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上前掀开盖子往里看,只见坛子里满满的,都是金条和银锭。
“少奶奶,这里共计是五百两的黄金白银,还有一部分得慢慢换,一下子全换了,会引起钱庄的注意。”
林然点点头,换成真金白银,她才有安全感。
“阿让,下一步,咱们就该找地方埋了。”
张久让点点头,虽然他也不太相信真能打起来。
可他还跟着林然一起,将自家的家底也兑了一部分真金白银出来,以防万一。
告别了张掌柜和张久让,林然自己一个人熘达着回府。
摸着手里还剩的一点钱,她寻思着着给珍珠那丫头也带点吃的。
“幼,真巧啊,这不是我侄女阿然吗?”
突然出现两个人拦在林然面前,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只在那日回门的时候,见过林荷花一面,但对她挨打的情形,真的是记忆犹新。
“小姑啊,我娘打你的伤,好了吗?”
林荷花脸上虚假的笑容一僵,这死丫头,故意的是不是,也好几个月了,怎么会不好?
“害,阿然啊,姑姑一向是最疼你的,上次你回门那曹氏闹得鸡飞狗跳的,姑姑都没跟你说上话,我可怜的阿然。”
林荷花说完,胳膊碰了碰了韩成。
韩成立马接话:“是啊,你姑天天在家说你哩,说小时候你跟她最亲,有啥好东西她都紧着你哩。”
“是啊,阿然,你看这在大街上叙旧也不好,咱们找个人少的地方好好说说话。”
“对着哩,我看醉仙楼不错,挺安静的,适合说话,我们就去那儿吧,阿然。”
林然冷笑,对面这口子脸皮真厚啊,一唱一和地,连地方都挑好了。
“真的吗?真去醉仙楼吗?”林然一脸雀跃。
“我只从醉仙楼门口路过过一次,从来没去过,姑姑姑父竟然专门来请我去醉仙楼,姑姑果然跟我是最亲的。”
嗯?林荷花和韩成面面相觑,怎么成了他们请她了?
这丫头是真傻还是装的?
“阿然,你说笑了,姑姑姑父都是庄稼人,哪里去的起醉仙楼?”
林然一脸疑惑:“啊?刚才姑父说的啊,去醉仙楼好好说说话。”
韩成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管她真傻还是假傻,他懒得跟她再演下去。
“林然,是你请我们去醉仙楼,你装什么傻?”
林然见他不再装下去,也收起了面上的表情,冷冷地看着他们,“凭什么?”
“凭什么?”林荷花看了一眼韩成,二人露出暧昧的笑容。
韩成指着胭脂铺的方向,“凭你趁那病秧子不在家,搞破鞋。”
林然看着他们脚边的炉子和小锅,心下一转,想必是进城卖东西,撞上自己跟阿让了吧。
“搞破鞋?我搞你妹!”
韩成嗤笑一声,“胡说,我看的清清楚楚,不是我妹,是个黑小子。”
林然差点喷笑,“二位,攀诬是什么罪,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我爹娘上次进城,好几天没回去吧?”
林荷花一抖,糟了,忘了这出了。
这小贱人可是连自己亲爹都往县衙大牢送的主儿啊。
可转念一想,自己有她的把柄,她供着自己还来不及呢,晾她也不敢真的闹起来。
“你少吓唬我,我们可是看见你偷野汉子呢,要是我们去宋府找宋老爷宋夫人说说,哼。”
韩成眼里的威胁意味浓重。
“您二位是把我按在床上了还是怎么着?你拍照了?录像了?你说我搞破鞋我就承认?有证据吗?”
林然看着对面两人倏然变化的脸色,不屑一顾,蠢人为什么总爱跳出来搞事情。
“什么照?什么像?听不懂你个小贱人说什么,快点给我们二,二十两银子,我们立刻就走。”
林荷花话到嘴边,只敢要个二十两。
二十两也不少了,普通庄户人家,一年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你们走不了了,我夫君是正经举人,我呢,是举人娘子,胆敢讹诈我,不送你们几天免费牢饭,你们是不拿举人当回事啊。”
林然说着就要大喊,林荷花和韩成吓得挑起地上的炉子就走。
“林然,你等着,你背着宋家在外勾搭野汉子,你不要脸死不承认,你等着吧,你早晚被赶出宋家。”
就这?还敢学人家敲诈勒索。林然鄙视地看着二人的身影,往宋府走去。
林荷花和韩成挑着摊子,急匆匆往前走,连走边骂。
这死丫头,竟然如此不要脸,直接来个死不承认,还倒打一耙。
牢房?那可真是个活地狱。
听说那曹氏那么泼辣强势的一个人,关了两天,回家后竟不言不语,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吓得一激灵。
那地方她可不想去。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
“大婶,你锅里是不是糖水啊,来一碗。”
路过一条巷子时,巷子中一个小童叫住了二人。
林荷花一心只想快点离开镇上,生怕走迟了一步,就去那牢房里走一遭,于是不耐烦地挥挥手。
“收摊了,收摊了。”
那小童嘻嘻一笑,伸手向前:“大婶,我馋的很,你就卖我一碗吧。”
林荷花看着他手里的一钱碎银子,瞪大了双眼。
看来这是哪个富贵人家偷跑出来解馋的小少爷啊。
哼,不坑白不坑,遇上了就是缘分。
生怕被人看见,韩成赶紧将担子挑进小巷,林荷花上前就想拿那小童手里的银子。
突然,有什么东西兜头罩了下来,她的视线瞬间变黑。
林荷花刚要大声尖叫,就感觉铺天盖地的拳头落在了身上。
耳边还有丈夫韩成的呼痛声,林荷花知道,他们这是遭了暗算了。
她忙求饶,可好话说了一箩筐,这帮人竟油盐不进,也不说话,只管打。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离去,林荷花再没有感觉到拳头落下来,才勐地掀开了头上的东西。
丈夫韩成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气,每呼一口气,就扶着肋巴骨“哎幼,哎幼”的叫唤。
旁边的地上,扔着两个破麻袋。
林荷花忙跑过去搀扶起韩他,“这是哪个丧天良的啊?我们招谁惹谁了?”
韩成边扶着她的胳膊,艰难的站起,边骂道:“肯定是林然那贱人,怪我们讹她,就伺机报复。”
林然?
林荷花的眼中冒出丝丝怒火,此仇不报,我就不叫林荷花。
她将家伙什背在身上,搀扶着韩成一瘸一拐地走出小巷。
没钱进医馆,只在路边一个赤脚医生那里,买了一贴狗皮膏药给韩成贴在腋下。
用的还是早晨讹诈那小子的一文钱。
【作者题外话】:嘻嘻,大家放心追啊,不要养书。