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车子已经远去,她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凌母进屋,叫愣住了的连慕然,"小然,你们聊了什么?"
"没什么。"连慕然摇头,下楼接过婆婆抱住的儿子,她顿了下,抬眸,"妈...他回来有没有看过小安了?"
"没有,当时小安孩子睡觉呢,而他一回来就打电话,好像很忙的样子,我担心他老是接电话吵到小安睡觉,我就让他等小安醒来再去看,谁知道小安醒来时,他的电话还是没有停。"
连慕然不语,笑了下,垂眸喂奶。
她知道他不重视这个孩子,所以他说他很忙,忙得连儿子百日宴他都没有回来,而他这一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凌总。"凌彦楠刚到公司,他的秘书就走了过来,"维特先生跟他的几位合作商已经在贵宾室等候着您了。"
凌彦楠点头,"他们怎么说?"
秘书在他身边细语,"我已经带他们去看过我们最新推出的玉石,他们都比较感兴趣,现在就等着跟您谈一下价格。"
凌彦楠没有再说什么,推门而入,跟里面的几位客人握手交谈,不久之后,他们签订了协议,目送他们离开。
这一年来,他几乎都在美国那边处理那边的事宜,虽然他资金雄厚,但是在国外要闯得开,还是需要时间和人脉,他在那边的人脉不多,所以要走多一些弯路,公司在半年前已经开始盈利了,而且利润可观,没有白费他这半年来的辛劳。
但是公司要走上新一个台阶,还是要有足够大的市场。
听说美国那边的几个玉器商过来这边观察,他就立刻赶回来了,他其实前两天就到了,只是在筹备着事情,等这几位商人入局而已。
因为眼前的这几位商人,占据了美国超过一半的玉器市场,要是产品有他们的推广,再加上他现在在美国也设有公司,那么这一次合作,对于公司本身和美国那边都是很有利的。
凌彦楠送走了几位客人,他的秘书就走来找他,"凌总,王先生今天会到达C市,我们是否替他们接风洗尘?"这个王先生是他在美国的合作商,帮了他很多,但是他在其中也不是没有盈利,而且甚至比他还多,所以凌彦楠从来都不会觉得,万先生对他有恩,只是互利而已,"不用了,接风洗尘的事,应该由他的亲友做,而不是我们这些合作商,我们过几天在过去拜访吧。"
"那..."他的秘书还没开口,凌彦楠的手机就响了,看了下来电显示,见到连慕然三个字时,眉头微蹙,语气冷然,"有事?"
"家里照常六点开饭,你什么时候回来?不要告诉我你回来了饭也不在家吃一顿就要走?"
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是他母亲的,他脸色好了些,语气也柔和了下来,"等一下就回去。"
凌母这才松了口气,看了眼偷偷的抬眸看她的连慕然,笑笑就挂了电话,"他等一下就回来。"她不是没有注意到凌彦楠语气上的变化,不过被她主动忽视罢了,更加不敢跟连慕然说。
连慕然点头,扭头说,"妈,我有事出去一趟。"
"去哪里?六点开饭了,那时候彦楠也会回来的,你赶得上吗?"
连慕然不答,出门驾车离开家里。一年见丈夫不到三次,没有人知道她的心有多难受,她知道家里的人怜惜她不想她吃苦,但是她还是坚持的在凌家这边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犯的错就要自己承担,不能怪别人。
而她刚才在见到凌彦楠的那一刻,才真的探测到,她还是有多么的想他,但是她却只能看着他离去,什么都不能问,更加不能留住他,即使她是他的妻子即使他们已经很久不见。
这时候,她越发的觉得自己很悲哀,自己的婚姻一样的悲哀。
难道她一辈子都要这样子过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凌彦楠处理完公司的时后,驾车想要回家,但是在下楼时,却发现自己的车子旁边一抹窈窕的背影背对着他站着,他顿住了脚步。
连慕然转身,嘴角勾起,"好久不见,见到我在这里,你很惊讶?"
凌彦楠看着勾起嘴角的连慕然,眼眸深深,语气淡淡,"是挺惊讶的,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中午才见过,不算很久。"
连慕然不语了,就这么的看着眼前的这张俊脸,而这张俊脸的主人,是她的丈夫。
"看够没?"凌彦楠蹙眉的看着眼前这位,应该是他的妻子的人,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他们从小就认识了,虽然玩得不深,但是她从童年到少女时期,到现在成为他的妻子,每一段时期,他只要想想,都能清晰的记得。
连慕然笑,"要是我说没看够呢?老公..."
"我从没说过那你可以这样子叫我。"凌彦楠抿唇,眉宇深蹙,快凝成一个"川"字了,似乎对这个称呼从眼前的这个人的小嘴吐出,异常的反感。
对于这个妻子,说实在的,他是比较反感的,因为她竟然用还是威胁他,而他娶她也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一点他从来都没有隐瞒过任何人,也无处隐瞒。
结婚的那天,他匆匆离开了,除了以内哟偶是要忙外,他也没有心情面对她,更不想简到她,也可以说是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他凌彦楠不是谁都能够惹得起的。
也是因为当初离去,一字不留,所以没有说清楚自己对于这段婚姻的看法,也没有告诉他,婚后他们两个相处时应该遵守的规则。
连慕然一动,缓缓的走过来,"但是我们是夫妻,每一对夫妻都有专属的称呼,不是吗?"
没有反驳,凌彦楠眼眸却一缩,眯起眼眸看她过来,似乎想要看进她的灵魂里,想要知道,她想干什么。
连慕然不顾他的试探,两人从三四米的距离,缓缓的缩短,在缩短,最后她定住,不再动,两人的距离不超过二十厘米,比他们中午见面时的距离更近,连慕然能很清晰的看清楚他脸上的五官,甚至是皮肤毛孔,只要她向前倾,她就能亲到眼前男人紧抿的薄唇。
凌彦楠看着她靠近,却没有后退,只是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一年多了,很忙吗?忙到回来见小安一面都没有?"连慕然不但反问。
凌彦楠顿了下,如果今天之前有人跟他说小安,他一定会狐疑的蹙眉,问一句:"小安是谁?"但是今天他回到了家,他记起了自己有一个儿子,名叫小安,其实,在听母亲说起关于儿子的事情,他是内疚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对不起他,他是自己的儿子,身体里流着有他一半的血,是他血脉的延续,这种关系,很微妙,无论怎么样,都是斩不断的。
但是这句话从连慕然嘴里说出,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他听了,就是觉得不舒服,"我从来不知道我的行踪需要向你报备,你不会告诉我,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跟儿子打抱不平的吧?"
"我不应该打抱不平吗?"连慕然笑。
"你心情很好?"凌彦楠见她笑了几次,而且眼眸弯弯,她看起来心情不错。而该补偿自己儿子的他会补偿,还轮不到她说。
"对,我很开心,因为你回来了,小安有爸爸抱了。"
凌彦楠蹙眉,她说到这,更加以为她是在讽刺她这么久都不曾看过儿子一眼了。
但是,他却不知道连慕然还有下文,她眼眸直视着他,"而且,我也终于能见到你了。"
"...!"凌彦楠张眸。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连慕然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紧紧的抱住他。
凌彦楠愣了下,看着下巴处黑亮的秀发,感受着腰被人抱住的温度,好久都没有说出话来,顿了下,才不禁的想到,连慕然这一次又想玩什么?
连慕然将小脸埋在他的怀里,呼吸着有他的味道的空气,她小嘴微微的勾起,顿时就觉得自己是对的,无论是当时她打算将肚子里的孩子留下来,还是将自己嫁给他,甚至现在她现在决定主动出马,试图去接近他还有他的心,她觉得自己做对了。
凌彦楠抿唇,伸手想推开她,但是她的十指却收紧,紧紧的抱着他,他怎么推也推不开,凌彦楠皱眉,不悦的冷声道:"连慕然,放开。"
连慕然抬眸,鼻子刚好低着他刚毅好看的下巴,眼眸弯弯,"我为什么要放开你?你作为我的丈夫,已经离开了这么久,我抱一下怎么了?你讨厌我,不抱我,难道我还不能抱你吗?"
凌彦楠惊讶的眯眸,"你..."
连慕然轻哼一声,"我怎么了?我已经这么久不见自己的丈夫了,太想念了,抱久一点有错吗?"
凌彦楠没有说话,他却不喜欢被她抱着,甚至有些厌恶。
手臂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大,身上甚至多了一股让人望而却步的戾气,"连慕然,我是一个有耐性的人,但是我难道没有告诉你我的耐性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用,不是每个人都能用的吗?"
"我不知道,因为你没有机会让我知道,不过...现在开始知道也不迟,而且...我是你的妻子,我都不是那个你认为适合的人,那谁才是那个适合的人?"她知道,其实他的耐性真的只是给一些他认为可以要的起的人,比如她的嫂子,但是她嫂子会一直是她的嫂子,也是他的嫂子,所以,他的耐性除了给她,还是只能给她!
凌彦楠冷睨着她,眼里同样的没有丝毫的温度,在连慕然惊讶的眼眸中狠狠的甩开她的小手,连慕然抱得很紧就是避免被他推开,但是她没有想到凌彦楠这么狠,硬生生的使劲将她甩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