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浅溪重重的点点头,"妈,我明白了。"
"我知道你性子倔,如果遇到了什么事,尽量的不要跟他对着干,他吃软不吃硬,你先放下身段和态度,他会以双倍还之。"
曲浅溪顿时怔了下,似乎,每次闹得不越快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的冷漠起来,两人就接着冷漠下去。
其实现在想想,两人平时吵架时用的时间占据了两人共处的时间的一半,而且,他们两个已经结婚了八个月,感情还没有一丝一毫的进展,除了因为他的不在乎,同样的似乎也有她的的冷漠在作祟。
婆婆的话,让她认清了自己身上的不足。
"但有时候男人也是纵容不得的,该表明立场的时候就不要手软,但频率不要过多。"凌月菲说完后,见曲浅溪似乎明白了,点了点头,有些满意。
其实,刚开始知道以为她是因为老爷子的约定而嫁给儿子的时候她并不看好她,但是后来她发现,这个女孩是爱儿子的,她看自己儿子的目光深沉而伤痛,似乎陷进去的时间不短了。
而且,今天她也发现她待人真诚,不是为了讨好家里的某某人会做出一些谄媚的举措来的人,自从她进这个家以来,她一直都坚持做自己,可见,她跟她的性子都很像,莫名的,她似乎对这个儿媳妇有些满意了。
"妈妈,谢谢你,谢谢你能跟我说这些。"
曲浅溪看着这个依旧年轻漂亮的婆婆心怀感激,心里看着她,就像当年看着自己的亲生妈妈一样,不但尊敬,眼眸里也多了一分的亲近。
她明白,凌月菲能跟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就说明她是真的认同了她这个儿媳妇,希望她能干连慕年好好的过下去。
凌月菲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曲浅溪看着,忙起身想送送她,怎知凌月菲忽然间顿住了脚步,回头说,"你应该对小风有所了解吧,年小时候的性子跟小风简直一模一样,如果你想知道某些年的想法,又得不到时,可以直接问小风,答案可能会有出入,但也有百分之八十相似。"
曲浅溪顿住了,顿时不知该说什么。
感情他们一家子的性子都是一样的?
难怪结婚后,第一次跟连家的人一起吃饭时,她感觉连家人都是一样的冷淡和缄默。
曲浅溪感觉这次回来老宅可谓是不枉此行。
她走向前,替婆婆拉开房门,只是比她前一步,门就被推开了,现在不应该出现在家里的男人此时却忽然出现。
曲浅溪惊讶的张眸,过后,嘴角微漾,笑了下。
连慕年不知怎么的,回来的路上感觉像归心似箭,在路上时,心里还是莫名的发虚,直到车子渐渐的驶入车库,脚步踏进屋里,他的心似乎找到了归宿,慢慢的沉稳下来。
他推开门,见到了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小脸时,顿时微微绷紧的嘴角松懈下来,再看见曲浅溪身后的熟悉身影时,他眼里只剩下惊讶,"妈,您怎么会在这里?"
慈母的形象一直都不适合凌月菲,她眼底和脸上没有一处见到儿子时该有的慈爱和宠溺,更没有一对母子该有的亲厚,只有淡淡的语气和淡漠得不能在淡漠的眼神,"我跟小溪聊聊天。"
连慕年闻言心里有些惊讶,两人回家这么多次,他都没看出来他妈妈竟然跟曲浅溪这么熟了。
他们母子感情虽不亲厚,却对彼此足够了解,他明白,既然他妈妈会主动的过来找曲浅溪就证明她已经接受并认可了这个媳妇儿。
连慕年心不禁一动,胸膛起伏加快,忍不住的看了曲浅溪一眼,她心情似乎不错,自刚才推开门时,逗留在嘴角的笑意就一直没断过。
她高兴了,但他似乎就不高兴了,薄唇不悦的紧紧抿起。
他走了,还能这么高兴?
还是他走了,她才会这么开心?
她就这么不想见到他?
送走了婆婆,关上门,两人相顾无言。
曲浅溪不知怎么的,好性情一直维持着。
她勾起唇,看了眼立在门边双手插着口袋的男人,"不是出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连慕年没有回答,脚步不急不缓,一步一步的渐渐靠近她。
曲浅溪看着他变得有些凌乱的衣衫,顿了下。
自她认识他以来,他身上一直都是整齐的,衣着一丝不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衣衫凌乱的他。
他之前匆匆忙忙的离开就是为了去见许美伊,所以才将如此狼狈的回来的吧?
想起许美伊,照片的事,映入脑海,她倏地起身,眼眸深深也带着不可忽视的期待,"连慕年,你。"
一个想法忽然衣衫而过,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嘴边的笑意慢慢的减淡了些。
"有事?"她欲言又止的,他皱眉,在床边坐下,背对着她。
曲浅溪顿了下,忽然转身嫌弃的扯了下他的衣衫,咕咚着,"你的衣服都乱一团了,糟糕透了,洗澡去。"
她的语气没有往日的冷漠,简直是风平浪静,他怔了下,心一动,忍不住的回头看她,回眸时,正好和她炫目的大眼对上,两人的目光紧紧的凝视着。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曲浅溪,她别过头,连慕年也敛下心里不断捣鼓的心跳,别过脸,到衣柜找衣服进浴室洗澡了。
曲浅溪一个人坐着,心里莫名的就会回忆想起刚辞啊两人对视的那一幕。
她甩甩头,拿起一边的报纸看起来,只是好像心思都不在里面,此时,浴室那边却传来了一阵阵淡淡的水声。
曲浅溪不知为什么,心情忽然安稳下来,慢慢的就被报纸里的内容吸引住了,连连慕年什么时候出来的都没有发现。
连慕年就穿着浴袍走出浴室,眼前的小女人正舒舒服服的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看报纸看得津津有味,世界此时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画面感觉安静美好,而她,似乎也一点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这个想法不好,他抿唇,轻哼了一声,成功的吸引了床上的女人的注意,对于这点,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曲浅溪看着他,意识到自己占了太多的位置,都成了霸权主义了。
她刚想往旁边的位置挪一挪给他空出一个位置,让他躺下,大她还没来得及动,男人气场的身躯就压下,将她整个抱起来,搁一边,给自己空出一个大大的地方来。
曲浅溪心跳此起彼伏,捣鼓着,到最后却是自己多想了,小脸微微的羞红。
他刚才抱起她,她还以为他想要她...
只是她还没从那股羞怯中回过来,男人盛怒的声音便想子弹一样钻进她的耳膜,震得她的耳朵跟心脏隐隐作痛。
"曲浅溪,谁准的你动我的东西的?!"连慕年上一秒还持续着柔和笑容的俊脸在瞥见梳妆台上那一个被许美伊用心弄好的包裹时,俊脸忽然就变了。
曲浅溪被他的话震得愣了下,回过头迎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时,她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不是故意的它就放在哪里,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顺便的拿出来看了一下..."
但连慕年却不像听她的解释,冷冷的打断他,"这里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许乱碰,我记得之前我已经有言在先!"
曲浅溪不语,只是看着连慕年,没有在反驳。
连慕年拿起那个包裹,拿出钥匙,珍惜的将它锁在梳妆台的地下层,然后将钥匙拔掉。
曲浅溪坐在一边,一动不动,也没有开口,眼神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着他宝贝的将那些属于他跟许美伊的照片锁好,生怕被人玷污,那态度已经不能用珍惜来形容了。
心底的苦涩慢慢的散开,慢慢的蔓延向整个胸膛。
连慕年转过头来,脸色还是很难看,"我再说一次,以后,这里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许乱动。"
曲浅溪动了动嘴角,挑眉,神色不卑不亢,声音不冷不热的,"你要说就说得具体点儿,我要在这住两天,说不碰这里面的东西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将我赶出去。"
"你以为我不会?"连慕年看着她,冷哼一声。
"是啊,你怎么不会?"曲浅溪哼了一声,懒得在跟他说话,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掀开被子睡下,翻着身子背对着他。
连慕年沉着脸,看着曲浅溪的举动,不知怎么的,心里升起的情绪慢慢的被浇灭,他缓缓的在躺下,眸子似有若无的扫过曲浅溪的背脊。
翌日
曲浅溪醒来时,旁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抬眸看了眼墙上精致的挂钟,才六点半,而外面的天色还没完全亮。
天寒地冻,一大早的,他能去哪里?
曲浅溪起身洗漱完走出房间,公公婆婆已经在楼下的客厅坐着了。
似乎听到了动静,两人均淡淡的抬眸,往楼上看过来。
曲浅溪见他们已经发现她,她只能下楼。
"爸妈,早。"
连安昂夫妇都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曲浅溪看着安静的坐在一边,静默的看着报纸的夫妻,没有说话。
连安昂看着报纸的眼眸顿了下,身躯往凌月菲的旁边靠近,无言的指了指版面上的一些内容。
凌月菲随即将手中的报纸跟连安昂的交换,认真的看了起来。
曲浅溪顿了下,抬眸看了下,报纸上写的似乎是一些商业性质的东西,而凌月菲还拿出手机记录什么,似乎那些内容对她很有用。
曲浅溪唇角勾了下,她一直以为连安昂跟凌月菲只是单纯的商业联姻,彼此没有多少感情,平常两人见面连句话都说不上,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了。
曲浅溪还在想着,老爷子也下楼了,他身后紧跟着的就是抿着还有些肉肉的小嘴的小团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