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进去花店,而是站在门口,对店员说了几句话,然后手上就多了一束花。
曲浅溪抱着话想离开,但是店员却尴尬的叫住她,"小姐,您还没给钱呢。"
曲浅溪小脸一顿,她出来得匆匆忙忙的,什么都没有带...
她意识下的看向了连慕年的车子的方向,她知道连慕年的车子其实没有离去,一直都在的,因为她感觉到了身后他看着她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
想到这,她的心颤抖了下,一种悸动席卷全身,排山倒海。
感觉,自己是被他关注着,爱护着的,这种感觉,在他的身上,她从未体验过...
连慕年见到曲浅溪抱着花看着他的时候,他勾唇浅笑,下了车,走到她的跟前,"怎么了?"
曲浅溪看着他唇边的笑容,温暖轻浅得如春风,她心口一软,感觉心里的那抹伤痕,好像也没有自己想象的深刻了,她微微的低下小脸,"那个...我没带钱。"
连慕年笑,厚实的大掌揉揉她的发端,自钱包抽出两张大钞,递给服务员,一言不发的牵着她的小手,将她带上车。
曲浅溪有些窘迫,之前是她叫他走的,现在却还要他过来帮忙...
"浅浅..."
车子平稳的在路上和穿梭,而身边的人却没有任何话语的低着头,连慕年不会读心术,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无奈一叹。
曲浅溪刚才陷入了深思,母亲的事情,无论如何,还是无法从她的心口抹去。
她抬头,看了看周边的风景,她一愣,扭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想。"这条路是去墓地的地方,他怎么会知道?
连慕年笑笑,"你买花,除了去墓地,还能是什么?"
曲浅溪心口一哽,没有说话。
连慕年抬起粗粝的大手,轻轻的抹去她眼角的泪痕,轻叹道,"浅浅,让我陪你去,好不好?就当...就当是算上念念的份儿,好不好?"其实,他刚想说,就当是他这个过气女婿补回那四年的不足,因为,他们结婚这么久,他从未陪她去看过她最爱最亲近的人,他的不足,又多了一项,就算他们现在什么都不是,但是他还想有一个机会去弥补。
曲浅溪点点头,苦笑了下,下车后看了看周围,"说来,我也从未带念念来过这里呢。"
"要不,我叫人将念念送过来?"连慕年陪着她到了墓地,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
曲浅溪心一动,但是想到自己想在这副狼狈的模样,她要是摇摇头,"算了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连慕年不语,将手中的花放下,第一次认真的看着墓碑前言笑如花的女子。
她很美,浓眉大眼具有一股英气的美,而曲浅溪的美多了几分柔和,她们母女也不算很像,要说像的话,只有眼睛,曲浅溪的眼睛跟是比较像她的。
曲浅溪俯身,小手抚摸上照片笑容灿烂的即使去世十多年,但是依旧清晰的存在在她的脑海的女人,眼眸慢慢的噙满了泪水。
连慕年见她心绪不稳,有些担心,却也不忍打扰她。
曲浅溪沉默了好久,没有说话,半个小时过去了,曲浅溪脸上的泪痕才慢慢的风干,也不再流泪,像是才发现他的存在般,她顿了下,扭头回头看着,蹲在她的身后,像一名守护者般将她护在身后的男人,他笑容浅淡,但目光温柔。
她看着,心微热,心底的冰冷一点点的回热,目光也染上了些温柔色彩,淡淡的浅笑出声。
连慕年皱眉,不明她为何而笑,"浅浅?"
曲浅溪摇摇头,此时的她眼眸已经一片平静,"你先走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呆会儿。"
他几乎是立刻的脱口而出,"我陪你。"
曲浅溪嘴角微勾,良久才抬头看他,坚定的眼眸里已经不见丝毫的湿意,"我要重新在查这件事,我不相信这就是所谓的真相,还有...我妈妈的死,我不相信她会自杀,我不可能会相信,十多年前,我虽然还小,但是,我知道我妈妈不是那样的人!"
"好,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叫人重新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人入手去查的,如果你相信我,我多叫些人去查,争取今早要到答案。"
连慕年还能说什么?她要查,他只好帮她,见她说得如此坚定,他也不好打断她,更何况,她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十多年前的事了,他们没有丝毫的线索,要将所有都查出来,谈何容易?同样的,他们即使查了出来,事情也不见得真的就像资料显示的那样。
曲浅溪点点头,没有再说话,沉默的继续蹲着。
连慕年蹲了一个小时,感觉双腿已经麻痹,站起来的时候,有点吃力,见曲浅溪仍然不知疲倦的继续蹲着,忍不住的皱眉,待双腿麻痹的感觉过去后,他一声不响的弯腰,一把的将她抱起来!
"啊..."曲浅溪惊呼,瞪大眼眸,见到他不发一言的将她抱起,然后,往墓地外面走,她心跳加速,注意到自己的注意力再次的被他占据,她咬牙恼怒,"连慕年,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你想要离开的话就先离开,不用管我!"
连慕年任由她在他的怀里不安的扭动,蹦,淡定的说,"我们午饭还没吃,现在都两点多三点了,你还想站到什么时候?"
曲浅溪咬牙,"我不饿,你饿的话,你自己先回去,都说你不用管我了!"
连慕年顿住脚步,低头看她。
曲浅溪感觉到他停了下来,挣扎着要下来,但是连慕年双臂如铁,雷打不动,她气馁,咬牙瞪他,"连慕年,你放我下来。"
连慕年见她脸红耳赤的模样,别有一番趣味,他忍不住笑笑,但是,他眸子一凛,认真的说,"浅浅,既然你都认为事情不会是资料显示的那样子,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在这里悲春惜秋,而是联系人去找出事实的真相,还你妈妈一个清白,我想,她不用在意别人怎么想,她只会在意自己的女儿相不相信她,找不找得到证据,来亲自证明她的清白。"
曲浅溪一怔,眼眸一定,片刻,微微的点点头,"我明白了。"
连慕年点点头,笑,"那我们去吃饭?"
"好。"曲浅溪乖乖的点头。
连慕年勾唇将她抱回车子上,两人去吃久违了的午饭。
曲浅溪上了车,感觉到自己跟他似乎过于亲密,小脸微热,缓缓的拉开两人的距离,连慕年怎么会没有发现她的举动,只是也没有逼她,想慢慢来,她不再抗拒他的靠近,对他而言,已经是一个飞跃的进步了。
许万重拿到了公司百分之二十多的股份这件事,被曲心悠这件事冲淡了,直到第二天,她回到公司,才来处理这件事,而现在,也是不得不处理,因为许万重想要将连慕年刷下来,他来当公司的副总。
曲浅溪皱眉,没有说话。
依照许万重现在在公司的地位,他这么做,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但是...
如果许万重真的做了公司的副总,那她的麻烦事儿,就多了起来了。
连慕年走进来,淡淡的说,"好啊,只要开了股东大会,只要大家同意,我没意见。"
许万重抿唇,"我要的是曲浅溪自己宣布!"曲浅溪手上的股份多,即使她下了注意,其他人岁仍然气愤她不经大家的同意擅自决定这件事,但是,也没有人敢对她做什么。
要是真通过股东大会来决定,许万重知道自己的胜算不算高,毕竟,即使连慕年没有公司的任何股份,只要他想插手公司的事,谁不买他的面子?谁敢为扛他?
曲浅溪不语,而是看向连慕年,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打算的。
连慕年点头,冷笑了声,"既然许先生如此在意这一点,成全你又何妨?不过,你以后还是小心点好,我怕我手痒了,会让你是怎么爬起来的,又让你从什么地方跌倒!"
说着,他看了眼曲浅溪,然后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
曲前程反唇相讥,"请问许先生,你现在用什么身份来命令我?"他现在既不是她曲浅溪的父亲,也不是她的上司,他凭什么?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明明才是优胜的那方,但为何,她的心却无比的酸涩?
十七年前,她不止一次想,许万重能够如此的偏心,她莫非不是他亲生的女儿?否则,她跟许美伊两人的待遇为何千差万别?
十七年前,她痛过,痛入心扉时,她也曾经想过,要是他不是她的父亲,那该多好!
但是,现在知道了他不是自己的父亲,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不知道,她要是不是许万重的女儿,那她身上流着的另一半的血,是谁的。
对于这一点,她一无所知。
许万重抿唇,脸色阴霾,"知道真相,对你而言,没有好处!"
"是吗?所以你隐瞒了我十多年,知道现在都不打算告诉我?"
许万重看着曲浅溪,狐疑的眯起眼眸,她倔强的眼眸,他越看,越感觉像记忆中的那双眼眸,真的是越看越像...虽然他不待见她,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她,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眼眸真的长得跟她的母亲很像,越大越像,不过,也只有眼睛像而已。
曲浅溪见他不再说话,抿着小嘴道,"请你出去!"
许万重再扫了她一眼,奇异的,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连慕年知道曲浅溪心里对她妈妈的事耿耿于怀,他不敢放松调查力度,但是他找了很多人去查,都没有什么结果,或者说结果还是一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