。”
“走吧,纪医生。”
从民政局出来,12月的天气似乎也没那么冷了,阳光撒在顾生身上,暖洋洋的,就像他的心一样。
纪望舒看着手上的结婚证,弯着嘴角,朝着他笑:“顾生,你是我的了。”
顾生把她鬓角的头发理了理:“嗯,是你的了。”
纪望舒打电话给苏然的时候,她嗤笑:“切,别来撒狗粮了,昨晚我都要冻死了,我跟你说啊,你们婚礼的时候,一定要给我准备最好的伴手礼。”
纪望舒浅笑着应她。
晚上要带顾生回家吃饭,她的结婚证被顾生没收了,他一本正经的说:“你乱放丢了怎么办?”
纪望舒有些发懵,她什么时候乱放过东西吗?
哼哼,他就是想没收结婚证。
“爷爷,爸,我们回来了。”纪望舒一进门就开始喊。
“舒舒回来了啊?快进来,纪总和老爷子在里面等你呢。”张婶笑眯眯的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
纪霖看着他们紧紧握住的手,欣慰的笑了笑。
家里虽然没有女主人,但也其乐融融。
纪老爷子看着他们的结婚证,眼睛湿润了:“好啊,舒舒都嫁人了,爷爷就没什么遗憾的了。”
又转头看着顾生:“我们家舒舒啊,性子软,你可得多看着点,别被人欺负了。”
顾生看了一眼她:“我明白,爷爷,你放心吧。”
“好好好。”
吃完饭,张婶收拾好了她以前住的房间,让她们今晚就在家里住。
“顾生,你记不记得高中的时候,你偷偷在我房间睡了一天。”
顾生环住她,头埋在她脖颈处,低低的笑:“嗯,当时也没想到有一天,能正大光明睡在这里。”
她抬眸看他,顾生喉结动了动,附身亲吻她,就慢慢带到了床上。
直到纪望舒推了推他,耳尖通红着说:“不行。”
顾生是有分寸的,良久放开她,声音沙哑着:“今晚不行,来日方长啊,顾太太。”
说完就自己去了浴室。
纪望舒听着浴室的水流声,埋在被子里,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